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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寧無藥

柳葉飛跟沈初一來到位於小湖邊的一座吊樓前。小說

這是一座很精緻的三層吊腳樓,樓下湖水清幽,樓頂簷角上翹,如展翅欲飛,每層都有繞樓的曲廊與欄杆。別看它長著一副樸素的古董相,人家可是名副其實的湖景房,這要是擱大城市裡,真不是一般人住得起。

聽到樓上有人唱京劇,柳葉飛吃了一驚。

這京劇唱得真心很不錯,京腔京味,字正腔圓的,韻味特醇厚,平時,柳葉飛也只能在電視上聽到這種級別的唱功。可惜少了配樂,單調了些,如果旁邊再有人拉個弦、打個板什麼的,一定更完美。

柳葉飛好奇地問沈初一:“唱戲的是寧無藥?”

“別一口一個寧無藥的,小心他聽到。”沈初一謹慎地提醒了一句。她走到木質臺階前,卻不敢擅自上去,站前面喊道:“寧爺爺,我是初一,我有個朋友想拜訪一下您,我們能不能上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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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依舊戲曲悠揚,沒人回話。

沈初一氣沉丹田,扯著嗓門又喊:“寧爺爺,我要嫁人了!您難道不想看看我未來老公長什麼樣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人吶。”

還是沒人答理她,這把她鬱悶得,兩條好看的眉毛都擰成了麻花。

柳葉飛問:“你還有沒有別的招?”

“只剩一招,除非用珍稀的藥材來吸引他。”說到這藥材,沈初一又一臉為難之色,無助地補充道:“可是……我們有的藥材他都有,我們沒有的他也有,上哪去找能吸引他的寶貝?”

“你的意思就是說,想見他,我們得先對上他的味口?”

“嗯。”

“我明白了,你去找一把京胡給我,如果沒有京胡,二胡也可以。”

“你要那個幹嘛?”

“別管了,你快去找樂器,我在這等你,順便醞釀一下情緒。”

沈初一走後,柳葉飛坐臺階上,雙手擺開空架子拉了一把二胡,練得格外陶醉,這東西太久沒折騰,手法上還真有點生疏。

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鍾。

沈初一抱著一樂器跑回來問:“是不是這個?”

“嗯。”

她拿回來的是把二胡,雖然很殘破,可能會對音色有影響,不過沒辦法了,誰叫這裡是個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窮山溝,能找到這個東西已經不錯。眼下別無選擇,只能用自己的功力去彌補樂器本身的不足。

柳葉飛擦了擦上面的灰塵,配合著樓上寧老頭的唱腔,拉了起來。

悠長的弦調一響起,時而哀怨,時而蒼涼,如飄浮無定的煙雲,絲絲縷縷,欲斷又連,將曲藝中的那個大時代渲染得淋漓盡致。

受到二胡的配樂影響,樓上寧老頭的唱腔也越來越來帶勁。

樓上樓下,可以說配合得天衣無縫,不去參加曲藝大賽實在是太可惜了。它的動情指數擺在這,就連沈初一這種完全不懂戲曲的門外妞都驚得目瞪口呆的,不知不覺就沉浸在裡面。

直到樓上收了唱腔,柳葉飛的二胡聲也嘎然而止。

沈初一如夢初醒地望著柳葉飛,難以置信地說:“想不到你居然還會拉這個,真好聽。”

“這算什麼,我還會唱,只是經常忘詞而已。”

這次柳葉飛可沒有吹牛。

以前,他老爸除了給人催眠之外,還有兩個小愛好,一個是喝酒,另一個就是唱京戲。柳葉飛打小耳濡目染,還被逼著學了一些傳統樂器,不說境界大成,給民間戲迷湊個場還是沒問題的,要不然也滿足不了他老爸當年的戲欲。

倆人正聊著,樓上傳來一個蒼桑而又不失渾厚的聲音:“上來吧。”

“耶!成了。”沈初一興奮地跟柳葉飛擊了一掌,又道:“這個太好使了,我也要學這個,你教我。”

柳葉飛笑說:“那得先拜師,當年我是怎麼給人端茶遞水帶叩頭的,你得照著來。”

“瞧把你得瑟的,有你這樣給人當男朋友的嗎?”

“好吧,看在你這麼不懂溫良恭儉讓的份上,晚上回去教你拉一把。不過,現在咱得先把正事給辦囉,不然我玩不踏實。”

倆人來到樓上。

這大冬天的,柳葉飛和沈初一都是裡三層外三層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客廳裡那個白蒼蒼的老頭子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唐裝。看他精神奕奕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冷,柳葉飛懷疑這老頭不僅會唱戲,可能還會太極拳什麼的。

不知道雕哥跟這老頭pk會有幾成勝算。

不過,最令人矚目的是茶桌上那兩杯天青色的液體,很驚悚。

也不知道是什麼茶,山風一吹,一股濃郁的清香撲鼻而來。但杯子裡卻躺了一條不知名的軟體蟲物,還是很肥很壯的那種,像蠶蟲一樣,看著噁心,就算這茶水再香也勾不起半點一飲而盡的。

“寧爺爺,我看您來了。”沈初一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叫柳葉飛,他這次是專門來拜訪您的。”見寧無藥點頭不語,而且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柳葉飛,沈初一趕緊扯了扯柳葉飛的衣袖,小聲提醒:“快敬茶。”

“……!!!”

