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許玲瓏閒聊，柳葉飛得知石泉山一戰，民兵隊個個都被電出了內傷，但盜泉隊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最終還是被被削得落荒而逃，沒偷到冰泉不說，還搭上了三輛車，因為車軲轆被人給卸了，只能扔在山溝子裡當風景。
不過，估計盜泉隊很快就會捲土重來。
以6三錢的個性，只要是他認定了的東西，是不可能會輕易罷手的，那家夥最擅長的就是巧取豪奪，沒有什麼手段使不出來。
柳葉飛突然意識到自己絕不能在這醫院待太久，時間不會等人。
要是真的在這醫院裡住上一個月，等出院時，搞不好石泉山都被人給擺平了，到時上哪去實現對牙姐的承諾？牙姐要的可不是一兩桶冰泉，而是源源不斷的冰泉，也就是說，只要她還是個廚子，她就離不開那泉水。
擦完背，柳葉飛對許玲瓏說：“去幫我把醫生叫過來。”
“哦，我先倒一下水，馬上去叫。”
許玲瓏晃晃悠悠地提著半桶髒水出去，沒過多久就帶了一位中年男醫生走進來，後面還跟著之前那個年輕的小護士。
男醫生知道柳葉飛身份，十分客氣地問：“柳館長，是不是感覺渾身肌肉疼得有點難受？如果實在忍不住，我給你開點止痛藥。”
“還好，能撐住。”柳葉飛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證，看到他叫蕭遠，還是科室主任，禮貌地問：“蕭主任，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提前出院？”
“這個事，具體要看你的恢復情況，最快都要一個月。”
“一個月太久了，你們就沒什麼特效藥可以讓我三五天就出院？如果三五天不行，一個星期也行。”
“這個真沒辦法。”蕭遠肯定地說：“你這也不是什麼皮外傷，如果強行出院，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甚至會導致心臟衰竭，後果不堪設想。我建議你還是耐心一點，一個月的康復期其實也不是很長，熬熬就過去了。”
聽蕭醫生說會導致心臟衰竭，許玲瓏也有些緊張，跟著勸道：“豬豬，這次你要聽醫生的，不能耍性子。”
“好吧，那麻煩你了，蕭主任。”
“不客氣，如果感到身體有什麼不適就按電鈴，護士會過來處理的。”
“好的。”
蕭醫生走後，柳葉飛鬱悶地嘆了口氣，看來這一個月的住院期是逃不了。
隨後，柳葉飛打了一個電話給範沙，問老沙在幹嘛，有沒有空過來聊聊。老沙以為是談規劃報告的事，興高采烈地在電話裡說有空有空，後來聽柳葉飛說是別的事，見面的地點還是醫院，頓時就蔫了一吧。
但老沙還是來了。
晚上七點多，老沙夾著那只黑色的公文包走了病房，一見面就吃了一驚：“小柳同志，怎麼搞成，這樣？傷重不重？”
“死不了。”
柳葉飛笑了笑，示意他在旁邊坐坐。
如果讓老沙知道自己是因為跟人打架鬥毆而傷成這副卵樣，柳葉飛估摸著，這位沙師弟肯定會捶胸頓足一番，後悔把自己推到十大傑出青年的位置上。
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柳葉飛尋思著這事還是不告訴他為好。
柳葉飛直言道：“老沙，跟你打聽個事。”
“你說。”
範沙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端端正正地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柳葉飛試探性地問：“我們東方市有個叫石泉山的地方，你知道吧？那裡的水資源很不錯，是不是有個叫6三錢的人去找你們談過開石泉山的事？”
範沙沒有直接肯定，只是好奇地反問：“你認識他？”
“認識。”柳葉飛又問：“他打算在石泉山搞什麼東西？”
範沙突然低下了頭，輕推著鏡框一臉為難地說：“這個事情，不太好說，不歸我管。”一見他這態度柳葉飛就明白了，咱們的政府！是有節操的政府，在沒確立專案之前，替開商保密也是正常的事，畢竟這裡面涉及商業競爭。
所以，柳葉飛機智地拐了個彎。
他接著範沙的話說：“你不用說，我猜也可以猜到，我們東方市的主線是搞活旅遊產業，他要拿到石泉山，那自然會順著你們的喜好去出牌。如果我估計沒錯，他應該會跟你們講，他想把石泉山搞成旅遊渡假村什麼的。雖然那裡的民風有點彪悍，但風景還是不錯的，出這樣一張牌合情合理。”
“小柳同志，這個事情，真不適合，由我來講。”範沙一臉為難。
“都說了不用你講，你只要聽我講就行。”柳葉飛繼續道：“你們可能不知道6三錢欺師滅祖的故事吧？我就不在這抹黑他了，你們有興趣可以自己去調查。我只能告訴你們，一個西南來的、不擇手段的大藥商，跟旅遊產業沾不上半點關係，怎麼突然就想搞渡假村了呢？這年頭，掛羊頭賣狗肉的可不少。”
聞言，範沙拿出手帕擦了把汗。
隨後他起身去把房門輕輕關上，坐回來謹慎地說：“坦白說吧，他的作派，我們政府，也有風聞。在大會上，宮書記，提了三點，剛需要求。”
“哪三點？”
“第一、不能破壞，生態環境。第二、不能有損，村民利益。第三、不能爛尾，要見成效。籤責任狀，才能開。”
“談崩了吧？”
範沙點頭不語，看表情，敢情也對6三錢有些失望。
6三錢不想跟政府籤責任狀，這也間接說明，他把手伸到石泉山確實只是為了那裡的冰泉。在無法取得政府支援的情況下，也就不難解釋他為什麼會派人摸黑上山了，軟的不行來硬的，向來都是他的標準動作。
不過這是好事。
不怕6三錢來黑的，就怕他來白的，如果石泉山真讓他拿了下來，那種環境下，想插一腿也沒法插不是？
在後來的交談中，柳葉飛又探了探老沙的口風。
得知拿下石泉山的先決條件，不僅要跟政府簽下責任狀，確保做到以上三點剛需要求，還需要有旅遊開的資質，以及一系列複雜的程式審批。比如國土局的土地出讓手續、環保局的環評批覆審查、地震局的抗震安全評估意見等等，聽得柳葉飛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就感覺這不是人幹的事。
思來想去，這玩意兒太高大上了，還是先走平民路線比較輕便。
等老沙走了之後，柳葉飛又讓許玲瓏幫忙去找洪村長的聯繫方式，許玲瓏在護士站問到了洪村長的電話號碼。
但柳葉飛撥過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許玲瓏好奇地問：“豬豬，你是不是看上石泉山了？想在那搞度假村？”
“不搞度假村。”柳葉飛隨手把手機擱床頭櫃上，又將許玲瓏拉到床邊坐下後，一手抬著她的小下巴，調戲著說：“小妞，我想搞點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
許玲瓏毫無防備地望著柳葉飛。
下一秒，柳葉飛把豬蹄伸到了她的大白腿上，一邊摸索一邊笑問：“你猜到了嗎？”後知後覺的許玲瓏小臉一紅，掄起粉拳就想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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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砸到半路上又沒舍得砸下去。
她捏著柳葉飛的鼻子羞嗔：“色豬！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當然是我三宮六院中的玲瓏妃子。”柳葉飛厚著臉皮嬉笑：“朕，今晚打算翻你牌子，還不去把門關好？”
“對不起，皇上，臣妾做不到。”
許玲瓏笑眯眯眯捏著柳葉飛的鼻子，輕輕扭了幾下，比柳葉飛還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