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洗夠一炷香的時間呢,老朱祖孫幾個便跑了出來。
半個時辰都還沒用呢,能洗的好嗎?
哄人都沒這麼哄的。
“陛下,要不再去那裡泡泡?”陳恪指著泡澡的池子道。
泡澡可是個非常舒服的事情,只要水溫合適,進去就不想出來了。
老朱許是衝著將來要試驗於軍中的想法,對陳恪的建議倒也沒做拒絕。
老朱進了泡澡的池子,朱標父子自是也要跟隨進入的。
很快,老朱的幾人便都坐在了澡池。
“陳恪,你不洗洗嗎?”朱允熥道。
你們老朱家身份擺在那裡了,沒有了你們的允許,他能洗嗎?
陳恪笑著回絕,道:“不了,臣在外面照應著。”
也許老朱家的人不願與他一塊洗,找個藉口先拒絕了,省得尷尬。
沒想到,老朱卻是沒好氣地擠兌道:“這地兒離開你便轉不了了,你乾脆什麼都別幹了,就留在這裡開著什麼澡堂子算了。”
呦,新鮮詞倒是適應的挺快。
他這不是隨便找了個藉口嗎?
不是他吹,就他調教出來了的這些人,他即便一年半載不過來,這地兒都能有條不紊的正常運轉了。
“陳恪,你不會是許久沒洗了,不好意思與我們一塊洗吧?”朱允熥隨即打趣著道。
笑話!
他再怎麼不洗也總比他一個只在重大節日穿新衣服時才洗澡的人要強的多。
當著老朱和朱標的面,他也就不回懟了,給他個面子。
陳恪沒回應,老朱則隨之招呼道:“還愣著作甚,快洗!”
洗就洗,有什麼不能洗的。
陳恪迅速寬衣,一旁的李德喜特別有眼力勁兒的接過他脫掉的衣服。
陳恪進入澡池之時,便隨即招呼,道:“拿果汁和糕點來。”
他弄的這果汁完全是從各種水果中榨出來的,絕對純天然,沒有任何添加劑。
剛在池子中坐下,早先準備的果汁和糕點便已送來。
陳恪賣弄似的先送上西瓜汁,道:“這個是從西瓜上面榨出來的,陛下嚐嚐。”
老朱接過,只品了一口,便嫌棄地道:“好喝在哪裡了?嚼頭都沒了。”
呃,誰喝果汁還嚼呢?
“陛下,再嚐嚐這個?”陳恪又遞上了蘋果汁。
老朱只嘗過一口,便給出了與之前一樣的評價。
罷了,他確定了,老朱壓根就不會享受生活。
“來,拿些茶來。”陳恪隨之吩咐。
另一邊,朱允熥則已經自個兒倒上了果汁,開始品嚐了起來。
喝過之後,也不管老朱剛才的評價,直接道:“挺好喝的啊,比吃西瓜方便多了。”
對孫子與自己相反的評價,老朱眉目中雖不見笑意,但倒也不見生氣,端起茶杯道:“咱老了,喝不慣那些東西了,你們喜歡便多喝些。”
老朱也就是脾氣有些不太好,也沒霸道到自個兒不喜歡的東西也不準別人喜歡。
喝著果汁,泡著澡,再吃著糕點,別提有多愜意了。
但朱允熥可絕不是能閒下來之人,喝了果汁吃了糕點,便覺無聊,開始在池子中竄來竄去了。
剛開始迫於老朱還收斂著些,後來發覺老朱並無斥責之意,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了。
條魚似的,在整個池子中竄來竄去的。
朱雄英沉穩,即便不吃東西了,也能靜靜待著。
幾炷香的功夫,陳恪出言道:“陛下,要不找人來搓搓澡?”
既然是來體驗,存有的專案都享受一遍才能算作是體驗。
老朱應答,李德喜立馬道:“陛下,要不奴婢來吧?”
