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兩車道的路面只有公交車偶爾開過。時適意在這一帶轉悠半天，找不到朋友聚會的飯店，想找個人打聽，連個人影也沒有。
太坑了。
時適意把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試圖冷靜一下。
手機響，他按下接聽鍵，冷風擋不住朋友熱情的聲音：“老時，你到哪了？大家都等你呢。”
路兩邊是老房子，一個招牌也沒有。時適意忍不住抱怨道：“怎麼找這樣的地方？”
話筒傳來另一個帶笑的聲音：“飯店在巷子裡，你從打鐵橋開過來的話，第三個路口左轉，第四個巷子口進來，門口有招牌。”
腦子有病吧，飯店開在巷子裡。時適意腹誹，客氣地道謝。
聲音很陌生。
對方又道：“你車牌號多少，我到路口接你。”
時適意同意了。
結束通話電話，辨明方向，確認在這一帶沒錯。時適意發動車子，轉了個彎，找到對方說的路口，拐了進去。
路邊一個三十七八歲，個子很壯的中年男人面帶笑容朝他揮手。
時適意開啟車門。
中年男人坐上副駕，出聲指點，很快在巷子旁停好車，下車進巷。時適意得知對方叫趙遠航，是帝都證券營業部總經理。這幾天休年假，昨晚到魔都，看朋友順便玩兩天。
趙遠航對時適意倒是知之甚詳，只是沒想遇到本尊。得知他手握五千萬元為富豪操盤，若有所思道：“我們營業部有一個超級大戶，年僅二十二歲，帳戶資金幾個億。買入後股票就成黑馬。
這幾個月的黑馬無一不是出自他手。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你也這樣嗎？”
趙遠航有權檢視客戶的資料。在他眼裡，甦醒很神秘，資金來源是謎，買入必黑馬是謎，賺錢速度堪比火箭更是謎。時適意一提，他便把兩人聯想到一起。
時適意忙問：“他炒什麼股票？”
“一開始是鴻運地產，然後帝都證券、華夏購趣、華夏稀土……首汽轎車也是。”趙遠航如數家珍。
聽在時適意耳裡卻是石破天驚。趙遠航提到的股票無一不是大牛股，突然連續封榜，其中華夏稀土九連漲，首汽轎車十一連漲。
這些股票每只只要持續賺10%，資金絕對能翻倍。等等，操盤手只有二十二歲？時適意錯愕，勐然站住。
幾句話的功夫已經來到飯店門口，趙遠航推門進去，見時適意在門外發呆，熱情道：“進來呀。”
老闆和聚會發起人是老鄉，為給老鄉捧場，才定在這兒。
時適意追進去，急急問：“能介紹我認識嗎？”
“什麼？”趙遠航話出口反應過來，道：“證券公司有規定，不能漏露客戶資訊。”
時適意道：“他現在買哪只？”
趙遠航聲音壓得極低，近乎耳語道：“上午清倉航天振華。”
航天振華四連漲，本週漲幅榜第一，也是最近的牛股。時適意心頭一驚，道：“這只股票也是他炒起來的？”
“老時，怎麼不進來？”朋友從包廂裡出來，見他站在院子裡，衝過來拉起他就走。
老闆圖便宜租下這座老房子，在巷子裡，生意可想而知。今晚的客人只有他們這一桌
菜很豐盛，時適意吃到嘴裡卻全不知滋味。趙遠航的話深深震撼了他，真的有人這麼牛逼嗎？必須跟他買同一只股票啊。
散席，時適意以送趙遠航回酒店為藉口，把喝醉的趙遠航扶上自己的車，把車開到半路停下，在車裡問了個痛快。
趙遠航迷迷湖湖的，話也斷斷續續，不過時適意還是捋得七七八八。回家後，他想了大半夜，和股神同步買股做不到，股神吃肉自己喝湯，悄悄跟在後面買入還是可以的。
趙遠航提到的股票，都有一個顯著特徵，連續封榜！
看漲跌榜買就行。
只是航天振華才四連漲，今天又高開快速封漲停榜，股神為什麼要清倉呢？時適意想不通，越想不通越睡不著，半夜起床開車趕到工作室，開電腦看K線圖。
…………
甦醒被客廳的說話聲吵醒，睜開眼睛，房間裡亮堂堂的，拿起手機一看，才八點多。
難得週日，不想早起，他翻身繼續睡。
昨晚從牡丹園回城，各回各家。
甦醒不想和羅素琴聊別墅的話題，早早回房。
蘇錦華和羅素琴倒是越聊越興奮，清早起床還在談別墅的裝修，覺得哪哪都好，哪哪都漂亮，要是能住在這樣的地方就好了。
公寓隔音一般，兩人聲音又大，甦醒更不想起床了。
甦醒賴床到十點多，和陸思盈互發短信，告訴她中午有事。然後起床洗漱，趁羅素琴沒注意，熘出公寓，步行到咖啡館。
甦醒點一壺咖啡兩樣點心。咖啡端上來，他喝幾口，肖清揚來了。
“這麼早？”甦醒意外。
肖清揚更意外，道：“你怎麼提前半小時過來？”
“順便吃早飯。”甦醒笑著解釋。
就不能說想早點見到我嗎？肖清揚暗暗埋怨，從包裡拿出兩張A4紙遞過去，道：“看看。”
甦醒接過一看，今年的財富榜榜單，榮毅任老先生以159億位列首富，最後一名資產不足一億。
甦醒奇道：“第100名怎麼這麼少？”
肖清揚拿起剛上桌小蛋糕往嘴裡塞，含湖不清道：“我哪知道？”
甦醒覺得不足一億能上榜太玄幻，確認般道：“這份榜單可信嗎？”
肖清揚頓時急了，把嘴裡的蛋糕嚥下，道：“怎麼會假？我查資料後，聯絡120家公司核實再排出名次。”
也不想想她為這份名單累成什麼樣，開口就質疑是假的。
甦醒對比一下，道：“沒想到我的資產能進前60名。”
“什麼？”肖清揚大吃一驚，道：“你資產幾個億？”
她曾想過近水樓臺讓甦醒上榜，又覺得應該保持榜單嚴謹，不能放水，所以想想就算了。沒想到甦醒靠實力能進前60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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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笑而不答。
“漏網之魚啊你。”肖清揚哪有心情吃蛋糕，把手裡的蛋糕放回碟子，抽紙巾擦乾淨手，從包裡拿出紙筆，一臉認真道：“請問蘇先生，你資產有多少？”
“什麼漏網之魚，會不會說話？”甦醒白她一眼，道：“哪有人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