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暖閣出來後,陳恪便先去見了宋鳴。
宋鳴現在是已經招供指使他的背後之人是錦衣衛千戶,可若讓宋鳴再帶他們去尋這個錦衣衛千戶並不容易,還得再做其工作才是。
不過,突破口已經開啟,再做其工作倒也不算很難。
關押宋鳴的房間。
宋鳴如之前那般被綁縛在椅子上,湯醴常森一左一右守在兩旁。
現在的宋鳴與之前大不相同,不再不斷辯駁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呆呆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句話都不說,看起來有些痴傻。
進門瞧到宋鳴如此,陳恪當即問道:“這是怎麼了?”
就這個樣子還能帶他們去尋人嗎?
對陳恪的問題,湯醴回道:“自知曉了那滴滴答答的聲音不是他的血後,便一陣哭一陣笑的,後來就變成這樣子,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喊他也不做應答。”
這是瘋了?遭受巨大驚懼倒也可能會出現如此情況。
可宋鳴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太差了些吧?
陳恪抬手在宋鳴眼前晃悠了幾下,又連喊了其幾聲名字,沒得到任何回應。
“陳教官,這下可怎麼辦?宋鳴只說指使他的人是個錦衣衛千戶,也沒說是何人,到底是誰,還能找出來嗎?”湯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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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他宋屠夫還吃不上新鮮豬肉咋的。
陳恪當即命令,道:“陛下有旨意,選拔醫者乃朝廷大事,不容任何人破壞,立即拘捕指使宋鳴的錦衣衛千戶,錦衣衛需全權配合,抓到那錦衣衛後當即審訊,不管背後有何人絕不姑息。”
老朱的旨意才是他們名正言順行動的理由。
陳恪轉達了老朱旨意,隨之便馬上吩咐道:“傳令下去,命軍將大學堂所有學員立即集合。”
在出了貢院有人下毒這個事後,老朱就已經把這些學員交給了陳恪指揮了,現在去錦衣衛找人也與貢院下毒之事有關,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帶著這些人一塊過去了。
訓練了這麼久,湯醴這些人早就想要大幹一場了。
聽到陳恪吩咐後,當即氣勢如虹答了聲是後,便去集合人手了。
之前湯醴幾個幫忙審訊,用不著其他人,便給他們在太醫院中安排了間公房,是讓他們隨時候命,也是讓他們也養精蓄銳。
歇息了這麼久,他們的精神也都養足了,正好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二十個學員集合完畢,陳恪先與他們訓了話。
這些人雖都想大幹一場來,也就訓練過幾個月時間,可在臭名昭著心狠手辣的錦衣衛面前還嫩的很,若不把他們的士氣鼓舞起來,是很容易吃虧的。
到時候若被錦衣衛反咬一口,他們連說理的地兒都沒了。
“兄弟們,軍將大學堂成立數月,你們也訓練了數月,此乃檢驗你們訓練成果的絕佳時機,前面那些事情完成的就很好,接下來的這個事情還望再接再厲。”
勉勵的話是先得說上幾句。
陳恪開口後,眾人齊齊連喊幾聲是,氣勢如虹。
緊接著,陳恪馬上便說到了正題之上,道:“宋鳴已交代指使他的乃是錦衣衛一個千戶,陛下有旨,立即出動,拘捕了那千戶,兄弟們,軍將大學堂乃陛下所欽命所創,你們作為第一批學員,乃天子親軍中的親軍。
你們只需記住一句話,只要忠於陛下,忠於大明,就沒有什麼龍潭虎穴是闖不得的,跟緊了我,我給你們打頭陣,把那個破壞朝廷利國利民千秋偉業的蛀蟲拿了,以報陛下之厚望。”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讓這些學員不會因去的是錦衣衛而怯戰。
而解決此的絕佳辦法,便是讓他們清楚,他們背後撐腰的人是老朱。
陳恪話音落下,不知是誰帶頭,當即高聲呼道:“是,是...”
只要士氣在,一切都好說。
說著,陳恪最後命道:“把宋鳴帶上,出發。”
一眾學員走在前面,湯醴則退出走在陳恪身旁,問道:“陳教官,你窒知曉宋鳴口中那麼千戶是誰了?”