老朱用不用另說,態度務必得有。
還沒等老朱回應,陳恪便便隨之道:“李公公,不是某輕視你,你搓澡的手法,真沒辦法與我這裡搓澡工相比的,他們可都是經過訓練的,在手結合了人體經脈,絕對能讓人得到絕對舒服的的同時,又搓乾淨了身上的汙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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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實話,搓澡可是個技術活兒,不是誰都能做了的。
“行了,把你的人喊來。”老朱開口。
陳恪招來了早已候著的搓澡工,道:“拿出你們的看家本事。”
老朱自進來便沒再掩蓋身份,因而這裡的人完全知曉他們服務的是何人。
這搓澡工是培訓幾人中,學得最好的一個。
知曉他服務的物件是皇帝,也有些緊張。
陳恪則再次叮囑,道:“拿出你的看家本事就行。”
這人名陳永十,若按輩分論,陳恪得喊上一聲十爺爺。
不過既要在陳恪手裡混飯吃了,輩分上的稱呼自是得免了。
不然的話,陳恪又如何差使這些人。
而這些人為了能討碗飯吃,也不願陳恪以輩分稱呼他們。
陳恪開口,陳永十便慢慢嘗試著開始為老朱搓起澡來。
先是打香皂,洗乾淨之後,便開始動用澡巾開始搓。
這個步驟可得小心再小心,必須得力道恰好,把人搓疼了那個不合適。
“怎樣?陛下,感覺如何?”陳恪問道。
這問題陳永十不敢開口,也就只能由陳恪來代勞了。
老朱哼哼呀呀的,回道:“還成!”
成就行。
隨著一大串的黑色的泥垢掉落,幾人都是有所詫異的。
當然,詫異歸詫異,肯定是沒人敢說的。
沒人說,老朱倒是主動打起了圓場,道:“你給咱弄的什麼東西,怎掉下這麼多東西來。”
他那不過是香皂,要掉東西半夜時白色的怎會是黑色。
老朱掩飾自己的尷尬,陳恪自是不能戳破,嘿嘿一笑,道:“那東西是香皂。”
真實情況到底如何,自己品去。
一炷香的功夫,直到搓的全身發紅,陳永十才停了下來。
“殿下,要不你也來試試?”陳恪詢問。
朱標還未說話,老朱便開口道:“搓過之後倒還真挺舒服的,你們都搓搓。”
老朱開口,自是恭敬不如從命。
為快速完事,陳恪又喊來了幾人。
服務朱標他們父子就簡單多了,手藝差些的基本也能過關。
“你不搓嗎?”朱允熥再次擠兌道。
他才剛洗過澡,連點死皮都搓不下來,搓個什麼勁兒。
“你不會...”朱允熥再次道。
罷了,罷了,就讓你見識一下。
“再喊一人來。”沒等朱允熥說完,陳恪便再次招呼道。
很快,四個搓澡工按照相同的步驟開始為他們搓起來。
隨著朱標父子他們一坨坨的泥垢落下,陳恪掉下的只有香皂水。
“陳恪,你是不揹著我們偷偷洗過了?”朱允熥道。
洗澡當然要揹著人,難道還搞抬大戲不成?
“是啊,洗個澡不正常嗎?”陳恪光明正大的承認。
朱允熥不罷休,又道::“好啊,你竟偷偷的來洗?都不喊我們?”
什麼事兒,都要喊他們不成。
陳恪帶著幾分疑惑,道:“臣在家裡洗,難道也要喊著殿下不成?”
正說著,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鼾聲。
扭頭一瞧,老朱竟睡著了。
朱標壓低了聲音,道:“你這地兒的確頗為讓人放鬆,父皇晚上睡得都少,像這種出來就睡著更是少有。”
老朱睡著,他們的行動自是變得躡手躡腳。
當皇帝本來就累,更別說老朱這種什麼事兒都喜歡親力親為的了。
好不容易才睡著,自是得留些時間。
不到半個時辰,老朱便幽幽轉醒了。
而此時,朱標父子和陳恪已穿好了衣服,在一旁靜靜等著了。
瞅見老朱醒來,李德喜第一時間上前,問道:“陛下,醒了?”
老朱對自己突然睡著也有詫異,問道:“咱睡了多久?”
“小半個時辰了。”李德喜回道。
老朱帶著些神清氣爽,起身道:“給咱拿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