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海軍和陸軍之間向來是矛盾重重，關係極其惡劣，現在雖然因為軍部實施的戰略大轟炸，處於臨時合作狀態，但是兩邊的人碰到一起，卻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打個招呼，然後就像遇到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川本芳太郎受到了許睿陽的託付，他倒是站在客廳和許睿陽閒聊，其餘的軍官與娜塔莉婭簡單交談兩句，就上樓進入包間了，還特麼是兩個門對著的包間！ 矛盾和對立，已經深入骨髓，成為日本海軍和陸軍的本能了。 “這個白俄女人漂亮的不像話，沒想到有這麼強的背景，不但海昌貿易公司的老闆來捧場，還有這麼多的日本軍官湊熱鬧！” “這個日軍大佐才是她的後臺，第十三軍的特務部長，有這樣的厲害人物撐腰，滬市也沒幾個人招惹她！” “你說的都不是重點，沒看到今天晚上陸軍和海軍，憲兵和海軍陸戰隊，都到場了？這兩邊可是冤家對頭，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偏偏都來參加沙龍，這個女人比我們想象的還有勢力！” 一陣議論聲後，沙龍活動開始了，伴隨著音樂，很多人邀請周圍的伴舞女郎跳舞，該喝酒的喝酒，該聊天的聊天，而許睿陽陪著川本芳太郎來到陸軍方面的包間敬酒。 “許君，你的確是很有眼光，了不起！”冢本清笑著伸出大拇指。 在場的人都見識過滬市的白俄美女，有的甚至還發生過男女之事，可沒一個能達到娜塔莉婭的層次，這模樣、這身段、這氣質，在滬市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許睿陽的眼光的確不差，眼界也非常高。 “諸位也知道，我家有嬌妻，她在家無事可做悶得慌，就搞了這麼個社交場所，權當是解悶了，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許睿陽也只能預設自己和娜塔莉婭的關係。 “當然，當然，我們會時常來這裡捧場的，許君的面子必須要給。”崗村適三笑著說道。 其實誰也不把這當回事，不就是許睿陽的小情人，搞個定期的社交活動嘛，有免費的美酒佳餚，有免費的雪茄紅茶，還有賞心悅目的白俄美女，這樣的環境可以讓人放鬆。 服務員端來了櫻餅、羊羹、大福、落雁等糕點，酸甜黃瓜、芝麻拌菠菜、柴香小豆腐等冷盤，還有一道生魚片和壽司，再就是日本清酒，琳琅滿目的擺了一桌子，看起來倒是非常精緻。 “難得，這味道做的非常好，就是在日本也算是相當有水準了！”川本芳太郎夾了一筷子生魚片，放在蘸料小碟子裡一蘸，放入口中稍微品嚐一下，頓時給出了很高的讚賞。 趁著陸軍的人吃喝聊天，許睿陽來到了海軍所在的房間，幾個海軍情報軍官對酒菜也是讚不絕口。 “這樣精美可口的日本菜，給那些陸軍的混蛋吃，實在是一種浪費！”小野寺信笑著說道，不忘記貶低一下陸軍的地位。 “你也不要為難許君，誰讓我們海軍在陸地的實力薄弱呢！這裡的招待真不錯，以後倒是可以常來，作為我們聚會的點。”兒玉與士夫說道。 “幾位閣下，山城的大轟炸還要持續多久？我辦事處的人，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怕頭頂上掉下炸彈來。”許睿陽問道。 “早呢，七號的時候，派遣軍總司令部和方面艦隊司令部舉行聯絡會，井上成美參謀長提議雙方增加到兩百架轟炸機，對山城進行三千架次轟炸，可陸軍沒有答應，理由是抽調不出那麼多的轟炸機，六月份陸軍預計要進行三百架次轟炸，海軍計劃實施一千架次轟炸。”小野寺信說道。 僅僅是一個晚上，滬市的官場和商界，基本就都知道了這處“上流社會”聚集的活動場所，到了週日的傍晚，太陽剛剛落山就有人來到別墅，陸續的，車輛把半條街都給堵了。 海軍和陸軍的兩夥人，一個不拉全都照常出現了，也坐實了社交沙龍背後有日本人撐腰的傳聞。 對這些日本軍官而言，在社交沙龍不需要交費，還能享受那麼好的招待，看在許睿陽的面子上，還得要時常來。 “你不用聽外面的那些流言，娜塔莉婭是我在新京中央保安局時候的線人，我來到滬市，她也跟著來了，這個社交沙龍，其實就是一處情報來源。”回到家的許睿陽，對吳婭清說道。 “我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對你更有信心，就算一時受到這個白俄美女的誘惑，時間一長也就沒滋沒味了。”吳婭清笑著說道。 她當然也聽到了一些傳言，一個貌美如花的白俄女人，在法租界的別墅開辦了定期的社交活動，大半個滬市的富商權貴都被她給傾倒了，其中就有海昌貿易公司的神秘老闆。 “只不過，你的滋味我現在還沒有嚐到呢！”許睿陽湊在她耳邊說道。 “呸，這種事情還得我主動啊？那麼多機會你自己都抓不住，那怪誰呢？”吳婭清紅著臉說道。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許睿陽也知道，吳婭清確實有點危機感了，嘴上說著不擔心，可實際上呢，也在害怕自己被娜塔莉婭迷住，民國時期妻妾成群又不是什麼新聞，她自己就出身這樣的家庭。 “不在工部局總裁辦上班，這倒是對我們的工作很有利，以後的時間寬鬆了很多，你這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吧？”吳毓靈笑著問道。 她雖然不知道吳婭清有什麼喜事，可觀察到吳婭清今天的心情非常愉悅，嘴角經常翹起迷人的弧度。 “我們還是繼續學習壓碼抄收吧！”吳婭清並沒有回答，這種事情只能她和許睿陽知道。 “當你聽到電臺一串字元發來的時候，先不要急抄收，急速抄寫很容易造成搶碼，搶碼就會出錯。” “壓碼就是等聽見第三個碼數的時候，你開始抄寫第一個，手要勻速抄寫，你作為新手，初步記憶兩個碼，然後等時間和經驗慢慢積累到一定程度，再陸續增加。” “我現在可以壓到十個左右，就是聽到第十個電碼的時候才抄第一個，這樣不會錯碼和漏碼，搶碼是最容易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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