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點03分，新潮軟體漲停榜開啟。
老曲以為自己看錯了，問旁邊趙強：“開啟了吧？”
沒有回應。
老曲又問一遍，還是沒有得到回答。
他扭頭一看，趙強眉毛皺成“川”字型，一臉嚴肅死死盯著螢幕。這樣的趙強，他從不曾見過。
好在，漲停開啟後，沒有跳水，而是慢慢向下跌。
休息區的散戶從大屏幕上看到成交價49.65元，漲幅9.8%，急了，或是交頭接耳：“怎麼開啟了？”
也有人大聲喊：“老師，可以賣出嗎？”
我哪知道？老師腹誹，儘量不放過任何一條彈幕，看到的都是問漲停要不要賣出，卻沒一個說股神躲貓貓提示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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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高階會員會做善事？老師沒有依賴別人的習慣，覺得等高階會員收到賣出的訊號過來透訊息不靠譜。要是新潮軟體賺錢了，他一定花380元。
嗓子喊破了，老師沒有反應，老柳道：“他不會悄悄賣出不告訴我們嗎？”
“可不是。”附和的人不少，有人更道：“要不然怎麼裝沒聽見呢？”
老範道：“不會的。老師不是這樣的人。”
老柳冷笑：“傻子別說話。哼，教幾十年小學生，天天裝模作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大學教授呢。”
“我去看看。”有人坐不住了，大步走向新裝的電腦，湊近一看，老師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螢幕，螢幕上資訊如綵帶飄過，他看了幾條，一條有用也沒有。他道：“老師，你真閒。”
老師沒理他。
11點30分，午盤收盤，新潮軟體股價定格在48.47元，漲幅7.2%。
散戶們大多賺十多個點，要是以前，不知多高興，現在卻意猶未盡，一邊朝外走，一邊交談：“要是漲停就好了。”
“按理說，蘇先生推薦的股票不應該只漲這麼點。”
“我們買入太晚了，新潮軟體八連漲啦。”
“我賺19%，要是再賺一個漲停榜就賣出。”
說到底，因為花了120元買會員，要求便高很多，覺得一隻股票要十倍百倍的賺回來才滿足。
也有人埋怨：“老師靠不住，虧我那麼相信他。”
老師讓方老頭幫忙買一個盒飯，邊吃邊盯彈幕，直到13點，還是沒有股神提示賣出的訊息。
新潮軟體開盤繼續回落，眼看跌破48元，散戶們急了，擔心浮盈沒了，有人跑到老師這兒問：“要不要賣出？”
有人不停開啟郵箱，希望收到可以賣出的郵件。
老曲低聲對趙強道：“你看行情，我去大戶室問問蘇先生。”
趙強大手快把光頭摸腫了，道：“趙總不讓打擾蘇先生吧？要不，我們在這裡守著，他下來再問。”
老曲冒險去找甦醒，若被發現就不能在這裡炒股了。但散戶們在大門口蹲守甦醒卻沒事。趙強懷疑他被針對了。
老曲搖頭：“蘇先生收盤後才下來。”
誰知道到收盤會不會跌到平盤甚至翻綠？每跌一分錢，老曲都心疼得直哆嗦。他說完轉身就走，快走出公共電腦區，趙強喊：“反彈了。”
新潮軟體反彈了，速度還挺快，13點23分再次封榜。
散戶們又開始聊天八卦，只有老師依然守在電腦前看彈幕。
…………
沒有一張大單，全是幾手、幾十手的小單，卻在短短六分鍾把跌到48.29元，漲幅6.8%的新潮軟體重新封在漲停榜上。
甦醒開啟成交紀錄，重看一遍最近十分鐘成交的紀錄，確實沒有漏過任何一筆成交。
那邊，何大江輕“咦”一聲，道：“散戶搶籌了。”
確實是散戶搶籌，從K線圖可以看到48元一線有支撐位。甦醒從散戶心裡解讀：“他們輕聽輕信，股評說這只股票還是龍頭股，他們信了。既然是龍頭股，自然不能錯過機會。”
“哈，”何大江笑出聲，道：“他們把股價拉上去，然後覺得股評說得真對。”
眾人莞爾。甦醒道：“你說對了，還真是這樣。”
“他們入市之前沒學過金融知識嗎？”史柏年納悶道。
甦醒道：“大多數沒有。”
想想自己大學學了四年專業知識，畢業後幸運地進入三組，在這一行工作兩年，要不是跟隨甦醒做敢死隊，也就拿比一般人稍微高一點的工資和提成，真不敢想像沒系統學過又從事這一行會是什麼樣子。
史柏年搖頭道：“不可思議。”
封榜的量不多，只有三千多手，幾句話的功夫，漲停榜再次開啟。
不過，回落幅度不大，很快又封榜。
甦醒道：“又要開啟了。”
話音剛落，漲停開啟，回落一分錢，成交價49.73元。
何大江喃喃自語：“我們不會賣得太狠了吧？”
他們一直在賣出，散戶們幾乎成了接盤俠。
甦醒道：“不會。”
“早盤拉長那個傻子還沒弄到錢嗎？”胡新雲十分懷念開盤大單主動往上掃那位。
“哈哈哈。”何大江笑出聲，道：“說不定他被我們嚇怕了。”
甦醒道：“認真點。對接盤的人態度要好一點。”
“哦。”何大江趕緊正襟危坐，認真打單。
股價在49.72元——49.74元之間徘徊，分時走勢的白線在封榜的直線附近成鋸齒狀的曲線。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半小時，14點23分，新潮軟體離開封榜的直線下行，49.71元、49.70元、49.69元……
“不會又在48元反彈吧？”
“奇怪了，買入的量明明很多啊。”
“你是不是忘記我們一直在賣出？”
“這倒是。”
何大江和胡新雲一邊打單一邊吐槽，甦醒一個眼神過去，兩人立刻閉嘴。
14點37分，股價再次封榜，不過僅僅成交一筆5手，又掉頭向下。
“看樣子不能漲停榜收盤了。”何大江不無遺憾地道。
甦醒看他一眼。
他露出尷尬的笑容，移動滑鼠，打出一張12手的單子。
14點50分，甦醒道：“思盈，最後半小鍾，在漲停價打幾張買單，不用多，每張兩三手就行。”
“好。”陸思盈道。
“老大威武。”何大江小聲道。
甦醒沒理他。
最後一筆成交，成交價49.74元，成交1手。
陸思盈奇道：“有人和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這筆成交，不是她打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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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只有一章了。這都兩三天了，還頭痛，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