“看樣子，鎏金焰鳥沒能成長到霸主級，不然朱琴不至於如此被動……”
人群中亦有導師觀望，低聲交流著，最後輕嘆一聲。
倘若朱琴培育出霸主級1星的火系禽鳥，在上級血繼「渦輪」的增幅下，一定能壓制住四尾冰焰狐。
可惜事與願違，在佔據絕對數量優勢、制空優勢的前提下，一人五獸合圍，也難以封困一人一狐。
相反，江凌玥利用最強一擊反攻朱琴，順帶著解決魔焰尾熊。
隨後憑藉一力降十會的勁頭，在火海中穿梭自如，每每一刀斬出，都能逼迫朱琴全力以赴，生怕被她尋到一絲破綻後，繼續掉點，從而導致最終的失敗。
十分鐘後。
強擊火炮花被強行拔除，失去最強火力壓制。
玄烈鋼蛛用盡蛛絲，一身重甲破破爛爛，戰力折損八成。
朱琴投擲火槍，點射炎箭，從主動強攻打到迂迴牽制，還是難以建立優勢。
以往熾熱滾燙的超高溫火焰，無論碰到江凌玥還是四尾冰焰狐，都沒辦法發揮應有的優勢。
雖然對方反之亦然，可加加減減，處於下風的始終是朱琴。
她拿不下江凌玥！
單那頭冰狐，就是獸中的獅虎，戰力觸及頂峰！
能夠堅持不敗北，憑藉的是飛行的優勢，以及層不出窮的防禦秘術。
“又是這樣，赤焰贏不了妖刀，但妖刀也很難拿下赤焰，局勢一度尷尬……”
十幾分鍾的精彩戰鬥，早就贏得所有人的認可。
他們大飽眼福，不少御主還心生出——“原來高段位是這樣戰鬥”的想法，或多或少有些觸動。
“我敗了。”
又過了十分鐘，朱琴安撫羽毛凌亂、士氣低迷的鎏金焰鳥，收斂血繼天賦。
逐漸從一個燃燒火焰的女武神，迴歸正常的人類形態。
作為挑戰者，始終拿不下第一階梯的守擂者，等同於敗北。
百般嘗試後，朱琴選擇放棄，不再進行沒有意義的堅持。
“妖刀無敵！現任山海不敗的神話！”
“赤焰學姐不要灰心！你已經很強了！遠比我們強大！下次一定有機會反超的！”
……
江凌玥和朱琴在山海學院中的名望，重新整理了白無傷的認知。
最初的妖刀，可是獨來獨往的任務達人，同輩中只有驚懼她，極少有認可者、尊崇者。
赤焰大差不錯，光是新生試煉就掃蕩一整片區域，不知有多少人記恨她，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但……強者恆強，弱者恆弱，這是不變的真理。
兩人都以實際行動和絕對戰力，碾壓同輩、超越前輩。
那些爭鋒相對者扮演著跳樑小醜的身份，不是偃旗息鼓，就是在一輪輪競爭中敗北，慘遭學院的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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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傷還挺感慨這種變化的。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他的經歷。
當然，白無傷沒辦法從朱琴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懊惱和沮喪。
也沒辦法在江凌玥身上，看到勝利的喜悅。
不夠。
對於她們來說，這個結果，沒辦法讓任何一人滿足。
她們都想變得更強，想要以絕對優勢，衝向更高的領域。
“你剛才提及到的……是他？”
戰鬥終了，江凌玥將冰輪刀收回刀鞘，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自己的疑問。
朱琴輕輕點頭，卻沒有給予太多的解釋，飄落第二階梯，開始療傷恢復狀態。
“又來了，這個「他」到底是誰？”
百思不得其解者大有人在。
短髮女子頻頻忍住再次回頭的衝動，大腿不自然的夾緊、鬆開，腦袋裡被一個大膽的想法驚住。
她可能是剛才唯一一個，在赤焰和妖刀激烈決戰時，不斷開小差走神的人。
“難道、難道是傳說中的第零席？”
人群中，有一個青春靚麗的一年級女性御主，突然開口。
“能夠讓妖刀和赤焰同時動容、並且擁有衝擊十傑席位資格的人，要麼和雨櫻殿下一樣，是赤龍的交流生，要麼……也只能是耳朵聽到生老繭，卻從未見過真人的山海傳奇——美食家·白無傷了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
一石破開千層浪。
這話一出，一個又一個學員眸光湛湛，像是黑夜中亮起的螢火輝石，匯聚在一起時，便是璀璨的光帶。
“臥槽，學妹機智啊，仔細想想，是這麼回事！”
“學院中，能夠讓赤焰魔女視為對手的人，明面上只有妖刀，暗地裡還有一個消失許久的美食家啊！”
一瞬間，因為觀戰產生的驚歎震撼，像是冰雪消融，完全徹底地隱沒在感知世界。
一雙雙瞪得老大的眼睛，開始巡視周邊的人影，試圖成為第一個發現蛛絲馬跡的獵人。
白無傷太陽穴輕輕一顫。
第零席？這是什麼陰間名次？
山海學院中，什麼時候有這個稱謂了？
原來失去十傑的席位，他還覺得挺正常的。
畢竟是因為個人因素缺席，要是一年多掛著這個名頭，既不為學院出力，也不吃應有的資源，沒有任何意義。
結果，硬生生整一個「第零席」？這是什麼神仙席位？
白無傷哭笑不得。
這個時候，短髮姑娘很想跳起來，大喊一聲“在這裡！在這裡！”。
不過，考慮到剛才觸發摩擦，不管這個猜測正確與否，這樣的行徑，都有可能得到面具男子的厭惡。
短髮姑娘一動不敢動，兩腿夾得緊緊的，只能拼命薅懷裡球球鼠的絨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哈哈哈，真熱鬧啊，年輕真好。”
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白胡子小老頭從一側通道中走出，笑眯眯地望著人山人海的看臺。
然而讓白無傷面露一絲無奈的是，老頭走向的區域，分明是自己這邊。
“哈，山海現在有這麼多學員，你和俞良的功勞最大，有沒有一點點成就感？”
白無傷站起身，朝著這位站定在不遠處，目光精準投落在他身上的老者，微微行上一禮。
“洛院長過譽了，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年輕人嘛，謙虛是好事，不過該浪蕩的時候浪蕩一下，更加有朝氣哦。”
洛塵笑容親切，像是看待自己家族的晚輩，“回來的這麼巧，不上去切磋一下？哪怕敗在你手上，我想小江、小朱、小陳他們，也很樂意一戰。”
似乎在回應他所說的話，白無傷果然感應到，齊刷刷彙集在他身上的目光中，有一道最為熾熱，有一道最為冰冷。
“我想……還是算了吧，我目前的狀態，不適合參與這樣的戰鬥。”
“什麼？白學長不想打？”
“別吧，白學長，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一屆都是聽你和俞良學長的故事啟蒙的，俞良學長好歹見過，只有你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現在回來了，不露兩手，不讓我們見識一下，我們怎麼培養下一屆，怎麼給未來清純可愛的學妹們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