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陽光敷在了自己的眼皮上一樣,溫暖而舒適,這種感覺有點讓人感到微醺,夢境也似乎有那麼短暫的瞬間,好像變得真實起來了一樣。
正當我享受這樣難得的愉悅之時,突然有人叫醒了我,我緩緩睜開眼睛,抬頭望去,發現又到了打針的時間,護士已經推來了滿載著瓶瓶罐罐的小推車。
在醫院的這些天裡,我幾乎每天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偏偏越是這種百無聊賴的情況下,人就變得越愛胡思亂想。
今天已經是我住院的第十一天,從我手術結束後,我幾乎一有時間就給思陽打電話,然而,無論我打了多少次,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無人接聽。
思陽父母和弟弟的電話就更加奇怪,剛開始的時候,還和她一樣,一直保持著無法接聽的狀態,然而當我今天再次撥打的時候,竟然全都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空號。
我沮喪地望著窗外,將手機拋在了一旁,因為我實在不想看到那直播間裡面的內容,那一切關於主播家族的疑問,此時我早已拋之腦後。
這並不是因為我不再好奇,而是因為我現在真的好想放空自己,這一切帶給我的煩惱和壓力實在太大了,我也實在是太累了。
此時此刻,“惡魔樂園直播間”,DarkWeb,甜甜,剖皮工廠,這一切一切我都不想再多回憶和思考。因為我的腦海裡完全被思陽的身影給徹底佔據,記憶中湧動著都是我們相戀時的點點滴滴。
我的思緒全都被這消失的思陽給快要徹底逼瘋!
為什麼會突然消失?為什麼變得音訊全無,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怔怔望著窗外,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嘿,孫子,裝特麼什麼憂鬱!”
我懶洋洋地扭過了頭,發現丁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幾經折騰,這個傢伙也瘦了一圈,但精神狀態看上去恢復的還是不錯的,真想不到術後才不到一週的時間,這個傢伙竟然能夠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靠,嚇我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見到是丁胖,我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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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的呢,意思我進來還得啟奏你一聲唄,你可要點臉啊,我又沒說我是來看你的,我是聽說你這發了財,這不,來借點錢花!”丁胖笑嘻嘻地說。
“少扯淡了,我這正鬱悶著呢。”我說。
丁胖看出了我語氣不對,於是也不在玩笑,悻悻坐了下來,問道:
“怎麼了?這不是已經順利出來了,怎麼這表情還嚴肅的跟領導開會是的?”
我嘆了口氣,無奈搖了搖頭說:
“思陽……思陽又不見了!”
“恩?思陽不見了?”丁胖重複了一遍,然後突然驚訝地說道,“不是吧!你剛才說什麼?思陽又不見了?”
“是啊,我住院這麼久了,她並沒有過來,而且……而且她的手機一直都無法接通,她的父母手機還有小風的手機,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直到今天,他們的手機竟然已經全都成了空號。”
丁胖臉色奇怪地望著我,一臉的不可思議,連他臉上的肉似乎都快要糾結到了一起。
“我說大謀哥……你不會是腦袋也受傷了吧……還是受了什麼刺激啊?”
“怎……怎麼了?”我詫異地望著丁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剛才我還在醫院門口看到了思陽,我還跟她打招呼來著,你竟然說你最近沒有看到她?”丁胖莫名其妙地望著我。
“什麼?你說思陽她來過?”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立刻就要拔了針管衝出去。
然而還沒等我拔針,傷口一下子傳來刺骨錐心的劇痛,讓我忍不住怪叫了一聲,差點摔到了地上。
“是啊,剛才我真的在門口見到她了,而且我們還說話了呢,絕對不會錯啊!”丁胖肯定的說。
“不行,我要見她,她為什麼要躲著我!”
說完,我立刻就要去拔針管,丁胖攔住了我,對我說道:
“你先別慌好麼,我剛才可以肯定,那個人確實是思陽,既然她來看你,就說明她還愛著你,而且很掛念你,至於為什麼不想跟你見面,她肯定有她的理由,如果她不想告訴你,也不想見你,現在恐怕早就不知道了去向,你這個樣子,又怎麼可能追上她呢?”
我咬著嘴唇,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但手上的動作還是停了下來。
“你放心吧,思陽沒有事,這一點我倒是可以保證,因為剛才我確實親眼看到了她,她的樣子和神態都沒有什麼異樣,要不是剛才你說起,我還以為她已經和你見過面了呢。”
“不行,我還是要見她,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又為什麼要突然玩起了消失,竟然還要這麼躲著我!”我喃喃自語著,推搡著丁胖的手。
“哎我說……你他.媽能不能冷靜點,你的神經現在真是太緊張了,真應該看看心理醫生,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啊,你這麼多天了,雖然在你看來你是迫不得已。可是你換位思考一下呢?思陽她會怎麼想這事?在思陽那邊看來,你就是一直神神秘秘地瞞著思陽,動不動就玩起了消失,你這樣的行為,一個女孩會怎麼想?肯定以為你在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生你點氣不很正常麼?過幾天就好了!”丁胖繼續說道。
雖然丁胖所說的想法我也考慮過,我和思陽之間的冷戰也確實發生過了好幾次,但這一次,似乎與以往不同,畢竟她閨蜜琪琪的態度和突然變成了空號的手機,也是在太奇怪了。
然而,我還是漸漸恢復了理智,因為如果思陽真的一直在逃避著我,現在應該也找不到了。
見我的狀態漸漸緩和,丁胖點燃了一根煙,也遞給我一根,對我說道:
“相比這些,咱們還是應該談談更重要的事情!”
