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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心願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年輕的聲音冷冷傳來。

感受到勢不可擋的威壓,眾小妖忙停下作亂的手,齊齊向後看去。

來人是個黑髮紅袍少年,唇紅齒白,明眸善睞,眉間一點金砂火紋,腰旁一穗金邊白玉。

是哈士奇王族的人!

眾小妖皆連忙俯身行禮道:“見過尊者。”

“你們,在幹什麼。”少年更加冷言。

“就,就是在關懷失足小妖而已。”為首的小妖“嘿嘿”陪笑,其餘皆連聲稱是。

“失足?”少年輕笑,面露陰騖,高聲道,“本王的寵物怎會失足。”

“啊?什麼!”眾小妖大驚失色,不敢碎嘴,立馬跪地請罪,“小的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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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向那地上昏死過去的白團團走去。

弱小可憐無助的兔小戰四腳朝天,肢體還時不時地痙攣一陣。

少年輕輕將兔嘰抱起,把這個軟乎乎的小東西環在臂彎處,撫慰地給他順了順毛毛。

“你們,都給我自損半生道行,違者,挫骨揚灰。”

用如死神般的語氣拋下這麼一句後,少年揮袖離開。

眾小妖皆欲哭無淚。

風水輪流轉,如今的妖界已被以蠢出名的哈士奇一族統管。

轉眼間,哈士奇王朝已度過二十萬載。

這哈大王三世育有一個氣質絕然的哈王子,他不蠢不土不逗比,反而高冷得非同一般。

他叫——哈仙子。

(據傳,原名叫哈帥鍋,後被長大後的哈王子以太過豔俗為由給嚴肅拒絕了,這才改為了,哈仙子。噗~)

據傳,這位哈仙子人狠話不多,靈力絕塵,心狠手辣,性格乖張,不甚喜鬧。

據傳哈仙子幼時捕得一隻尚未成精的兔嘰,將它養在瓊漿宮中,日日折磨,夜夜凌辱,將它欺負得不成兔樣。由於常年受辱,這只兔嘰跟了他五百年都未成精。

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請看本章所話。

哈仙子將兔小戰帶回了宮中,將他輕輕放在了床榻上。

待小東西從噩夢中驚醒時,寢殿內空無一人。

兔小站抻了抻腿,一骨碌爬起來,戰戰兢兢地觀察著四周。

東剎街閣樓上的銅鐘剛敲過六下,這舊上海的天就暗了下來,只緣如今已是深冬了,天總是黑得早些。

林安意坐在內閣裡明晃晃的化妝鏡前,一隻手撐著下巴,精緻的眉眼間泛著倦怠,這一路上又是坐火車又是坐船的,著實累壞了她。

不過好在,她終於逃出來了。

“要想生活過得去,必須遠離沈嘉玉。”這是林安意從小就得出來的至理箴言。

她林安意可是一個集美貌與眼界於一身的女子,那個古板沉悶沒有情趣的男人除了有兩個錢之外,有何德何能能娶她?

雖然她也承認,那個小古板是有那麼幾分姿色……但是!她林安意絕不是一個見色就走不動的膚淺女人。

所以說,逃婚是一定要逃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沈嘉玉的。

樓下是富麗堂皇的大廳,大廳無比寬敞,桌椅樑柱都刻上了手筆繁複的浮雕,塗有暗紅色的油漆,地毯也是暗紅色的,用上好的羊毛織就。穿戴齊整的侍應生們端著托盤穿梭於身著各式洋裝的男男女女之間。

就在大家正交談甚歡的時候,音樂突然停了。賓客們都很意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此刻的殿堂內安靜極了。

這時候高個子主持人神采飛揚地宣佈道:“今天我們皇后會所有幸邀請到了一位重磅嘉賓,讓我們有請——暗月!”

主持人的話彷彿一顆手榴彈,頓時在人群裡炸開了鍋。

“暗月!我昨天剛去影院看了她的新電影!”

“不是,暗月……是誰啊?”

“你沒看報紙?前些天——”

接著主持人打了一道響指,隨即,二樓演奏廳裡的樂團便開始奏起了《一步之遙》。

在音樂的烘托下,通往二樓的寬敞古典複式樓梯上,“暗月”出現了。

是個女人。

女人化著濃妝,斜勾的眼線襯得一雙杏眼更加嫵媚,眼眸似乎天生含情,水汪汪地望著臺下有些發痴的男人。她的鼻子算不上高挺,不過很是小巧圓潤,典型的南方女子。唇色塗的是更顯純厚的大紅色。

都說旗袍比舊式衣裳更勾人,如今一見,便是最好的映證了。而賓客們身上穿著的洋裝,此刻也都黯淡了下去——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一向都推崇洋玩意,中國的東西大都是看不入眼的,雖然他們再怎麼捯飭,也改變不了黑眼睛黃皮膚的事實。

“暗月”剛一登場,殿堂內的男男女女都小聲議論著。

“前些天報紙上說,暗月逃婚來到了上海,沒想到今天就能親眼見到本尊。”

“逃婚?她和哪家結的親?”

“報紙上只說,是靖城一位沈姓公子,其餘的就沒有怎麼介紹了。”

“暗月既是大明星,那公家肯定也大有來頭,門當戶對為何要逃婚?莫不是……那個男人太老太醜,或者……那個不行?”

與暖意融融的殿堂內截然不同的是,外面的街道上寒冷徹骨。暮靄沉沉中,若有若無的霧氣繚繞在冷冽的空氣中,馬路兩側的商店都亮起了燈,橘黃色的光透過玻璃櫥窗照著行人腳下的路,成了這暮色中少有的暖意。

一切都顯得迷濛了起來,就像這個讓人變得愚昧的世道。

一輛漆得鋥亮的汽車停在了路邊,隔著一條馬路,對面便是位於十字路口的閃爍著霓虹燈的“皇后”會所,這個點,門口向來是熙攘喧鬧的——雖然戰火已蔓延到天津了,但是這絲毫阻擋不了金枝玉葉的貴人們花天酒地。

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那是個身穿黑色大衣,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男人的頭髮微微有些長,天生的自然卷,三七梳開,微卷的劉海有些隨意,露出了一小部分白皙光潔的額頭。

他的眉型很好看,很適合他那頗有些陰鬱的氣質,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平添了一股書卷氣。還有那天生就有些偏紅的雙唇,精瘦的下巴,和白嫩的耳尖,委實太引人晃神了些。

美,確實是美,陰柔和英氣相互融合恰到好處的美。

此刻的他,正垂眸看著手上名貴的腕錶,濃密纖長的睫毛打下了些許陰影。

稍稍停了一會,男人便有些焦急地抬腿邁步穿過馬路,徑直去往了會所。

門童雖然覺得他很陌生,不是常來光顧的那些客人,但是瞧見了他一身考究的裝束,便也沒有多問,直接放他進去了。

進了大廳,便好似進了另一個世界似的,人聲嘈雜,更有幾對男女伴著音樂跳舞。

男人聽出來了這是《一步之遙》,某個小白眼狼最喜歡的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