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佛郎機人帶出後,陳恪便領著他回了莊園。
經在路上詢問,得知這佛郎機商人名叫霍根。
霍根他反正一時半會也沒個落腳的地方,莊園住的地方多得是,暫時把他安排在這裡倒也正合適。
之前,他在莊園想用番薯苗換頓飯吃,但除了郭六也沒人願相信他。
現在有陳恪帶他過來,他倒也還是能尋到個住處的。
因農研所和屯田衛全權交於了郭六,因而現在莊園上的事情基本是由郭六說了算的。
在莊園給霍根尋個住處之事,郭六基本也能做了主的。
住處找到,郭六先找了幾人幫忙大致打掃一下。
長久不住人的地方,不打掃一下也不成。
而就再打掃之時,陳恪則與霍根坐於一塊談起了之後的事情,問道:“我聽說你的貨物在到京師後被騙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霍根心中倒是清楚。
在陳恪出言後,霍根並未回答,而是問道:“安,你找我到底有何事?我還有能幫上你的地方嗎?”
別人對自己無端的好,而自己又不知自己能給別人帶來什麼好處時,別人的這個好,自是會讓自己心中有些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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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根落魄到連飯都吃不起了,他當下確實沒什麼可利用之處。
但當下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
陳恪笑了笑,道:“幫忙算不上,頂多算是個合作。”
陳恪也沒拐彎抹角,隨即便道:“在海外是否還有那種如番薯的東西,是其他地方有而大明沒有的。”
陳恪一個從後世過來的人,當然知曉肯定是會有的。
這樣詢問霍根,也是想探聽一下霍根對此到底知道多少。
霍根若只是不知道,那打探就是。
可若霍根是出於不願合作的目的,那自是沒有談西下去的必要了。
霍根也沒多做考慮,便道:“是有很多。”
多就好辦多了。
陳恪蠕動了一下身子,隨之回道:“那就容易了,是這樣,你把這些大明沒有亦或者是那些比大明高產的作物統統帶至大明來。”
現在有很多東西都未曾引進到大明。
若把這些東西引進,不僅可以豐富百姓舌尖,那些如紅薯一般的高產之物還可養活更多的人口,於大明是有極大好處的。
在路上的時候,霍根就已經知曉他帶來的那番薯苗達成了高產,而且也知曉現在的番薯已改名叫紅薯了。
聽了陳恪的要求後,霍根更放心許多,道:“安,你太精了,比郭都精。”
這些東西即便只帶回一株苗來,永不了多久也可遍地開花。
此物絕對要比要些錢財珠寶看不見的死物來的更實在一些的。
對霍根的恭維,陳不置可否,又道:“你帶著些東西來的時候,也可往來帶些貨物,但我要從抽取六成利潤。”
既然是要從外面尋找這些東西,那自是要順帶捎些貨物的。
如此的話,不僅不用朝廷負責往來的資金,而且還可從中賺些。
老朱既吩咐陳恪尋找霍根談及往回帶其他作物之事,自然也會對之多給予些便利的。
“六成?安,你太狠了吧?你坐在家裡什麼都不做,白賺六成,這簡直...你們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對天上掉餡餅。”
不管天上掉餡餅還是什麼,整個大明不可能只有霍根一個佛郎機來的商人,霍根不同意,陳恪再尋其他人就行了。
多簡單的一個事情。
陳恪一攤手,沉聲道:“你若不願那就算了,就當我沒說過這個事情,你也可繼續在這裡住著,等你尋到去處了再搬走。”
說著,陳恪便要起身離開。
陳恪才剛起身,霍根便上前一把拉下了陳恪,道:“安,你怎這麼著急呢,我也沒說不同意啊,成,就六四分。”
貨物這個事情只是其一,關鍵是要把外面的那些東西都帶進來。
霍根同意後,陳恪也並未真的離開,重新坐下,道:“賺多賺少的,我也不在乎,反正你每次回來的時候,都務必帶回一件大明沒有的作物,這是底線。”
這些東西早帶回一天,大明百姓就能早受益一天。
對之,霍根並未再討價還價,直接應道:“行,沒問題。”
看來,霍根當前所知曉的東西就已經不少。
合作的條件既已達成,那接下來便要為具體的步驟商議了。
“安,我現在身無分文,吃飯都成問題,回去怕是不容易。”霍根提出了自己當下所面臨的問題。
這個問題陳恪也考慮到了,想要讓人家霍根回去,當然是得對人家提供一下支援的。
但這個支援也不見得得是由於自己來出。
陳恪笑了笑,問道:“你被騙的東西還想不想追來?”
凡是敢出外謀生計的,那都是有膽量有腦子之人。
霍根就絕對是個聰明人,基本都是別人說一句,就能想到下半句的。
陳恪剛一開口後,霍根便道:“哦,我知道了,安,你是想把那騙子騙我的東西追回來,然後用這些當做我返程的錢,對吧?”
霍根聰明是聰明,但心眼卻不夠多。
這若是擱在其他人的身上,即便猜出了陳恪的用意,也是絕對不會表露出來的。
有時候,知曉一些事情不必說來,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說多了,反倒會暴露自己內心所想的。
霍根當面戳破後,陳恪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道:“我是有此意,我若是給你出了錢,送你回去,萬一你拿了我的錢不再回來怎麼辦,人海茫茫的我到哪裡去尋人,用你的錢回去,你即便不回來了,我也沒什麼損失。”
損失倒是有,畢竟若要找那騙子也不是輕易能夠找到的。
勞心勞力,得浪費不少體力。
不過別說,還真得是有可能會出現不回來的情況的。
從佛郎機到呂宋,安南的,哪裡都能賺些銀子。
即便是到大明,大明那可大,霍根若是不想露面,還真是很難找到他的。
陳恪的顧慮出言,霍根倒是有些委屈了,道:“安,我是那這樣的人嗎?”
與你認識才多久,是不是的,誰敢保證。
“那可說不準。”陳恪直接毫不留情的吐出了一句。
隨之,陳恪便問道:“那騙子若出現,你可認識?”
只有認識了,那陳恪才能找人。
若霍根他自己都不認識,那騙子即便站在面前,那怕是也找不出來。
“認識,你們大明人雖說長得都一樣,但那騙子我卻是記得死死的。”霍根回道。
什麼就一樣了,霍根他怕是有些臉盲吧?
之後,陳恪便直接開口詢問了霍根是如何受騙的。
只有知曉了霍根受騙的具體緣由,那才想辦法把那騙子印出來。
不然的話,上哪去找那騙子去。
經詢問得知,霍根他把那貨物尋了間倉房先收納了起來,之後便打聽起能收了他這些貨的商家來。
霍根他在京師也沒個什麼固定鋪子,租倉房又需要錢,根本來不及慢慢賣出,只能是尋個能交易的商賈,一下都售出。
要不然,人受累不說,也不甚合適。
後來,有個人自稱資格是從北平來此經商的商賈的,多少貨都不嫌多,只要貨好,價格都什麼的都好說。
霍根便領著那商賈去瞧了自己的貨。
看了貨後,那商賈很滿意,當即就決定買下。
可那商賈說是自己沒帶錢,要在晚些的時候再過來。
等到傍晚的時候,那商賈又來了。
這次來的時候說是要買下貨物,而且是全款都付清。
那商賈給了錢,霍根還當面多了核查。
等到那商賈把貨物都拉走之後,霍根還想再點一遍錢。
沒想到先前的寶鈔全都成了紙。
接下來的幾天,霍根還到處打聽過那商賈,可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