我的思緒還在思陽的身上停留著,此時並沒有在聽丁胖說著什麼,只是漫無目的地吞吐著眼圈,任憑迷濛的煙霧一點點覆蓋住我的視線。
“喂!跟你說話呢!”丁胖拍了我一下。
“恩?”我嘴裡的菸灰被他一下子擊落,我愕然望著他,這才回過了神。“恩,你說吧,怎麼了?”
丁胖彈落了手中的菸灰,突然靠近了我,對我說道:
“我找到了……擺脫主播家族控制的方法!”
“什麼?”我頓時大驚失色,注意力也一下子集中起來。
“喂喂,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沒素質啊,病房裡不讓抽菸知不知道!要抽出去抽,趕緊掐了!”一個護士突然走了進來,打斷了我們的話。
“好好好,不好意思啊!天使姐姐!我們這就掐了。”丁胖笑眯眯地回答,同時按滅了煙。
“你繼續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壓低了聲音,靠近了丁胖。
丁胖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圍,然後示意我拉上窗簾,我隨手拉上了窗簾,丁胖也走到了門口,關上了病房的門,因為這間病房裡只有兩張床位,所以除了我們兩個之外,已經再沒有其他人。
“我是說,我已經找到了暫時脫離主播家族監控範圍的方法!”丁胖說。
我聽完不由感到一絲驚訝,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因為至今為止,我連主播家族是如何做到完全監控我們一舉一動的我都無從知曉,更別說去考慮如何擺脫監控了。現在丁胖突然對我說他能夠做到,這一點我還真的有點難以相信。
不過他雖然不算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但也至少還算個機智的人,他既然敢說出來這句話,就應該有一定的把握,而絕對不可能是在冒險。
“你試過了?”我問道。
“恩,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確實會有效果,而且這個方法並不是我發現的,而是別人提供給我的!”丁胖一邊說著,一邊還在環顧著周圍。
“你繼續說……”我催促道。
“在我從木屋被營救出來之後,我被四個穿著一樣制服的人送回了J市,在他們將我送到醫院之前,其中一個人曾經單獨見過我,他把一個東西交給了我,他告訴我這個東西可以短時間內擺脫主播家族的監控範圍,但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否則就會引起主播家族的懷疑。他並沒有告訴我他這麼做的原因,也沒有給我時間問他多餘的話,只是交給了我這個東西的使用方法,然後就匆匆離開了。”丁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我還並不敢嘗試,因為我也無法確定我這麼做是否真的不會被主播家族發現,而且更重要的是,我還無法確定,這是否會是什麼圈套或者陷阱……”
聽到這裡,我頓時感覺脊背一涼,驚訝地望著丁胖,喃喃問道:
“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的對話……難道你今天是第一次試用?”
丁胖撇撇嘴,咽了咽口水,點頭對我說道:
“沒錯,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它。”
說完,丁胖從手中掏出了一個類似ipod一樣的小物件,這個物件上面只有兩個按鈕和一個顯示屏,顯示屏上是類似倒計時的時間,此時顯示的時間是五分鐘,應該也就是丁胖剛進來的不久,他就開啟了這個東西。
“就是它?這東西怎麼用的?”我從他手中接過了這個小物件。
丁胖對我說道:
“雖然不知道主播家族使用的什麼方法對每個主播進行監控,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無論他們採用什麼方法,訊號的傳送,都必須要透過網路,既然如此,只要能夠短時間遮蔽訊號,就能夠做到暫時脫離主播家族的監控。因為主播家族在監控的過程中,偶爾也會遇到訊號被隔絕的情況,所以只要不超過太長的時間,一般主播家族並不會產生懷疑。而這個小東西,就是訊號幹擾器。”
我望著手中那個小物件,發現上面的兩個按鈕分別是ON和OFF,是一個操作起來十分簡單的東西。我拿起了手機,發現果然手機上的訊號已經處於無服務的狀態,看來這個東西的干擾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
“可是這個東西的範圍有多大,還有……就算這種方法可以暫時隔絕,但咱們兩個這種成員貿然見面,而偏偏這個時候訊號消失,恐怕任憑誰都會懷疑吧!”我還是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是的,這麼做確實有很多不穩定因素,但沒有辦法,我現在有很多事情,必須要告訴你,因為……”丁胖有些面露難色,但可能因為考慮到時間原因,他還是極不情願地說了出來:
“因為我們現在……已經十分危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