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是什麼？”
“什麼是群？”
“股神會在群裡教我們炒股嗎？”
“要重新交380元才能進群嗎？”
“我交錢了，管理員知道是我交的嗎？”
……
程一山看著一條條飄過的彈幕，心裡飛快盤算，如果能在群裡和躲貓貓交流，得到躲貓貓指導，一年380元真心不貴。等等，貼子明確說了，躲貓貓不會進群，那就不值這個價了。
憑什麼要多交一次錢？380元呢。
程一山決定不交錢，又看一會兒，有人發彈幕歡呼：“我進群了！”
很多人問那人進群的感受。那人回：“能和管理員說話。”
群是胖子建的，馬華騰教他把暱稱改為管理員。進群的人一看，雖然群裡沒有躲貓貓，但能和管理員說話，這錢花得值。
能和管理員說上話。程一山沉吟著，問：“管理員是股神嗎？”
網友們追問和管理員說話是什麼感覺，看到這條彈幕，有醍醐灌頂之感。沒人知道電腦前坐著誰，管理員就是躲貓貓本人也有可能。
380元博一個和躲貓貓說兩句的機會，值！
越來越多的彈幕說自己交錢進群，程一山坐不住了。他打電話給蔣光年：“一年380元，你要不要交？”
蔣光年陪孩子玩呢，聽說這事，急了，道：“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網咖。”程一山報了個地址。二千年是網咖的黃金時期，街頭巷尾抬頭可見網咖的招牌，不說地址，蔣光年哪知道是哪一間？
半小時後，蔣光年趕到，看著他面前的螢幕，道：“什麼情況？”
“不到一小時公佈三個群號了。”程一山羨慕地道：“這就一萬元進帳。賺錢的速度比開銀行還快。”
蔣光年看兩遍置頂的貼子，再看五分鐘彈幕，咬牙道：“不就380元嗎？股票漲一分錢就賺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交？”程一山道：“薦股發郵件，如果不能和躲貓貓說話，交不交其實一樣。”
“不一樣。”蔣光年關閉彈幕，指著置頂的貼子道：“你看清楚，只有高階會員才能收到風險提示。”
“臥槽！”程一山叫了起來，道：“太狠了吧。原來之前出風險提示是為了收費啊。”
他光顧看彈幕，還真沒仔細看貼子。
蔣光年道：“人家說了，風險提示發在群裡，不發郵件。不是高階會員進不了群，這不明擺著嗎？”
知道買什麼股票賺錢，還得知道什麼時候落袋為安。程一山嘆氣：“那就交吧。”
蔣光年用程一山的電腦轉了帳，再把網咖管理員喊來下載企鵝軟體，註冊帳號，累出一身汗才進群。
…………
胖子教編輯莫玢怎麼註冊群，怎麼看後臺，怎麼放人進來，道：“你不用24小時線上。”
24小時線上誰吃得消？莫玢腹誹，道：“還是在貼子上寫明線上時間吧，這樣交錢的人也明白什麼時候能進群。”
“你看著辦吧。”胖子決定當甩手掌櫃。
莫玢是一個身材小巧的女孩子，今年二十五歲。見胖子沒反對，她便登陸後臺，在置頂的貼子上加一條：“管理員線上時間：週一至週五，9：00——18：00。”
這是她的上班時間。
…………
中午，在京城飯店擺宴席慶賀，飯後甦醒帶陸思盈匆匆離開，開車直奔帝都機場。
他一走，柳依依、王建國、閻渡也就散了。
胡新雲要開車送馬華騰去酒店，馬華騰道：“我去財富網。”
他要看有多少會員加群，多一人加群意味著企鵝多一個使用者。
一進掛著“論壇”牌子的辦公室，他便問莫玢：“多少人了？”
“嗯？”莫玢警惕地看他。
“我是說多少人加群。”馬華騰解釋，隨即發覺，加群和高階會員是同一批人，便訕訕地笑了笑。他真的只想知道公佈群號後三四個小時增加多少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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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玢道：“馬總，一個群只能加一百人太少了。蘇先生說可以加一千人的大群你什麼時候研發出來？”
“現在建幾個群了？”馬華騰換一種問法。
“十二個。”莫玢無奈道：“我完全看不過來。”
十二個群就是一千二百人。馬華騰大喜過望，道：“這麼多？”
莫玢白了他一眼，專注看螢幕。
馬華騰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她旁邊，盯著她的螢幕，見申請加群的人不斷，嘴快咧到耳根。
…………
一架從長安飛來的飛機在跑道滑行。
機艙裡鬧哄哄的，很多人起身拿行李，蘇錦華也不例外。
下飛機，在轉盤拿到行李，扛著大包小包朝外走。羅素琴擔心地道：“不知小醒到了沒有。”
“肯定到了，放心吧。”蘇錦華把一個編織袋疊在行李箱上，又接過妻子手裡的編織袋，道：“快走吧。”
“小醒要給你買手機，你偏不要，現在聯絡不上。”羅素琴滴咕一句，加快腳步走向玻璃門。
玻璃門外到處是人，兩人正張望，有人喊了一聲：“爸，媽。”
前身放在錢包裡的照片是去年放假回家時拍的全家福，蘇錦華夫妻倆變化不大，甦醒一下子認出來。
蘇錦華循聲轉身，沒想轉得太急，行李箱上的編織袋掉地上。他正要彎腰拎起來，一個長相清純，漂亮得過分的女孩提起編織袋，叫了一聲：“伯伯。”
“？”蘇錦華茫然，我們認識嗎？
甦醒接過羅素琴手裡的大包小包放地上，又把陸思盈手裡的編織袋放在一起，再接過蘇錦華手裡的紡織袋，道：“爸，媽，你們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望著兒子亮如星辰的眼睛，羅素琴眼眶溼了，道：“這是？”
“哦，我女朋友思盈。”甦醒道：“你們吃飯了嗎？”
兩人當然沒吃，但聽說機場的東西很貴，同時道：“在飛機上吃過了。”
飛機餐嘛。甦醒道：“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再回家。”
“不不不，不在這裡吃，回家煮麵條就行。”夫妻倆齊聲道。
甦醒笑了，道：“花不了幾個錢。”
和陸思盈兩人提著大大小小的紡織袋走進一家中餐廳，把編織袋放椅上，招呼兩人過來。
蘇錦華一看餐牌，嚇了一跳，剛要說不在這兒吃，甦醒已經點好菜，付了錢。
他只點兩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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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