柳葉飛一個頭兩個大,桌上有兩杯,這意味著,自己也要喝麼?

沈初一見柳葉飛始終木納地站著,沒有半點反應,急了,又偷偷踩了一腳。這一腳踩下去,痛得柳葉飛直眉愣眼的,心想這妞可真捨得。

沈初一飽含深意的眼色一個接一個地飛過來。

看來,今天這關恐怕是不過也得過了,柳葉飛硬著頭皮遞了一杯帶蟲子的怪茶給寧無藥,然後自己又端起另一杯,虔誠地說:“寧爺爺,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我第一次來這,也不懂你們這的規矩,願您老健康長壽。”

寧無藥始終定立如松,沒有吱聲。

他端著那杯怪茶就這樣目不轉睛地望著柳葉飛,搞得柳葉飛頭皮直麻,感覺自己就像一塊透明的玻璃一樣,好像什麼秘密都被人看穿了一樣。

柳葉飛乾脆把心一橫,將整杯怪茶一口喝乾。

他原本打算用舌頭頂住杯子裡那條怪蟲,只喝茶水,不吞蟲子。後來才現自己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杯子裡那條怪蟲看起來是死的,其實是活的,隨著茶水的流動,那家夥趁人不備,直接衝破喉舌的防禦系統,進了腹部。

肚子裡也沒有翻江倒海的感覺,但就是想吐,卻又不敢吐。一種叫做噁心的感受,把柳葉飛給鬱悶得啞巴吃黃連,有苦都說不出。

柳葉飛難以消受地問寧無藥:“那是什麼蟲子?”

“益蟲。”說著,寧無藥把手中那杯怪茶遞給了沈初一,又嚴肅地說:“初一,這杯是你的,喝了它之後,到外面去等等。”

“嗯。”

沈初一似乎也沒喝過這種帶蟲子的怪茶,端著杯子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不敢違抗。一口喝乾之後,她轉身就下了樓,留下柳葉飛在這獨自面對古怪無常的寧無藥寧老頭。

寧無藥示意柳葉飛坐下。

柳葉飛也沒敢坐,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老頭身上有種不可揣測的神秘。

跟著寧無藥走到迴廊之後,柳葉飛開門見山地說:“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向您採購一批藥材,是外面市場很難弄到的那種禁藥。”

寧無藥撐著欄杆,靜靜地眺望著前面的大好湖山。

沉默了好一陣,他突然出人意料地說:“你剛才用的那把二胡,是我曾經用過的東西,後來壞了,也懶得去修。你能用一把壞了的二把拉出剛才那種水平,很難得,曾給貴妃醉酒配過樂?”

“以前,我爸也是一個戲迷,他喜歡唱這段,所以我比較熟悉。”

“原來如此。”

“寧爺爺,我們能不能先談談採購藥材的事?”

“既然你叫我一聲爺爺,還是先聊點家常比較好。”寧無藥沒有理會柳葉飛的請求。稍作沉思之後,他又頗具深意地說:“我們這山裡很少有外人來,尤其是以女婿身份來到這裡,你是第一個。”

“那是我祖墳冒了青煙的榮幸。”

“不,這意味著一種責任。”寧無藥突然轉頭望著笑嬉嬉的柳葉飛,了然於胸地對他說:“年輕人可以輕浮,但終究是要成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柳葉飛頓時就笑不出來。

老人的語氣很平緩,但他的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不簡單,無形中似乎潛藏著一道深不可測的靈光,兩眼一睜,上知前世,下知今生,陰陽五行八荒全在掌握之中,看得柳葉飛心驚肉跳。

這種莫名的恐懼感以前從未有過。

過去,在神棍的道路上摸爬打滾了那麼多年,柳葉飛自認閱人無數,也沒有什麼質疑是扛不過去的。

直到這一刻。

柳葉飛後知後覺地現,自己還是太菜鳥!嫩得一塌糊塗。對方這是在警告,稍有差池,搞不好這幢依山傍水、風景優美的吊腳樓,分分鐘都有可能會變成自己人生中的的終點站,到時淚都沒地方淚。

也不知道剛才那杯古怪的蟲子茶,跟這種所謂的“女婿責任”有沒有關係。

柳葉飛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回道:“我明白您的意思。”

“明白就好。”寧無藥罷手下起了逐客令:“走吧,你要些什麼藥材,我心裡有數,三天內我會幫你備齊。”

“那價錢?”

“錢財對我沒用,老頭子我活到這把年紀,臨了前沒別的心願,只要初一能開心,免費送你藥材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