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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烈焰怪鳥

郭璞,郭家一派獵鬼師的鼻祖,也算是整個神州大地風水學的創始人。

郭雨寒說他是創造傳說的神人,以我從看過的書籍中瞭解到,這個郭璞被稱為神人,確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郭璞這一生極富有傳奇色彩,《太平廣記》卷十三記載他“周識博物,有出世之道,鑑天文地理,龜書龍圖,爻象讖緯,安墓卜宅,莫不窮徽,善測人鬼之情況”,因為當時的民間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承認獵鬼師這個職業,所以大多數古書或者誌異小說中就把他描繪成了半人半仙的陰陽人。

郭璞出生在山西聞喜縣,是西晉太守郭瑗之子,從小就喜歡占星卜卦,5歲開啟陰陽眼,並能與妖精對話,14歲時就降服了訛獸,因為誤服了訛獸給的松子,獲得了三百歲的增壽。他有了三百歲的増壽後,便立下了宏願,決心要在有生之年遍訪名山大川,降盡天下妖魔。於是他透過研習古典,四處遊歷,學會了許多山水奇術。特別對墓葬很感興趣,還撰寫了一本叫做《葬經》的書,這本書還成為後世許多盜墓賊信奉的神書。

郭璞前輩一生中幾乎走遍了中華大地,終於,透過不懈的努力,發明了風水定妖的奇術,畢生之中降服了無數鬼王鬼皇級別的妖魔鬼怪,在獵鬼界自成一家,被當時的獵鬼師尊奉為“郭天神”,甚至與地府陰司的判官鬼王共同撰寫了《鬼史》。

然而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開,任何人事都是盛極必衰。

就在郭璞聞名遐邇,大展宏圖之際,一次命運的相遇,卻斷送了他百歲之壽。

當時他透過偶然的機會獲知傳說中最強大的鬼帝級別的惡鬼出現在了澄江一帶,於是隻身前往一探究竟,但卻在途中不幸遇難,被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鬼帝手下所設計坑害,危難關頭被一個改變他一生的將軍所救。

雖然之前已經卜算出自己會遇到一位救他並害死他的人,也曾想過去逆天行命,但最終他還是在命運面前表現得無能為力。

一代天驕,英年早逝,卻讓郭璞最終成了在口口相傳中不斷神化的奇人。

而最令我不解的是,既然是郭璞和判官鬼王共同編撰的《鬼史》,郭璞為什麼不把自己重新熔鍊靈鷲宮燈的事情記錄下來呢?

但相比這件事,我對郭雨寒靈鷲宮燈裡的妖怪倒是更加好奇。

此時的日向山山洞內,悠遠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周圍,郭雨寒正擎著這盞先祖流傳下來的靈鷲宮燈,準備召喚出裡面的妖怪。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靈鷲宮燈,閃耀鴻蒙。”

隨著郭雨寒念動咒語,靈鷲宮燈明滅不定起來。

淒厲的鬼叫從燈裡傳出,伴隨而來的還有讓人發憷的靡靡之音,宮燈內霎眼間金光閃爍,琉璃燈盞上的道家符文也浮現出來,變成了實質化的物體,旋渦狀地飛卷急舞。

三道紅黃藍的光柱射在了地上,郭雨寒用中指輕輕觸碰那束紅光,紅光瞬間變粗,其他兩束光柱卻縮回了燈內,緊接著,靈鷲宮燈的燈光全部變成了紅色,將周圍照耀的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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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之內,磅礴的妖氣激盪而起。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靈鷲宮燈,周圍激盪而起的勁風讓我嘴裡的菸頭燃燒的更快。

紅光漸漸變弱,一個鬼體出現在了靈鷲宮燈前。

我的尋鬼羅盤終於發生了反應,指標迅速轉動。

我看到從靈鷲宮燈走出的這只妖鳥,渾身長著青藍色的羽毛,胸腹卻是極其豔麗的銅赤色,鳥冠金黃,毛彩鮮明,渾身上下燃燒著幽幽的紅色妖火,雖然是妖孽級別,卻看起來很可愛,走路的樣子也一扭一扭的,憨態可掬。

“想不到你降服的妖怪都這麼可愛啊,跟你的性格真不符合。”

我吐了口菸圈,赤鴓似乎有些厭惡,就躲開了我,蹭到了郭雨寒身邊,依偎在她懷裡。

“是啊,它叫赤鴓,我很喜歡可愛的惡鬼,對於那些醜陋的惡鬼,我才不要降服它們呢,我都把他們直接交到地府裡去。”郭雨寒撫摸著赤鴓鳥的羽毛,一臉愛憐。

“好吧,你還真有個性,那咱們現在怎麼辦?乘著它飛上去?”我有些激動地問。

畢竟以前還只是在小說和電影中看到這樣的情節,當一個會飛的大鳥真的出現自己面前的時候,光是想想那種騰雲駕霧的感覺,我都覺得很爽。

“你這個臭煙鬼休想騎到我的身上呢。”赤鴓扭過脖頸,堅決拒絕了我的提議。

“乖啦,這次你就勉強一下,把這個傢伙帶到那扇門那裡吧,沒多遠,你就忍一忍嘛。”郭雨寒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懷裡的赤鴓。

