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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絕望

焦慮、恐懼,狂亂跳動的心,如夢似幻的場景。

藍色的陽光,藍色的走廊,拼命奔跑,不知道要躲到哪兒去才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絕望的眼神,冰冷的玻璃,牆廂內的壁櫥,望著模糊的鏡中人,才發覺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自己。

這是哪兒?

望著往來奔赴焦急而過人群,他們都穿著白色的工作服。

取下銘牌,放在眼前看,上面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林卓然,還有他的照片,就是方才的鏡中人。

工作職務,動力科主導AG項科研副科長。

從藏身處走出來,想要攔下一人詢問,但沒有一個人停留下來,他們急急忙忙奔跑著,就像是晃動著的光怪陸離身影。

他們在害怕,他們惶恐的躲避,卻不知道在躲什麼。

透過藍色的玻璃窗向外望,遠處是一片青山,陽光從斜向照射過來,這是尋常的一天,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令得他們如此慌張。

在人群中穿梭,順著像是休閒大廳的一角向著圓距形的另外一側走去,一位五十多歲像是博士的人攔住了“自己”,他焦慮說著什麼,但聽不清,全是一些雜亂的像是電迅一般的短波訊號。

滿是疑問,但找不到答案。

忽然一震,就像是地震,在急急走的行人有一半被震倒在地,還有那一半以更加快捷的速度跑起來,他們還是像是沒頭的蒼蠅,不知道想要到哪裡去。

在進入電梯的最後一瞬間,望向那一整排連體玻璃窗,看著逐漸稀少空蕩起來的這地方,恍惚中有股難言的悲慼從心頭升起。

這不是自己的感情,而是“他”的。

燈光忽明忽暗,電梯在短暫停頓了二次後,終於下到了底層。

被蜂擁而出的人群擠向一旁,看著這地下室的人湧進電梯,不知為何,“自己”自己慢慢向著似曾相識的地方走去。

經過一排一排放置著各種物資的架子,若有所悟,這上面原來擺放了這麼多的東西,而到了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卻所剩無幾了。

時光錯亂的感覺,當“自己”站立停留在那門前,望向上面的監視器,一樣一閃一閃發出紅色的燈光的時候,好奇佔據了整個身心。

裡面到底是個什麼地方,裡面到底有什麼?

又是劇烈的地震,山體好像在滑坡,整個世界被顛覆了,驚慌失措的人群中有人在狂亂叫喊著。身後的門慢慢的在關閉,隔絕切斷了內外的聯絡。

裡面的人絕望的癱倒在地,他們倚在走道牆壁垂頭哭泣,而外面雖然看不到,但應該同樣的場景吧。

感覺到來自“自身”的一股安全感,就像到了這裡,“自己”才完全放下心來。

攙扶起一個又一個同伴,相互扶持著默默向前走。

經過一個房間,這是這地下第一個房間,“自己”看著玻璃窗,怔怔發呆。

玻璃鏡子中映照出一張英俊的臉,他的年紀大概只有二十幾歲,帶著一副眼鏡。

現在在這臉上一片蒼白,以及對未來的恐懼。

在“他”正視起自己的時候,透過玻璃窗向裡看,裡面有一臺機器,非常巨大,佔據了房間整個空間,閃爍著各種電信燈光,不知道是作什麼用。

繼續向著走,這裡有很多房間,有的時候,可以趁著“他”向裡打量是否還有人在的時候可以看一下。

有非常先進的虛擬屏顯,也有不知道用作什麼的躺艙,有可能是醫療裝置,抑或是…其他。

走了很長了一段路,來到一個類似會議室的地方,“自己”走了進去。

裡面空間不是很大,一張長桌,四周排放著約二十幾張座椅,在背面的那牆壁上懸掛著一套顯像裝置。

只有五個人,都比較年輕,四男一女他們抬起頭來望向“自己”,至少有四雙眼睛中充滿了對“自己”的期待,另外一雙則是滿是淚水的絕望。

“自己”呆呆的落座,茫然的四顧,再過了一會,當其他幾人流露出失望神色的時候,“自己”站了起來,向著他們說著什麼。

時間不是很長,當其餘幾人都走出這會議室,去安慰勸解其他人的時候,“自己”垮了下來,埋頭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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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了,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在這一刻,負面的情緒,絕望的情感猛然抒洩而出。

一支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這裡只剩下另外一個女的。

回身擁抱她,猛烈的親吻,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不在乎其他了。

比較難堪,忍受住這比較令人心燥的一段…

而後,時光在飛速流轉…

年輕人變成中年人、老年人,垂垂老暮,呆滯的眼神又一次出現在鏡子中,鏡子裡的老人盍然而逝。

他是帶著不甘,帶著一身的焦慮去的。

原以為到了這裡就該結束,雖然還沒有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人既然都死了…

沒有完…

像是遊魂穿行在這裡,藍色的光幕,藍色的人影。

出於對外面世界的恐懼,原本用作服務社會的科研科室慢慢在整改,這些人雖然一天一天逐漸減少,但他們還是勉力強撐著繼續他們的工作。

親眼所見,在先前那個有一臺巨型機器的房間裡,看到了裡面的人穿戴上某件手飾裝備後,一個人就能漂浮起來。

這是反重力室,他們成功了,這本應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但沒有一個人為此歡呼,他們只是繼續工作,一天又一天,麻木著自己,好像這樣才能忘卻所有悲慘的事情。

徹底靜音的飛行器掠過空蕩蕩的試驗場,令人感到恐懼,令人感到悚然。

操縱著飛行器的人,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像是完成了畢生心願,隨後他用電鑽鑽穿了自己的腦袋。

抬起他屍體的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麻木的走著,來到一個火化室的地方,送進去,在一片靜默中,那人在焚燒中慢慢消褪消失了,只留下一堆灰…

時間,時間,仿似擁有無盡的時間,但時間,時間,卻也像是一催命劑,在剝奪著了這些人的生命。

緣由許多年不見陽光,這些人不是病倒了,就是出現了變異。

整個人都變得蒼白而虛弱,走起來就像在飄。

人性、倫理蕩然無存,女人實在太少了…

雖然沒有強迫,雖然沒有約束,但每一個人活的都像鬼。

從牆壁上的圖示可以看到,原本三百人的這地下室,經過漫長的二百年之後,人口已經下降到了現在的五十三人。

日期:5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