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幻想 > 不可名狀的恐懼最新章節列表 > 5、餓者骷髏05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5、餓者骷髏05

黃昏時分,宋城河一家五口擠在百年老別墅一樓客廳小小的沙發裡,茫然無助地面對靈協辦派遣過來的兩名工作人員。

作為濱城靈協分割槽在編工作人員,崔不忘有過多次被搶單的經驗,但他毫不在意。因為私營組織是假模假式的半桶水,官方出面打假,結果毫無懸念,該他們的單子還是他們的。

崔不忘:“宋先生,我想你們被騙了。我們在編人員名單裡沒有叫林克的人,他們是私營組織,性質和周承那幫騙子一樣。如果他們涉及人命、騙錢等違法行為,請務必告訴我們,我們會將他們逮捕歸案。”

宋城河:“他說他能幫我們抓捕兇物。”

崔不忘皺眉:“大吹法螺!憑他們私營組織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百年兇物?!他們知道百年兇物是什麼東西嗎?”

宋太太抱著小女兒說:“林先生說那只兇物會在今晚11點11分殺我們一家五口。”

崔不忘剛想冷笑否決,搭檔扯了扯他袖子,低聲說:“局裡來訊息,和她說的一樣。那個林克有點真本事。”

“確定嗎?”

“先生下班前親口說的。”

“嘶——”

如果是靈協分局那位先生親口所說,那百分百不作假,別墅裡的百年兇物會在今晚大開殺戒沒跑了。

崔不忘:“我們還不知道那只兇物具體是什麼——先生有沒有提示?”

搭檔何念:“先生說了兩個字,‘狹窄’。”

崔不忘:“就這?就這?殷先生沒多說幾個字?”為什麼不多說幾個字?就‘狹窄’倆字鬼他媽知道意思!

何念:“先生當時下班了。”

作為靈協分局鎮邪兇器的殷先生是位965工作制堅定擁躉者,工作時間挺配合,下班和假期時間就是天塌地陷給再多錢也絕不加班。

崔不忘整個人有點絕望,就剩不到五個小時,在一無所知僅有兩個字提示的情況下,他怎麼從一隻百年兇邪嘴裡救下宋家五口人?那只百年兇邪見過血、殺過人,危險級別足以歸入‘危’檔!!

崔不忘站起來狠狠抹一把臉說:“聽好,我不是在跟你們危言聳聽,別墅裡那只百年兇邪的危險程度超出你我想象。就連我們靈協局出來的正規工作人員都沒敢擔保能對付它,何況聽都沒聽過的私營組織!”說到‘正規’倆字時,他特意加重語氣並強調:“現在你們跟我回靈協局,那邊人多,護得住你們。”

人多力量大,肯定有辦法對付兇邪。

宋城河一家心動,不由起身,正要跟隨崔不忘離開,林克等人恰在這時趕到別墅門口。

林克邊走邊說:“沒用。他們已經被餓骷標記,不管逃到哪裡,時間一到,他們不得不主動回來被迫接受死亡。”

崔不忘和何念兩人回頭看,首次見到林克。

“你就是林克?”崔不忘問。

林克點頭。

崔不忘和何念自我介紹,結束後崔不忘問:“你剛入行?幹這行但凡有點名氣我都知道,但我沒聽過你的名字。你剛才說‘餓骷’,你知道兇邪的來歷?你說你能除掉兇邪?”

林克:“我應該能。”

“應該?”崔不忘冷笑,毫不掩飾他對於林克這種為騙錢而踐踏人命的私營騙子的厭惡:“對付兇邪這種東西不是隨口說說那麼簡單,你掉以輕心付出的代價是五條人命!”

林克:“謙虛的話大可不必太當真。”他看向宋城河一家,解釋說:“別墅裡那只兇物叫餓者骷髏,是一種在天災人禍中產生的兇邪。它的目標是你們,你們身上的血痂就是它的標記,它隨時可以找到你們。”

宋城河夫婦下意識掀開兒女和自己的袖子,手臂上果然都是恐怖的血痂。

“我以為只是普通傷口。”宋城河震驚地說:“我們那時還住在別墅裡,一直被騷擾、攻擊,每天早上醒來,身上總是出現密集但不致命的傷口,我還以為它不打算殺我們……原來是在做標記?!”

