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券報》主編室，主編聽肖清揚說完，陷入沉思，半晌道：“福富斯財富榜久負盛名，也很有影響力。可是，小肖，在華夏弄財富榜，行得通嗎？”
他沒說出口的是，華夏有能上榜的富豪嗎？
肖清揚道：“行得通。只是大家以為我們沒有富豪，沒有人去做這件事而已。聽說去年有一位外國人在圖書館查資料做出榜單，不過沒有什麼影響力。”
主編很意外：“有外國人做了？既然有外國人做，我們就不湊這個熱鬧吧。”
二千年，人們的觀念是外國的月亮比華夏圓，外國人做的榜單肯定比國人做的要有影響力。相當多的人這樣認為，主編也不例外。
肖清揚道：“主編，我們是全國性的財經類報紙，這個榜單必須我們做。我們才是權威。那個外國人現在沒有單位，沒有公信力。我們現在不做，過幾年讓他做成了，我們會後悔的。”
“啊？”主編皺眉，想了一會兒，擰開保溫杯的瓶蓋喝一口茶，道：“我先請示一下社長，看社長怎麼說。”
肖清揚清楚，如果社長齊朝年決定不和外國人競爭，那麼她只能接受甦醒的資金支援，以個人名義釋出這份榜單。也就是走第二條路。
據甦醒說，這條路雖然一開始難走一點，但只要堅持下去，收益很大。
肖清揚相信甦醒，談到以個人名義釋出時，他語氣篤定。她想，就算開頭艱難，只要走下去，一定名利雙收。
當時，他還說這是一件賺錢的事呢。肖清揚想到甦醒送她回家，臨走前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嘴角忍不住上揚。他不過二十出頭，懂很多呢。
肖清揚一邊在位子上胡思亂想，一邊看行情，螢幕上的股票漲漲跌跌，股價變來變去，她半點也沒看進去。
到下班時間了，主編還沒回來。倒是吳天羽路過時看她百無聊賴的玩圓珠筆，過來約她一起吃飯。
《證券報》有員工食堂，伙食不錯，價格便宜，一個雞腿一份青菜外加一份米飯或是兩個包子也就三元。
肖清揚哪有心情吃飯，搖頭道：“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
吳天羽以為她拒絕，心頭火起，臉色驟變，轉身就走。
吳天羽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雖然不到十平方，但那是身份的像徵，意味著他不再是普通員工。
搬新辦公室後，他向肖清揚暗示過幾次，肖清揚一直裝傻。吳天揚果斷放棄，這些天對她很冷淡。
讓吳天羽沒想到的是，肖清揚竟然採訪到周誠，又去津沽蹲守，和自己一樣全程跟蹤報道金廣廈事件。這不是走他的老路嘛。如果他沒有猜錯，肖清揚不久將升職。要不然他哪會再約她？
肖清揚看都沒看他，食中兩指轉動圓珠筆，滿腦子都是如果社長不同意，她要怎麼做，甦醒能出多少資金。
不知過了多久，主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肖，你到社長辦公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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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朝年初聽財富榜，眼前一亮，道：“好主意。”
主編又說有外國人做一期的事，雖然暫時沒有引起關注，但是憑外國人的身份，遲早會得到重視。他們也做一份榜單，最好的結果就是被人拿來對比，萬一被質疑呢？
《證券報》以嚴謹著稱，不能有任何質疑。
齊朝年猶豫了，如果沒有人做，或者同行是華夏人，以《證券報》的名義做這份榜單自然沒問題，但若是外國人……
兩人商量良久，最後還是齊朝年覺得必須聽聽肖清揚的意見。
“社長，外國人確實做一期了，但您聽過這份榜單嗎？”
齊朝年明白肖清揚的意思，嚴肅地道：“沒有。”
“榜單需要公信力，他現在藉藉無名，沒有任何公信力可言。過兩年，他找到有影響力的人物為他宣傳，或是用福富斯的名義釋出，我們再做就晚了。
做這份榜單既是我們報道的延伸，也能增加我們的名氣。以後人家提到《證券報》，會提財富榜。”
肖清揚沒提源源不斷的財富，她相信齊朝年懂，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不用說得太直白。
齊朝年想了想，道：“你打算怎麼做呢？”
“從上市公司和準備上市的企業入手。”肖清揚兩眼放光，道：“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哪個不是資產過億？報社採訪過的企業，我一個個打電話詢問，他們肯說就說，不肯說我再去圖書館查資料好了。”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齊朝年笑了，道：“好，你先打電話聯絡，看這些企業的反應再說。”
肖清揚高高興興去食堂，在門口遇到吃完飯出來的吳天羽。
他嘲諷道：“喲，吃飯了？”
肖清揚無視他的嘲諷，笑容滿面道：“還有雞腿嗎？”
“現在？當然沒有。”吳天羽奇怪地看她，這是撿到寶了嗎，這麼高興。
…………
11點，六個帳戶的股票全部賣出。
甦醒伸了個懶腰，嘆道：“在莊家虎口奪食太難了。”
不就三百多萬股嗎，全部賣出花了三十幾分鍾，太慢了。
胖子長出口氣，道：“這次遇到莊家出貨，股價又高，接盤的人真心不多。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漲停榜開啟。”
三百多萬股在平時不算什麼，但在莊家封漲停榜瘋狂出貨時，賣出便有些困難了。兩邊都在賣，就看誰先打單。好在剛封榜甦醒馬上下令賣出，不少賣單和莊家互動成交，也就是說，他們在打單，莊家也一樣。
要不然，胖子不會情急之下毫不留情趕程一山走了。
何大江道：“說不定等會兒真開啟呢。”
“開啟了。”胡新雲道。封量急劇減少，他一直盯著，果然不到一分鐘就開啟。
胖子和何大江對視一眼，同時道：“老大英明。”
鄭辰安也道：“老大英明，要是慢一點賣出，現在還沒出完貨呢。”
甦醒扭頭看一下，道：“我去，散戶也在拋了。
華夏稀土開啟漲停榜後跳水，股價一分鐘跌去8%，他一句話說完，已經翻到綠盤了。
同事們目瞪口呆，這也跌得太快了。
“我們全身而脫！”胖子又跳起霹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