其實,湯醴這純屬好奇。
宋鳴全程都沒離開過他的是視線,宋鳴何時指出的那千戶,他怎麼不知道?
對湯醴的這個好奇。陳恪微微一笑並未給出確切我答案,只道:“不知道就不能抓人嗎?”
不知道,抓誰啊?
湯醴更好奇了。
瞅著湯醴這樣子,陳恪一巴掌拍了其後腦勺上,道:“行了,別想了,你需學習的東西還多著呢,到時候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空手套白狼的,記住,別讓其他人知曉我們不知那千戶是誰,至少要在從錦衣衛離開之前不能讓他們知道。”
讓他們知道了必然會影響氣勢的。
氣勢不足,還怎麼空手套白狼?
***
錦衣衛,指揮使公房中。
陶然站於毛驤身旁,滿是小心翼翼,解釋道:“指揮使,卑下以為喬雲敢於鶴頂紅泡過的當歸換進貢院,是個能成大事之人,沒成想卻拉胯至此,次次栽在了陳恪手上。”
沒錯,那個指使宋鳴攛掇喬雲在醫者選拔中搞破壞的錦衣衛千戶就是陶然。
陶然開口,毛驤臉色冷然,沉聲道:“先別與本指揮使說這些,現在喬雲和宋鳴都被抓了,他們是否會供出你來?”
這才是關鍵問題,失敗不可怕,失敗後引火燒身才最可怕。
對於這點兒,陶然保證的乾脆,道:“指揮使放心,卑下只與宋鳴見過幾面,但他並不知卑下身份,絕對不會牽連到錦衣衛的。”
錦衣衛乃是天子的親軍,執行的是天子的旨意,你卻未受天子旨意,破壞天子親自關切額之事,這可就說不過去。
陶然保證的乾脆,毛驤冷哼一聲,道:“這便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便罷了,可也千萬別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這事兒毛驤他之前又不是不知道,陶然一旦暴露,他自個兒可也就要引火燒身了。
正說著,有校尉匆匆進來,報道:“指揮使,安樂伯帶了些人闖了進來,說是要指認什麼人。”
聽到指認二字,毛驤自是想到了陶然。
毛驤臉色更差,不善的眼神給了陶然。
接到毛驤這個眼神,陶然馬上解釋道:“指揮使,卑下真沒有...”
不等陶然說完,毛驤已抬腿走至了外面。
錦衣衛名號擺出,誰不給幾分面子。
若任由陳恪肆意妄為下去,你那錦衣衛只能是更沒臉。
外面。
陳恪領隊,軍將大學堂學員架著宋鳴立於身後。
見到毛驤,陳恪當即道:“貢院替換有毒當歸之事現已查明,宋鳴乃背後指使之人,現據宋鳴交代,談愛是受錦衣衛一個千戶所為,陛下口諭,由宋鳴指認這個千戶,錦衣衛全權配合,不得延誤。”
老朱的旨意擺出,他們才能名正言順。
而且老朱的旨意擺出後,錦衣衛若再不配合,那可就是抗旨了。
陳恪出言,毛驤臉色更冷了。
至於是何種原因,不得而知。
陳恪笑了笑,道:“毛指揮使,我真是拿了陛下口諭的,毛指揮使若是不信,可去詢問陛下。”
陳恪沒那個膽子假傳聖旨,毛驤同樣也沒那個膽子當面與老朱問個清楚的。
對陳恪的問題,毛驤皮笑肉不笑,回道:“信,哪能不信。”
既然信,那可就好辦多了。
陳恪隨之便道:“既如此的話,那請毛指揮使先把在京千戶以上所有校尉皆召集起來,先讓宋鳴指認。”
錦衣衛為了收集情報,在各州縣中是有千戶所的。
這些人即便想要召集起來,一時半會的也很難辦到。
不過,老朱的旨意擺在那裡,完全可輪著接著來,總是能找到的。
隨之,陳恪又道:“若是京中這些沒有,那就需毛指揮使再召各州縣的回京,不過與宋鳴聯絡時也就這兩三日的時間,太遠的應當也趕不到,算了不管了,有的是時間,慢慢塞查吧,只是需毛指揮使多做配合了。”
你有的是時間,但錦衣衛又不是閒的沒事幹了,就與你做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