我真不敢相信,這麼一個看起來冷若冰霜的少女,在面對自己降服的鬼怪時,竟然會流露出如此細膩的情感,投入這麼大的耐心。

經她幾番勸慰,赤鴓才勉強點點頭,輕聲說:

“那我要讓它抓住我的腳才行,不能讓他上來。”

郭雨寒看向我,我表情尷尬,緩緩地踩滅了煙說:

“沒關係,悉聽尊便。”

“好吧,那就讓他拽住你的腳。”

於是,郭雨寒騎到了赤鴓的身上,赤鴓振翅而飛,我緊緊摟住了赤鴓的爪子。赤鴓撲稜翅膀,悠悠飛起,赤鴓的翅膀之下燃燒起強盛的妖火,我感覺渾身上下被一股灼熱的氣團籠罩,汗水幾乎是從身體裡被一下子擠了出來,瞬間衣服就溼透了,連我的頭髮都感覺有些蜷曲起來。

顯然,這飛行的過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刺激有趣!

還好赤鴓很快就飛到了巖壁上的大門前,不然我估計就要變成蓬蓬頭了。

大鳥停歇之後,郭雨寒立刻給了赤鴓一個個大大的擁抱,赤鴓也用長頸環住了她的後頸,戀戀不捨。

“好啦,真是謝謝你啦。”

“主人你下次還要找我出來玩哦,我最喜歡陪小主人玩了。”赤鴓興高采烈地告別,化身紅光,被郭雨寒收回到靈鷲宮燈之中。

面對兩人的矯情,我此時卻渾身燥熱,正如我內心的慍火。

“你說這麼高的地方,這兩個惡鬼是怎麼上來的呢?”郭雨寒看我臉色很難看,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就岔開了個話題。

想到自己現在只能依靠她來幫助,我心中的慍怒一閃而過,悻悻回答:

“應該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利用那只巨熊,因為這兩個妖怪飼養這只巨熊目的一方面是為了看宅護院,另一方面很可能就是為了利用它龐大的身軀,把我倆馱到這個門上。而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這兩個妖怪也會飛,或者至少有一個會飛。”

郭雨寒點了點頭,雖然她想到了妖怪會飛的可能性,但她還真沒想過利用巨熊的可能。

郭雨寒發現自己和我雖然只是第一次合作,但卻在冥冥之中有著不言而喻的默契,竟似日月相稱一樣互相彌補。

“你打算怎麼辦?”我撫摸著大門上凸起的鉚釘,漫不經心地問。

郭雨寒用手電上下打量著大門的結構,她卻發現這扇大門的構造其實和我倆在下面看到的是不一樣的:

先看這大門的顏色就和我們最初的想法大相徑庭,本來我們以為這扇青綠色的大門是青銅材質或者是塗了青漆的鐵門。而真正離近了才發現,這大門之所以是青綠色,是因為門板上面覆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荊棘,這種青綠色的荊棘上尖刺倒橫,每根尖刺的頂端都是白色的尖頭,讓人不敢接近。再看這扇門的下面,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老鼠的屍體,門的右上角也掛著一隻才死去不久的蝙蝠,從這些屍體青黑色的皮膚可以看出,這些荊棘顯然是有毒的。

更古怪的是,這大鐵扇門竟然沒有任何把手之類的東西,也不像是能推進去的門,更像是被大力士生生拍在了這巖壁裡。四周的荊棘完全覆蓋住了這扇門,根莖是從門的最下方蔓延開來的,這些根莖粗壯無比,有的甚至和成年人手臂一般粗,我們最初在下面看到的門只是荊棘形成的假象,而實際的門再荊棘叢的內部,竟然要比荊棘叢小得多。

“這些荊棘是有毒的,又沒有把手,也不可能直接用手推門,它們怎麼進去的呢?難道不是從這裡?這只是廢門?”郭雨寒煙眉顰蹙,迷惑地觀察著荊棘叢。

我雖然覺得也有這個可能,但我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我發現這個石臺上面,通往門的方向和門兩側方向的地面顏色是不同,石子的密集程度也不一樣,顯然這裡經常有什麼東西經過。

我想了想說:

“應該確實是這裡,你看這兩側的沙石要比通往門的方向多,雖然沒有清晰的腳印,但還是可以肯定這二個惡鬼是從這裡進入巢穴的。”

隨即我也用手電照向了那扇門,但我並沒有照門的正面,而是照向了門側面與岩石相連接的地方,突然,我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光亮,立刻招呼郭雨寒過來:

“看這裡。”

郭雨寒靠近過來,發現這扇門與岩石連線的地方竟然被這種藤蔓擠滿,這些藤蔓看起來竟似長入了門的裡面。

“這代表什麼?”郭雨寒不解地望向我。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這藤蔓能自動打開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