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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良神仙

“什麼,交作業?你叫我去幫你交作業??”聽到李殷的條件,劉明幾乎抓狂了。

“是啊,就是讓你去幫我把作業送給老師啊,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散散心,不想這個早的回去,”李殷一臉的誠懇,“我家裡那個地方簡直悶死人,我早就想出來了,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我可不想這麼早回去,所以叫你幫忙嘍。”

劉明灌了幾口水來平靜下自己的情緒:“真的就這麼簡單?沒有其他的要求了?”

“沒錯,只要你幫我把作業交到我的老師手上,那就萬事大吉,之後你隨便做什麼去都可以。”

“那好,把作業給我,告訴我你老師的名字還有住址,我這就給你送過去。”

“好,我這就領你去。”李殷臉上的笑容更盛,拍拍劉明的肩膀:“閉上眼睛,等我讓你睜開的時候再睜開。”

劉明點點頭,雙眼緊閉,覺得耳邊風聲,水聲等等各種聲響不一而足,心情正在惶恐間,就聽到了李殷的聲音彷彿從一個遙遠的地方傳來:“好了,可以睜開了。”

出現在劉明眼前的是一處無人的山嶺。四下裡草木稀疏,山石嶙峋,在殘陽下更顯得荒涼無比。

看到劉明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李殷很滿意,不過他可沒興趣幫劉明詳細解釋這些,直接從身後的揹包拿出一塊巴掌大小金晃晃的板磚,放在了劉明手上:“這塊金磚就是我就是我這次的實習作業,你把它交給我的老師。”

“金磚?”劉明驚訝的接過來,入手沉甸甸的。他好奇的把玩著:“你的實習作業真是夠奇怪的了,”他用指甲用力劃了一下,板磚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劃痕。“看來真是金子做的。”劉明這樣想著,不由吞了口口水,“金磚啊,這樣一塊總也要十幾萬吧。”隨即他發現剛才的劃痕逐漸變淺,一會功夫就消失不見,板磚依舊明晃晃的光可鑑人,一點劃痕也沒有。

“咦,這是怎麼回事?記憶金屬合金?”

“這個以後你見了我的老師讓他給你解釋,現在你注意聽我說,”李殷指著著眼前一座不起眼的圓錐體山峰“我的老師住的地方比較奇怪,所以我沒辦法直接把你送過去,但是現在正有人想要過去,你正好搭個便車。”

“誰?要去的人在哪裡?”順著李殷手指的方向,劉明看了半天也沒見個人影,那個小山包幾乎完全由石頭構成,沒有什麼可以遮擋視線的東西。

“現在還早,等會我就和你過去見見他。”李殷說著,自顧自的看著天空。

劉明不由得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天空。說來也怪,不過一會功夫,本來晴朗的天空就開始出現大片的黑雲,隨著雲層越積越厚,劉明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那雲層分明是以那座小山峰為圓心緩緩旋轉著。

“差不多了,”當雲層中開始由電光閃過時,李殷摘下腦後的髮帶,輕輕一揮手,那古怪的雲層就鑲上了一層紅邊。

“好了,我們過去。”李殷一把拉過正為著天地間難得一見的奇景而感嘆的劉明,“閉眼,不要再作出這種丟人的表情了。”

“就你見多識廣,”劉明嘴裡嘟囔著,緊緊的抱著那塊金磚,閉上了眼睛。

“好的,可以睜開了,記得我和你說的。”李殷的話在劉明耳邊輕輕響起。

劉明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廣大的石室,石室無門無窗,卻明亮無比。四壁粗礫的石壁上有各種奇怪的劃痕,在自己前方不遠,石室正中一座足有一人高的石制香爐上三股清煙靜靜的升起。香爐周圍有一圈乾乾淨淨的蒲團,色作淡紫,上面人坐的痕跡清晰可見,想來很有些年頭了。但是劉明瞪眼找了半天,除了身後一臉笑容的李殷,再也沒有在石室中發現半個人影。

剛想轉到香爐後面看看,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蒲團上空忽然燃起一團紫火。劉明瞪大眼睛傻傻的注視著這團無聲跳躍燃燒著的火焰慢慢下降,然後猛地一下炸開,耀目的紫光閃過之後,劉明發現身前的蒲團上出現了一個身穿紫色道袍的老者。

“看來這個就是李殷讓自己搭便車的人了。”劉明試圖走上前去套套近乎,然而卻驚訝的發現全身上下都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又是李殷搞得鬼,”劉明一臉憤怒的瞪著李殷,然而後者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從揹包裡掏出一大堆諸如火腿腸,鹹蛋,花生米之類的事物,彷彿上山郊遊一樣,悠閒自得得大吃起來。

劉明努力調動臉上的肌肉作出各種表情試圖引起老者的注意,但是那名老者雖然面對他們的方向,偏偏對新出現在自己房間裡得兩個人視而不見,雙手交叉在小腹,自顧自的盤膝打坐。