宋太太抱緊兩個嚇壞了的女兒,腿斷了的小兒子則被宋城河抱住,一家五口被嚇出滿頭冷汗。

林克:“這棟百年老別墅是它準備殺死你們的場所,但也是你們唯一的避難所。”

崔不忘皺眉:“你胡說什麼?死亡場所是不可名狀之物的地盤,它在自己地盤的時候力量最強大,如果恰好遇到它的攻擊時間,兇猛程度強大不止十倍。你連基本常識都不知道,不會是半路出家吧?”

所謂攻擊時間即不可名狀之物大開殺戒的時間前後,它們會在這段時間裡變得格外兇猛、恐怖,擁有輕而易舉殺人的力量。

真半路出家的林克沉默,知他底細的謝星河三人也沉默。

崔不忘變了臉色,“你們真的——”

“不是!”謝星河趕緊否認並解釋:“我們是正規企業,公章、合同、營業執照等等一應俱全,不信讓你看一眼我們和宋城河先生簽下的合同,蓋章簽字後受法律保護,就算官方來也不能明火執仗的搶生意。”

“合同?!”

崔不忘和何念兩人齊齊失聲,他們見過敢和靈協局搶生意的私營組織但從未見過有人居然提前搞了合同!

幹他們這行誰真當正規生意那樣來做?大家都是信義為主、口頭為輔,給錢辦事,失敗砸飯碗,沒人真敢賴賬,他們靈協局接生意更不稀得籤合同。

謝星河看了眼林克,收到鼓勵的眼神不由驕傲地挺起小胸膛:“我們憑本事簽約,合法賺錢,有哪裡不對嗎?”

“沒有不對。”崔不忘看完合同,明白表達他的不喜:“但我不信任你們的能力,所以今晚我們也會留在別墅裡等待兇邪到來。”

林克:“我沒意見。如果我們解決不了,合同作廢。”

崔不忘指著林克:“他自己說的,你們都聽到了?如果你們解決不了,單子自動轉靈協局,由我們靈協局接。”

謝星河三人本來對靈協局心存敬畏,但現在統一戰線佇立在林克背後,一致對外並表示林克說了算。

雙方達成協議後,轉頭看向僱主宋城河。

宋城河愣愣說道:“我完全沒意見,誰救我們都行。”他的妻子和兒女紛紛點頭如搗蒜,誰來都行,只要救得了他們。

事情便定下來,兩方人馬各自駐守在客廳一角等待兇邪到來,時間不慌不忙的前行。宋城河一家原本神經緊繃,但是因為始終風平浪靜便鬆懈精神,漸漸打起瞌睡,兩個小的已經睡熟了。

崔不忘和何念就在宋城河一家左邊的餐桌旁,一邊拿出測靈壓的儀器時刻注意宅子裡的變化,一邊討論那只百年兇邪。

“那個叫林克的,剛才說兇邪叫‘餓者骷髏’,誕生於天災人禍。”何念用手機登入靈協辦官網,輸入關鍵詞搜尋:“沒有,沒找到‘餓者骷髏’相關記錄,骷髏相關的兇邪倒是挺多,但沒有哪項符合‘餓者骷髏’。林克說的‘餓者骷髏’,也許是種從未被發現和記錄的不可名狀之物。”

“不可能。”崔不忘:“沒有被收錄的兇邪,那群人怎麼知道它的來歷?別告訴我是他們認出來了,這話騙傻逼還行。”

何念也想不通,便暫時不去想林克他們的異樣之處,而是在官網論壇發帖尋求幫助,同時思考殷先生說的‘狹窄’的意思。

那廂,謝星河三人有些坐立不安,有如驚弓之鳥,竟然比宋城河一家還緊張,反倒是林克悠閒地捧著本白皮紅字書津津有味地閱讀。

謝星河仔細一看,《上岸密策-申論高分寫作》。

“……”謝星河臉色古怪:“林克,你想考公?”

