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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油膩師叔

晚上,幾人坐在亭子裡,用過夜宵後,雲舒便打著哈欠,想要回去睡下了,這時候葉言初卻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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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嗎?”雲舒問道。

葉言初抿了抿唇,神色意外地有些閃躲,他抿了抿唇,沉聲道:“念兒,你已經長大了……”

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師父?”雲舒呆萌地眨著懵懂的眼睛,實在是不知道師父要說些什麼。

“所以……你手腕上戴著的那串……”男人神色斂了斂,欲言又止。

“是這個嗎?”女孩抬起手,看著自己細白的手腕上戴著的紅繩,繩子編得很精緻,上面拴著一隻小桃核。

那是她一出生就戴著的,母親從不讓她摘下。

“嗯。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那個桃核就沒有必要再留著了。”

“師父的意思是,要扔了它麼?”如果真要扔掉,她還真的有些不捨得。

“不是。”葉言初道,“剛好師父的琴簫上缺一枚蕭穗,不如就將這桃核,贈與師父吧。”

“嗯?”雲舒很意外,這顆桃核就是很普通的桃核,雖說是母親從迦竺寺求來的,但是師父是修煉功法的靈者,怎麼會需要這種人間信的東西來傍身呢?

“為什麼?”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就是我的琴簫剛好缺一個而已。”

雲舒半懂不懂地將紅繩取下,交給了葉言初。

“那念兒就回去睡覺了?”雲舒揉著眼睛,很是睏倦了。

“這個,給你”

“什麼?”

雲舒眨了眨眼睛,只見葉言初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琵琶。

琵琶周身為紫檀色,上面雕了幾道火焰似得痕跡,鍍了一層金,弦栓是白玉做的,琴絃倒是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的,但是很細,泛著銀光。

“這是絕色。是把琵琶。”

雲舒細細打量著這把有些怪異的琵琶,很瑰麗,但是又有些厚重,像是有些年頭的器物了。

“這把琵琶以後就是你的了。”

“我的?”雲舒懵懵地接過來。

“嗯。她以後就是你的靈器了。專屬於你的靈器。”

“我的……靈器……”雲舒覺得這有些不可置信,這麼多年來,師父就只是教自己一些基礎的術法,而且一旦她下了山,體內的靈力就會被設下結界,根本不可能再使出來。這把琵琶再怎麼厲害,她也沒有那個本事去駕馭啊。

“不用擔心,日後我自會教你。”

雲舒便收下了。

翌日。

雲舒正在大門前灑掃,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男人一襲墨色長袍,腰間別著一把精緻的匕首,廣袖一揮,手上便顯現出一把摺扇,扇子翩翩,倒真是風流。

“這位叔叔,您是?”女孩試探地問道。

“叔叔?”楚清河氣得閉上了眼睛,鎮定後,睜開了眼睛,衝她邪魅地勾了勾唇,“叫哥哥。”

雲舒皺了皺眉頭,心裡起了戒備,問他:“您是?”

楚清河瀟灑地收起了扇子,輕笑道:“哥哥我......是你師父的舊相識了。”

“?”雲舒皺起了眉頭,這些年裡,處了岐無山的人會來串串門之外,她可就沒有再見過其他人上山。

“你就是雲舒吧?”男人笑得很開。

雲舒謹慎的點了點頭:“是。”

“那就沒錯了。”楚清河道,“小雲舒,別傻站著了,快帶叔叔進去。”

雲舒道:“你方才讓我叫你哥哥,可是你又自稱‘叔叔’,我......到底是要叫你叔叔還是叫你哥哥吖。”

“噗嗤。”楚清河不禁笑出了聲,笑她的呆,笑她的可愛。

“自然是哥哥了。”楚清河用扇子輕輕挑起了女孩的下巴,笑吟吟地勾唇。

“哥哥來這裡是為何事?”

楚清河抿蠢一笑:“自然是來找你那師父的。”

接著,男人俯身湊近了女孩耳畔,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就進去通報一聲,就說......他有一故人,和他許久未見,甚是想念,想跟他,咳,親/熱親/熱。“

”那還請哥哥在此稍作等候,雲舒這就去通報。“

”去吧。“楚清河將扇子甩開,瀟灑恣意地扇了扇。

一陣輕笑就如石擊泉水蕩起來的層層漣漪一般,盪漾開來。

雲舒當真是乖乖地進了大殿去尋葉言初,將方才經歷之事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

包括:“師父,他還說,他想和您親/熱親/熱。”

女孩天真單純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話是何種意思。

葉言初本來正一心讀著書,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意外地沒斂住神色。

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沉聲道:”小孩子家家的,以後不要再說此等話了。“

”這句話很奇怪麼?“雲舒不解。

”反正“葉言初正說著,殿外便傳來一陣爽朗溫潤的笑聲。

葉言初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接著,楚清河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大殿之上。

“師弟,別來無恙。”

葉言初的臉色冷了冷:“念兒,回自己房裡去。”

“師父,這是為何?”雲舒看了看葉言初,又看了看楚清河。

楚清河伸出手去捏了捏雲舒的臉,卻被葉言初一把拍開。

“師弟,不要這麼小氣嘛。”

“師父,這位哥哥......”雲舒細細想了想,這才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己還真的有那麼一個師叔,不過這麼多年來不僅很少聽到,更是連見面都沒有見過,這麼一個大活人,如今突然冒了出來,就算眼前的男人真的是楚清河楚師叔,但這麼多年,一次都沒登門過,偏偏今天登門,一定是有什麼事。

“念兒,回去。”葉言初再次發話了。

雲舒便沒有多待,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雲舒走後,葉言初的臉色這才緩了緩。

“師弟,看。”楚清河拿出了一壺酒,衝他挑了挑眉,“南丘的千日醉,哥哥我可給你記著呢。”

葉言初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半月前吧,應該。“楚清河自來熟地走到席間,將酒壺裡的酒倒到了酒盅裡,霎時間,酒香四溢。

葉言初也起身。

”回來後都幹什麼勾當了。“

楚清河撇了撇嘴,委屈道:”什麼叫‘勾當’?我那是為娘子們解憂好嘛。“

”所以說,你又去了合歡樓?“

”當然咯。“

葉言初微微扯了扯嘴角,沒有說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人間幸事,豈有不嘗之理?要我說你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還素著呢?“

”二十三。不勞師兄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