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室外面傳來了一聲聲沉悶的雷鳴。隨著雷響漸急,老道身上紫色的道袍漸漸發出淡淡的紫光,那張鬚髮皆白的臉上神色也開始緊張起來。又過了一會,雷聲漸遠,在石室上方隱隱約約的傳來陣陣縹緲的歌聲,然後一道淡淡的金光從石室上空直射下來,把紫衣老道籠罩在其中。

金光越來越亮,老道身上的紫光漸漸由濃轉淡,到後來甚至衣服上的紫色都開始漸漸褪去,在耀眼的金光中變成純白的顏色,他的神色也開始漸漸安詳,身體竟然漸漸的離開地面,彷彿沒有重量一般慢慢向上飄去。這一切變化劉明看的目瞪口呆,耳邊傳來李殷的聲音:“好了,就是現在,記得把金磚交給我的老師。”

劉明此時已經看傻了,聽到李殷的話,還沒來得及反映,下一刻就已經身處那道濃若實質的金色光芒中。一瞬間,他彷彿覺得自己身處一片金色的海洋,四肢百骸暖洋洋的似乎正浸泡在溫水中。他掙扎著回頭,看見一臉笑容的李殷正向自己揮手,就在他的身邊,剛才那位處在金光中的紫袍老道正一臉詫異的望著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劉明發現自己已經虛懸在空中,頭頂那道金光正託拽著自己緩緩上升。隱約間他好像聽見李殷對他說:“其實,我這次要交上去的作業就是你啊。”

“作業?我?”劉明正在疑惑間,手中的金磚忽然爆發出耀目的白光,他覺得自己簡直是抱著一輪太陽,被火焰灼燒一樣的劇痛從四肢百骸傳來。他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徹底昏迷了過去。

劉明醒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只是做了一個夢。

詭異也好,荒誕也罷,夢就是夢,再真實也影響不了自己的生活。

“還是去看看院長的病情怎麼樣了吧,”剛剛嘆息著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完全不是自己昏過去的時候所處的荒山石室:他正站在一處石崖頂上的一座淡青色八角形的石亭中,腳下就是瀰漫著白茫茫霧氣的山谷。就在石亭旁邊不遠,一條銀練似的瀑布奔騰而下,水聲隆隆。極目遠眺,盡是一座座翠綠的山峰,在雲霧中連綿起伏直到天際。

劉明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那蒼翠欲滴秀色的捕獲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這裡是那裡?怎麼不見李殷的老師?那個讓自己搭便車的老道那裡去了?”

環顧四周,除了他所處的亭子之外,再沒有發現任何人造建築的跡象。

“不會隱居在巖洞裡吧,”劉明不無惡意的想,他試著喊了兩聲,隨即就放棄了――瀑布隆隆的水聲差點讓他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喊什麼。

無奈之下,劉明只得發揚自力更生地革命精神,很快地,山崖上就傳來他無奈的哀嚎:“誰修的這該死的亭子啊,連一條下去的路都沒有。。。”

與此同時,石室裡的正在長篇大論的李殷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用力揉了揉鼻子,對面前一臉痴呆相,顯然還沒有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的老道說道:“基本上就是這麼回事,你明白了嗎?”

“上仙,你的意思是讓我再修煉了一千年?然後還要選好時機,不要等上仙正好交作業的時候飛昇免得阻擋了上仙的路是嗎?”那紫袍老者本來鬚髮潔白,被金光映照後更是仙風道骨,賣像十足,不過此時一臉小心翼翼的神情讓這種氣質大打折扣。

“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李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在這個山洞裡一坐就是一千年,不無聊嗎?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泡吧你試過嗎?KTV你玩過嗎?CS呢,魔獸呢,靠,不用再搖頭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懂了”

“不是的,上仙,這個我懂。”紫袍老道好不容易聽到一個自己熟悉的名詞,趕緊說道:“我這一千年也不是光坐在這裡不出去的,上次出去積累外功的時候,魔獸我殺過好幾只呢,那兩隻山魈倒是沒什麼本事,不過後來又來了一隻窮奇妖力極強,要不是我。。。”看著李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老道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夠了,”李殷終於發彪了,“你個老古董,我說的魔獸是遊戲,遊戲你懂不懂,算了,不和你說了,記得以後你就跟我混,保管你到外面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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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上仙,我已經避谷很久了,我師父說修道之人要摒除物慾的。。。”

李殷以手加額,一副被打敗了的模樣,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老師不是已經飛昇不成被雷轟成渣很久了嗎?聽他的你下次一樣上不去,還不如跟著我,等我回去的時候順便捎你上去。反正剛才那小子被我弄到赤霄山去了,估計被我老師發現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什麼,“糟了,法陣已經關閉了,我給那小子準備的食品和裝備都忘了送過去了,該死,要是那小子死在赤霄山,我的作業該怎麼辦。。。”

紫袍老道在一邊無來由的一陣惡寒,“這次飛昇失敗也許不是件壞事呢,”他想起了那個替換他的可憐人,決定一有時間就為他頌兩篇經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