林克抬頭:“對,正在備考。”他嘆氣,難得出現愁容:“考公好難。”

謝星河真誠建議:“考公沒錢途,不如跟著我們一起入行。不出三年,金錢自由,解放人生,過著有空聚餐,偶爾旅遊,沒事撒錢玩的好日子。”

林克也很真誠:“我這麼忽悠別人的時候你還是個弟弟。”他堅定的直拒:“謝邀但不,只有考公才能實現我的人生價值。”

謝星河和孟至三人還想再說點話勸一勸,但此時沉悶的鐘聲突然敲響,像突然投進一顆炸-彈猛地炸開,灰塵煙波向四周一層又一層盪開。別墅內的溫度陡然急速下降,燈光閃爍,伴隨‘刺啦’聲響忽明忽暗,窗外風聲大作、門窗‘砰’地巨響迅速緊閉封鎖別墅的出路。

巨大的吊燈左搖右晃,頭頂傳來咚咚咚的跑步聲,鮮紅濃稠的血液緩緩滲出地板,劇烈的靈異現場吸引廳內所有人的注意。

崔不忘和何念立刻起身,如臨大敵般緊盯靈異現象的源頭。

宋城河一家五口也都徹底清醒,抱成團縮在沙發上壓根沒膽子下來走一步。宋城河甚至能聽到自己和妻兒害怕得牙齒咯咯響的聲音,他顫顫巍巍的問:“來、來了嗎?”

話音剛落,吊燈閃過一串火花,‘噼啪’聲後熄滅,別墅瞬間陷入茫茫不見五指的黑暗。黑暗中,驚嚇過度的小孩尖叫尤為刺耳,更為恐怖慌亂的氛圍添磚加瓦。

謝星河後退兩步,感覺臉頰觸碰到冰冷柔軟的東西,但他記得這塊地方原本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現在挨著他臉頰的東西是什麼?為什麼是從天花板垂下來的?天花板有什麼東西?

咕咚!謝星河渾身僵硬,小聲詢問:“林哥,怎麼辦?”

林克抓起放在腳旁的大揹包,包裡藏了他們今天下午去採購回來準備對付餓骷的東西。他摸索幾下,掏出三支小臂長的照明光棒,先開啟一支光棒看清周圍光景後,各遞給周華期和孟至照明光棒。

三支高亮版照明光棒的明亮度不亞於一管白熾燈燈泡,別墅客廳這一區域很快亮如白晝,在黑暗中悄然發生的變化也在光亮中無所遁形。

“啊!”宋太太短促的尖叫,很快閉緊嘴巴捂住小女兒的眼睛,叮囑大女兒閉上眼睛別看。

宋城河臉色慘白,捂住小兒子的眼睛,直勾勾瞪著客廳裡的異象。

但見巨大吊燈上掛著兩女一男穿著睡裙的小孩屍體,他們脖子套著一個老舊的麻繩繩索,頸骨斷裂,頭顱呈一個詭異的弧度垂下來,眼睛緊閉。全身膚色青灰,一些皮塊剝落,露出黑色腐爛的肌肉組織,細小的蛆蟲不時鑽出黑色的頭。

畫面本來就夠恐怖了,結果地板上、粘稠血液中心裡,手腳被釘死在地板的一家五口的屍體近在咫尺,其恐怖衝擊簡直能嚇得心臟驟停。

謝星河咔咔轉脖子,瞳孔皺縮,他發現黑暗中觸碰自己臉頰的柔軟的東西是吊燈上其中一具女屍的裙襬,距離近得能看到青灰小腳腐爛小洞裡的白骨——“嘔!”

謝星河撲到茶几旁嘔吐,邊嘔邊激動質問:“為什麼是我!憑什麼針對我!”

孟至和周華期對幸運值負數的小夥伴致以誠摯的同情,然後退到宋城河一家右邊,而另一邊則是趕過來的崔不忘兩人。

孟至警惕地環顧四周:“周華期,餓骷來了沒?”

周華期低語:“來了。餓骷的氣息籠罩整個別墅,它好像無處不在,沒辦法知道它的具體位置。”

何念手機安裝了靈壓測儀軟體,此時不停‘嗶嗶嗶’,代表餓骷位置的紅光覆蓋了整個螢幕,連儀器都無法準確測出餓骷所在,可想而知它現在的力量有多強大。

崔不忘:“喂,那邊的私營組織,你們不是說有辦法解決兇邪?別瞎磨蹭了,趁現在時間沒到趕緊行動。”

林克:“耐心點,等一等。”他看向吊燈和地板八具屍體,他們曾是這棟別墅的主人,莫名其妙被餓骷盯上、標記,然後在恐懼和無助當中悽慘死亡。

崔不忘忍不住問:“等什麼?”

林克:“等他們開口說話。”

崔不忘:“誰?”

