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盤後，甦醒和唐雨生一起去富利中心看辦公場地，定下1806單元。
這間辦公室兩面臨街，從視窗往下望，看到的不是車水馬龍的大馬路，而是小路，西邊是一座八層高的樓房，北邊是沒有拆遷的四合院。
這個單元的面積在富利中心中算比較小，只有120平方。
120平方夠用了。
更巧的是，前租戶過年前退租，裝修風格簡潔，而且很新，打掃一下就能用。
談好租金，甦醒籤合同付款，找人收拾打掃的事便交給唐雨生。
甦醒回到公寓，陸思盈迎上來，接過他的羽絨服，道：“外面下雪了？”
羽絨服上有水珠，那是雪花融化。甦醒道：“下了。”
陸思盈擦拭乾淨羽絨服，掛好，瞥一下廚房方向，沒有人，便飛快在甦醒臉頰親一下，道：“晚上吃火鍋。我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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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水流聲嘩嘩的，羅素琴忙著洗菜，見陸思盈過來，道：“小醒回來了？”
“回來了。阿姨，外面下雪了，是不是讓叔叔早點回來？”陸思盈提醒道。
“老頭沒眼色，下雪不早點回來。”羅素琴罵了一聲，擦乾淨手去客廳打電話，電話接通便惡聲惡氣道：“死老頭子，你不知道下雪嗎？”
更年期的女人惹不起啊。蘇錦華暗暗滴咕，嘴上敷衍道：“回來了，在路上。”
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揣兜裡，繼續下棋。
這一下就到天黑，雪越下越大，棋友慫恿他：“讓你兒子開小汽車來接你。”
其實想看看他有沒有吹牛，兒子是不是開小汽車。
蘇錦華不想麻煩兒子，但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他又沒帶傘，只好撥兒子的手機，壓低聲音道：“你悄悄熘出來接我，別讓你媽發現。”
棋友們鬨笑：“原來老蘇怕老婆。”
這話蘇錦華不愛聽，道：“誰怕老婆？我只是不跟娘們一般見識。”
棋友哪裡肯信，不停起鬨。
電話另一端，甦醒聽得一清二楚，覺得和蘇錦華一起下棋的不像好人，微微皺眉，道：“我馬上過去。”
公園不遠，步行十幾分鍾，開車一腳油門的事。
棋友們見到停在公園門口的路虎，大吃一驚，道：“老蘇，小夥子真是你兒子？”
“這是豪車吧？你兒子咋這麼有錢？”
“老蘇，你兒子不會是大老闆的司機吧？”
蘇錦華得意洋洋上車，想多顯擺一會兒，沒關車門，聽到最後一句，頓時不幹了，啐了一口，道：“我兒子才是大老闆！這車好幾百萬呢！我兒子買的！”
棋友們搖頭：“不信。”
“太年輕了，不像大老闆。”
其中一個戴帽子的胖老頭道：“老蘇，你兒子要是大老闆，我以後讓你三子。”
胖老頭棋藝最好，蘇錦華和他下棋，一次沒贏過。
“你說真的？別反悔啊。”蘇錦華大笑出聲，道：“我兒子開網際網路公司。你去富利中心打聽打聽，回頭讓我三子吧。”
胖老頭臉色大變，道：“網際網路公司？”
最近一年，小道消息滿天飛，傳說只要跟網際網路沾邊的都很賺錢，年輕人都喜歡搞這個。老蘇的兒子坐在駕駛室沒出來，但透過擋風玻璃，還是能看出細皮嫩肉，最多二十出頭。
可不是玩網際網路的年齡？
其他人對一下眼神，從對方眼裡看到嫉妒：“咋開網際網路公司的不是我兒子呢？”
蘇錦華回家，挨羅素琴一頓訓，他哪敢還嘴？化悲憤為食量，埋頭大吃才是正經。
雪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甦醒清早起來，天已經放晴，太陽沒有溫度地掛在天上。
吃完早飯開車到288室，除了唐雨生和史柏年，其他人到齊了，在沙發上聊轉帳的事，見甦醒和陸思盈牽手進來，紛紛打招呼：“老大，思盈，早。”
“早。”兩人回應，在沙發坐下。
甦醒道：“老唐和老史以後就是投資公司的人了。少了四個人，人手有點手不夠，你們有合適的人選可以介紹過來。”
何大江問：“參股嗎？”
話音未落便招同事們白眼，連魯學群都沒忍住。
“明白了。”何大江訕訕道。
9點30分，開盤，甦醒眉毛揚了揚。那邊，何大江“咦”了一聲。
別說何大江，就是甦醒也沒料到珊珊電器開盤會漲停，漲停價14.23元。加上今天七連漲，其中三個一字漲停。
所有報紙的股評專家都在推薦珊珊電器，從它的業績到行業前景全方位論證這只股票為什麼這麼強勢。引起這麼大的反響，就是始作俑者甦醒，也覺得不可思議。
莊家反應遲鈍就算了，遲鈍四個交易日已經很玄幻，反應過來便搞一字漲停，是獨佔心裡作怪，還是錢多人傻？
甦醒有點看不懂莊家的套路，前世看盤十年，沒見過這麼操作的莊家。
他按下箭頭鍵看最近幾天的分時走勢，突然胡新雲語氣誇張地道：“莊家是大善人，應該給他頒牌匾。”
何大江大笑道：“股市只有莊家割韭菜，哪有什麼善人？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胡新雲嚴肅道：“他除外。他知道我們要建倉，便按兵不動，待我們全倉，再拉昇抬高股價方便我們賣出。這樣的大善人上哪裡找？”
這話說的，連魯學群都莞爾。
陸思盈笑道：“你要笑死我們嗎？”
胡新雲頗為自得地左顧右盼。
股價接近翻一倍，給最近三個月買入的散戶解套的機會，可是賣盤並不多。只有一種可能，股價漲太勐，解套的散戶選擇持股待漲，而不是解套丟擲離場。
10點．封量增加到200萬手，賣盤不增反少。
甦醒道：“賣出。”
何大江和胡新雲說相聲似的譏諷莊家，把同事們逗得前仰後合，288室笑聲一片。勐然聽到賣出的命令，同事們怔怔望向甦醒的方向。
甦醒道：“慢慢賣，能賣多少算多少。”
同事們秒懂。
何大江道：“知道了，老大。”
珊珊電器再強勢也會到頂，他們手持85.8萬手，出貨需要時間，形勢一片大好正是出貨的好時機。
同事們瞬間進入工作狀態，開始打單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