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的目光緊緊盯著蘇落看，幾秒後才轉向林小歡，眉頭微微皺起，"不說是私人恩怨，和生意無關嗎？"
林小歡聽了蘇落的話，開始也很驚訝，和他對視了幾秒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想了想，看向劉天。
"我和杜淮義之間的確是個人恩怨，不摻和任何利益和生意問題。蘇落剛才的意思只是一個建議。"
劉天沒有應聲，看著她的眼神裡帶著探究。
他知道小歡不會騙他，但他同樣明白這個蘇落也不像會撒謊的人。
思考了一會，他開口問道："如果你真的錄音成功，對杜淮義有什麼影響？"
這下，林小歡沒有接話，看了眼去落後就沉默著。
劉天瞬間就都明白了。
他們想要從杜淮義口中知道的事一定很重要，對他們對杜淮義都是。
而且一旦他們知道了，杜淮義很可能就要遭殃，到那時他自然無暇顧及生意。
所以，蘇落才會這麼說。
劉天想清楚一切後，看向林小歡，"你說和生意無關，到最後還是會牽扯到生意。"
"劉大哥，以你們劉氏科技的實力和財力，這個專案可以不用合作伙伴，就算你們出於某些方面的考量想尋找合夥人，也可以換成其他公司，內地涉及通訊業務的公司不少。
"而且，何氏公司的專業領域也不是通訊和科技方面，杜淮義更加只是一個退休的軍人，在生意上也沒有關係和有勢，你們不是非他們不。"
林小歡看著他很認真地說了這些話。
劉天聽完她的話，神色逐漸嚴謹起來。
林小歡會說出這些話就表示她有特意去瞭解過相關的資訊，身為軍人的她本來應該對這些不感興趣的。
看來，他們是真的要對付杜淮義，而且這個想法由來已久。
現在，自己也在她的計劃裡。
就算他不幫忙，她也一樣不會放過杜淮義。
劉天輕笑一聲，身體向後靠著座椅背，望著林小歡幽幽開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們，都幫我想好了退路。"
林小歡看著他眼底的深邃，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就沒有說話。
"林小歡，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他又說了一句。
林小歡這次沒有沉默，看著他很認真地應道："會！"
劉天看著她，她也迎著目光回望他。
兩個人的眼神，一個玩味，一個堅定。
半晌後，劉天才坐直身體，開口："小歡，現在放在我眼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拒絕你的請求，繼續和他們愉快合作，還不會沾上你們之間的恩怨；二是我答應幫你，這樣一來，我不僅得罪了何氏公司和杜軍長，還要重新尋找合作公司。"
說到這裡，他緊緊盯著林小歡，"如果是你我，你會怎麼選擇？"
"我會選第二條路。"林小歡毫不猶豫地應道。
劉天搖頭失笑，無奈地扶額，"你要實事求是。"
"就是實事求是。"她的立場始終很堅定。
兩人的對望著，彼此都不肯讓步。
車內也再次陷入寂靜，氣氛也有些緊張。
一直沉默的蘇落突然開口了，"劉總，如果我們沒請你幫忙，第一個自然是最佳選擇，但是此刻第二個選擇才最保險。其實你心裡也知道。"
最後一句話，他的語氣很肯定。
林小歡聽了這句話，立刻抬眼看向劉天，發現他的神色很平靜。
但這份平靜又恰恰說明蘇落說得對。
劉天面帶微笑地看著蘇落，"蘇先生的意思是？"
蘇落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喜歡和生意人這麼你來我往。
但是不可否認，劉天如果願意幫忙，這件事的成功率就接近百分一百了。
他接住了劉天的話，"第一個選擇看似最合理，其實到最後，劉氏科技還是會走上第二條路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劉天聽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臉色也很嚴肅。
蘇落的話說到他心裡去了。
這也正是他擔憂的事。
雖然他不清楚林小歡和杜淮義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卻也知道大家到最後一定要分出勝負，而他們又很自信，敗的一定是杜淮義甚至還有何氏公司。
"劉總，你是聰明人又是生意人，應該很清楚情勢。"蘇落又說了一句。
劉天繼續沉默地望著他。
林小歡看著兩人，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她看著劉天很認真地開口："劉大哥，實話實說，我和杜家甚至是何家都有很深的仇怨，不說至死方休，也是不可化解的，所以我們和他們永遠都只會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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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聽了她的話很震驚。
雖然已經明白他們之間恩怨很深，卻也沒想到會這麼深。
"劉大哥，我是真的希望我們可以是朋友，如果你今天幫了我，我林小歡一定會記住這個人情，當然，你完全可以不幫我，我也不會多想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不過我想請求你不要把今天的事對任何人提起，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我自認為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但也恩怨分明。"
林小歡又接著說了幾句。
劉天聽懂她話裡的暗示，也知道她是很認真的。
他點點頭，神色嚴謹地應道："你放心，不管我幫忙與否，我都不會告訴別人我們今天的談話。"
"好，謝謝。"林小歡微笑著接了一句。
話已至此，她沒有多說的必要了，等著劉天的答案就行。
劉天沉默一秒，看著她，"至於你的請求，讓我考慮一下，我們的部分談話我也需要告訴家裡。"
林小歡點點頭，就微笑著目送他下了車。
劉天走後，蘇落握著林小歡的手，柔聲安慰道："別擔心，他會幫忙的。"
林小歡看著他，微微一笑，"我也一直覺得他會幫忙，所以才會想著找他的，不過我很奇怪，他為什麼會猶豫？"
如果說他開始是覺得自己選擇第一條路很保險，那麼在她和蘇落表態後，他也應該明白了。
可他依然猶豫。
這不像自己所認識的劉天。
林小歡心裡很不解。
蘇落睫毛微微顫動幾下，沉聲應道："他應該也知道杜淮義還有何家和許老的關係。"
"他知道？"林小歡有些意外。
蘇落微微點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的猶豫。"
林小歡稍微一想就覺得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有許老在上面，一個退休的軍長，就算加上何家，也沒辦法和周家相提並論。
"果然是'奸商';啊，他倒是思慮深遠。"林小歡忍不住笑著損了劉天一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