林克的目光始終落在地面的五具屍體身上,連帶其他人不由自主跟著看向地面整整齊齊的一家五口,他們的頭抵在一起圍成圈,雙腳向外,雙眼緊閉、嘴巴被絲線縫住,皮膚彷彿因為失血過多而乾枯發皺。

緊盯著,所有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地面的五具屍體,他們安靜不動、沒有絲毫威脅,因為死屍並不危險。

宋太太:“為什麼看他們——”

話音未落,五具屍體猛地睜開眼,與此同時,吊燈上的三具屍體突然睜開眼,齊刷刷瞪著只有眼白的眼睛。五具屍體費力的張開嘴巴,沾滿灰塵的絲線被拉扯到極致,嘴唇上的針孔也在拉扯中擴大,眾人看到他們張開的黑洞洞的嘴巴,猛然爆發出可怕的尖叫。

吊燈炸裂,碎片四濺,廳內桌椅、擺飾、畫作和白布,所有物品噼裡啪啦摔倒、破碎,整個房子地動山搖,彷彿發生地震一樣可怕,而尖叫逐漸高昂、銳利,變成了幾乎震破耳膜的嚎叫。

“好痛!頭好痛,耳朵裡好痛——”

宋城河一家捂住耳朵,在尖利的音波攻擊下痛苦不已。

宋城河難耐的捂住頭顱,一個不察沒保住斷腿的小兒子宋彬彬,沙發底下突然伸出一隻乾枯焦黑的手臂猛地握住宋彬彬的腳踝,迅速拽下沙發低並拖行出眾人包圍圈。

“爸爸救我!媽媽!媽媽!!”

“彬彬——快救我兒子!快救他!”

“出現了!它要上樓!何念,你去樓梯口堵住它——”

情況很快就亂了,宋城河讓太太照顧兩個女兒,跳下沙發就要跑去救兒子,但被孟至和周華期兩人攔下來並勸說:“宋先生,請你別輕舉妄動。餓骷的目標是你們全家,你也包括在內,你兒子已經有人過去救,所以留在這裡別過去添亂。”

孟至語氣頗重,宋城河焦慮憂心,但見林克和崔不忘幾人都衝上樓去救兒子才勉強同意留在原地。

林克和崔不忘同時衝到樓梯口相遇,後者不掩怒氣的問:“這就是你說的能解決?”

林克皺眉:“別擋路,想吵架等結束後。”他邊跑邊回頭衝樓下說:“謝星河,光棒扔過來。現在佈置陷阱,十分鐘後我引餓骷過來。”

“接住!”謝星河扔去光棒,見林克接住便指著莫名停止嚎叫的八具屍體問:“怎麼處理他們?”

林克匆忙回:“不用管。他們無害。”說完便迅速跑上二樓,循著餓骷爬過的蹤跡直接跑到三樓,身後崔不忘也緊跟上來,二人同時來到三樓小客廳處。

三樓小客廳的燈泡破了,沒有亮光,窗戶緊閉、窗簾拉了上去,除了光棒沒有一絲光存在。

一片死寂中僅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崔不忘看過去,小客廳被拆過的鋼琴、沙發、燈具和一扇扇隱在黑暗中的房間門。

那只兇邪和宋彬彬就也許就藏在其中一個房間裡。

崔不忘儘量壓住緊張的心情說:“林克,先合作吧。你幫我照明,我打前鋒去開門。”他挽起袖子,露出扣在手腕的銅護腕。

那銅護腕過於精巧,林克不由多看兩眼。

崔不忘揮了揮手腕說道:“知道暴雨梨花針吧?這是改良版,護腕夾層藏了108根浸過硃砂、細如牛毛的銅針,專門用來剋制兇邪。”

民俗怪談中的鬼怪害怕硃砂、銅器等物並非空穴來風,也許是硃砂和銅器中含有某種能夠剋制它們的物質。因此,絕大多數不可名狀之物都害怕硃砂、銅器等物。

林克搓了搓手指,嚥下那一點點眼饞,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反正他不混這行,撈一票就跑的人用不著羨慕別人精美的武器。

“光棒免費借你使用,但不用你獨自打前鋒。再說一人一間更快,你不是帶了手機?用手機照明也可以。”林克上前跨兩步,朝房間走去。

崔不忘意味不明的說:“你怕我搶分成?”

