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榜成為富豪風向標，《證券報》是最大獲益者，其次是做出這份榜單的記者肖清揚。她的名字隨同《證券報》出現在每一份報刊雜誌上，一夜之間傳遍大江南北。
肖清揚發現自己可以在報社橫著走。
她很不習慣，恍惚間憶起從咖啡館回租住的小四合院那天，青年說過的話：“把財富榜做出來，你就能成為有錢人。”
當時她心裡一百個不信，偏偏鬼使神差地答應了，第二天到報社馬上行動。
她的生活因為財富榜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知青年有沒有一舉成名天下知？自從得知青年個人資產12億後，肖清揚深深的自卑，每次想給他電話，都心跳如擂鼓，糾結半天沒有勇氣按下十一個號碼。
就在她差點把可以砸核桃的諾基亞扭斷時，齊朝年讓她過去一趟。
齊朝年笑容親切幾分，道：“小肖，央視元旦晚會節目組打來電話，提出和我們合作，可以小品的方式演繹富豪的創業故事，也可以邀請富豪作為特邀嘉賓上臺接受採訪。
不過，採訪時間很短，只有十五秒。
他們還提出要見你。”
“見我？”肖清揚意外，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雞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齊朝年道：“對。他們邀請你到現場觀看節目，並接受採訪。”
全讓他說對了。肖清揚無聲自語，眼睛亮晶晶的。
齊朝年道：“邀請哪幾位富豪，你考慮後把名單報給我。”
“名單由我定？”肖清揚愕然，她已經這麼有江湖地位了嗎？
“那倒不是，最後邀請哪幾位由節目組決定。”齊朝年溫聲道：“還有，甦醒人氣很高，你再給他做一個專訪。”
“專訪不是已經刊出了嗎？”
“那份更像簡歷。他身上有不少秘密，你多準備些提綱，多提些有深度的問題。”齊朝年的笑容透著瞭然和寬容，讓肖清揚多少有點羞慚。
好吧，社長什麼都知道，只是不說破。肖清揚心一橫，當著齊朝年的面撥那個倒背如流的手機號碼。
…………
甦醒剛到富利中心樓下停車場，路虎還沒熄火，手機就響了。他按下接聽鍵，肖清揚硬梆梆的聲音傳來：“什麼時候有空，做採訪。”
“？”
“你在富利中心還是帝都證券大廈？我現在過去和你敲定提綱。”肖清揚快人快語道。不裝橫一點，她連和他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你怎麼不去算命？甦醒服了，稍微沉吟，道：“我等會兒要接受《帝都證券》採訪，你來富利中心吧。兩個採訪一起做，省事。”
肖清揚道：“我沒有準備提綱。”
採訪前要儘可能詳盡地瞭解採訪物件的一切，準備提問，才能做好採訪，寫好採訪稿。雖說她和甦醒熟，可以省略瞭解他的環節，但一定要準備提問，不然無法採訪。
不，她和他其實不太熟，不然怎麼不清楚他是富豪？肖清揚無聲自語。
甦醒道：“你準備好給我電話。”
《帝都證券》的記者提前半小時到，已經在前臺帶領下參觀完財富網，並拍了好幾張照片，見甦醒進來，趕緊迎上來握手，道：“蘇總您好。”
本尊比照片帥多了。
…………
老柳路過書報亭，特地停下來買一份《帝都日報》。他打聽過，財富網的會員一年要120元，太貴了，不如買報紙便宜。報紙不用天天買，可以省不少。
日報有藍嘉薦股，跟著藍嘉炒股也一樣。
街上冷，他拿到報紙朝腳踏車前的菜籃子一扔，來到散戶大廳。在保溫杯放幾片從家裡帶的茶葉，泡一杯熱茶，找位子坐下後再翻報紙。
第四版，甦醒的半身照映入眼簾。老柳趕緊看內容，半版採訪倒有一半在談財富網，說要做證券行業的入口網站。
入口網站是啥老柳不懂，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他打算再看一遍，好好研究一下，公共電腦區那邊傳來罵聲，趙強的聲音。
有人伸長脖子張望，不少人跑過去看熱鬧。
老柳視線被擋，也跑過去。
趙強氣急敗壞道：“你以為掏錢就行？沒電腦沒寬頻掏錢有用？也不用你的豬腦子想想，這是掏錢就行的事嗎？”
唾沫星子噴對面大樹一臉。
大樹是愛面子的人，哪受得了這個，用比趙強更大的聲音吼道：“別以為你叫光頭強就比我強。頭髮都沒有，好意思在這兒炒股？”
話音剛落，散戶們的笑聲差點把天花板掀了，笑聲中無數人道：“好傢伙，光頭不能炒股，誰規定的？”
趙強氣得臉皮發紫，脫下腳上的鞋子擲過去，大樹側身避開，鞋子落在地上。
散戶們有黃姨又回來的即視感。
小鄭過來勸，兩人都一副有他無我的架勢。
正鬧得不可開交，有人道：“蘇先生來了。”
推開玻璃門，有如來到農貿市場，不知誰喊一嗓子，又安靜得過分。甦醒哭笑不得，這是鬧什麼？
散戶們爭先恐後跑出來，亂哄哄道：“蘇先生，我們看到您的採訪了。成為財富網會員真的能得到您的透股嗎？”
“不是我，是一位暱稱躲貓貓的專家。”甦醒臉不紅心不跳道：“你們平時看藍嘉的股評嗎？”
“看。”
“藍嘉薦股水平很高的。”
“我跟隨他炒股，半年賺三四萬了。”
……
散戶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一個個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努力表現只為得到老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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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雙手虛按，好不容易聲音才停下來。他道：“他是財富網的高階會員。”
不管是不是，都必須說是。何況藍嘉確實是會員。
“這麼說，他推薦的股票都是從躲貓貓那兒來的？”
“這人忒不要臉，怎麼能拿別人推薦的股票寫股評賣錢呢？”
“不就一年120元嗎？這錢我交了。”
“對對對，必須交。”
“哎呀，趙總什麼時候派人裝電腦？”
甦醒越過散戶們，走向電梯。
…………
時適意睜開眼睛，只覺頭痛欲裂，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和陶新月一起喝酒。聊些什麼？好象陶新月讓他去景陽基金？
當基金經理沒意思，但如果手握幾億甚至幾十億炒熱點，那就有意思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