林克停在第一間房門口,聞言衝崔不忘冷笑了一下,猛然抬腿踹開房門。‘砰’地巨響,灰塵震動、房門險些倒下,光棒照亮不大的房間,裡面空無一物。

他迅速進去檢查一番,沒發現異常便立刻出來,趕往下一間房。

三樓總共也就五間房,眼看林克快檢查到第三間房了,崔不忘顧不得什麼,趕緊進第四間房。

房間裡鋪滿白布,用手機照明時只能照亮半米內的範圍,而當崔不忘掀開手邊的白布見到底下蓋著的人頭時狠狠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石膏。

他連連掀開白布,面前赫然是雜亂分佈的石膏像,半身、全身、只有肩膀到頭部的,大概十來個惟妙惟肖的石膏像。

它們在森冷的燈光中凝視崔不忘,目光彷彿活人一般,透著股陰冷的氣息。

“艹。”

崔不忘低罵壯膽,快步越過這篇石膏像,來到一個靠在窗邊的大木櫃。一把開啟大木櫃,塵封已久的腐木味道迎面而來,崔不忘被嗆得咳嗽,而木櫃裡空空如也。

他正要退出房間,眼角餘光卻瞥見木櫃右邊有塊白布遮蓋的石膏像。崔不忘愣住,他記得剛才沒有這個石膏像。

猶豫了一下,崔不忘謹慎向前,掀開白布,是個冰冷的石膏像。

“哈……嚇死人了。”崔不忘松了口氣,沒發現石膏像的臉突然出現黑色的裂縫,石膏塊窸窸窣窣掉落,露出黑色乾枯褶皺沒有五官的面孔。

石膏塊迅速脫落,藏在石膏裡的餓骷突然暴起,伸出雙手掐住崔不忘的脖子向前拖了三四米,直接將他壓在牆面死命的掐脖子。

餓骷的力氣極大,崔不忘使勁吃奶的力氣也睜不開,而他因為呼吸不暢無法扣動銅護腕逼退餓骷。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就在餓骷即將擰斷崔不忘的脖子時,聽到動靜的林克趕到,竟然直接上手握住餓骷的手臂!

崔不忘差點瞪脫他的眼珠子,掙扎著說:“用……我、我的……武器……”林克沒聽,竟是打算徒手掰開餓骷。

日你媽。崔不忘留下悲痛的男兒淚,他怎麼就真碰上個半桶水?誰特麼徒手掰兇邪的手?普通人能跟兇邪比力氣?媽的死定了。

‘咔擦’。

嗯?呼吸通暢了?餓骷的手被掰斷了?崔不忘慢慢張大嘴巴,驚恐地瞪著真掰開餓骷的手並將其拖行數米甩飛出去的林克,發出經典語錄:“臥——槽!”

林克甩了甩有些痠痛的手腕說:“我力氣大。”

崔不忘:“……是挺大。”

餓骷被甩到牆壁上後立刻像壁虎一樣黏住牆壁,沿著窗戶爬了出去,身影轉瞬消失。

崔不忘要追上去,林克攔住他說道:“先找宋彬彬被藏在哪,一樓那裡有人守著。”

“行。”

兩人搜遍三樓都沒找到宋彬彬,就要到二樓去尋找,經過小客廳那架死過人的鋼琴時,林克停下來,盯著鋼琴揣摩半晌後問:“這架鋼琴裡的琴絃,你們拆了沒?”

“拆了,琴絃和死者一起運走。”崔不忘起初不解林克為什麼注意到鋼琴,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宋彬彬被藏在鋼琴裡?”

“拆開看看。”林克上手拆鋼琴。

兩人合作拆開鋼琴,果然見到昏迷的宋彬彬,他性命無礙,應該是時間沒到,而餓骷有‘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的強迫症,所以沒有立刻殺了宋彬彬。

崔不忘背起宋彬彬,頓了頓,主動放低姿態詢問林克:“餓者骷髏到底是什麼來歷?”許是剛才救了他一命,也許是懾於林克的力氣,反正他現在承認林克的專業。

林克倒沒端著架子藏藏掖掖,簡單快速的解釋完畢。

崔不忘滿心震驚,追問:“所以它到底為什麼只殺五口之家?”

林克:“因為它最大的怨和恐懼就來源於當時生活在大洞坑的一個五口之家。”

崔不忘:“什麼?”

林克:“它是生活在寄死窯的東西,吸收了寄死窯裡被拋棄的、孤單的、餓死的老人的怨恨和恐懼,對災荒和被餓死的恐懼,對家庭的憧憬和羨慕,對被拋棄的怨恨,這就是餓骷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