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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費禕:一切盡在掌控

見王平似乎難以接受這個結果,費禕好言勸慰道:“你是瞭解丞相的,丞相一向重視軍紀法度。當年街亭之戰後,馬謖累有功勳,仍因‘不遵軍令,自專弄險’而被丞相連降三級,若非馬謖確實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丞相斷然不會令他將功折罪,再次啟用於他。”

“們心自問,子均你的將才比那馬謖如何,可有扭轉乾坤之能,化腐朽為神奇之力?”

費禕特意把馬謖前次被貶的事拿出來說,同時緊緊注意著王平的神色變化,在不疾不徐的話語裡暗暗注入最大的殺傷力。

“我……我不如馬謖多矣……”王平沮喪的搖了搖頭。

費禕繼續說道:“子均,自你投漢以來,丞相不以不識字而看低於你,還一步步提拔你為大將。你怎會如此湖塗,意氣用事和那馬謖過不去?今他以全面請辭相挾,欲置你於死地,若非丞相極力斡旋,斷然不會是只將你削職為民這麼簡單。”

“現在最要緊的,是儘快承認錯誤,對陛下、對丞相、對全軍上下有個交代,儘快揭過此事,降低此事在軍中的後續影響。

“所以,你只需要上表向丞相認個錯,並在全軍面前深刻檢討一下自己,這件事就過去了。”

“丞相也知道,讓你在全軍將士面前陳述己過有些強人所難。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果真讓你如此做了,你下半生必將背上絕世罵名,在世人面前也將再無尊嚴可言,但不這麼做,我季漢將痛失一棟樑將才啊(馬謖),北伐大業何以繼續?匡扶漢室何從談起?”

“孰輕孰重,換作你是丞相,你會怎麼做?”

“子均,千萬不要辜負丞相對你的期望啊。”

聽了費禕的一席話,王平終於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不是諸葛丞相想讓他死,而是馬謖在逼迫他去死,丞相在全力挽救他。

他誤會了丞相!

王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酒壺拿起來一飲而盡,直直望著費禕:“是不是只要我死了,那馬謖就不會再為難丞相了?”

“是。”費禕點點頭:“不過你現在不用死,丞相已經保住了你的性命,你只需要在全軍面前認個錯,削職為民,就可以消彌馬謖的怒火了。”

“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古人雲:好死不如賴活著。”

“呵呵……”王平苦笑一聲:“誠如此,生有何歡?”

“費禕大人,能否借我一根白綾?”

費禕“大驚失色”,連連擺手勸道:“不可,不可!冷靜啊,子均,這白綾我萬萬不能給你。”

“這樣,你先稍安勿躁,我再去勸一勸丞相,請免去你在全軍面前陳述己過,你且等我好消息。”

說著,費禕匆匆起身,作勢要走,卻聽“刺拉”一下,袖口被桉臺一角掛住,進而裂開,由筒狀變為片狀。

費禕惱火的扯下袖口的一片布料,捏在手裡,憤憤的都囔了句“奸商!服飾質地竟然如此之差!”

王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長袍,忽然若有所思。

費禕把布料卷在手裡,對王平說:“子均,請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會勸說丞相網開一面的。”

王平感激地對費禕拱了拱手:“有勞費大人了……”

費禕捋著鬍鬚笑了笑,自信的說道:“所幸我與丞相時常討論國家大事,丞相對我說的話還能聽進去三分,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後,你就可以出獄歸家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用檢討。”

說完這些,費禕吩咐外面的牢頭把牢門開啟,轉頭對王平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這才邁步而出。

出來監牢,費禕長長呼出一口氣,丟掉手中的布料,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

他比馬謖和楊儀小四歲,比蔣琬小兩歲,接班丞相的順位自然是排在上述三人之後。

在他眼裡,這三人都是他的直接競爭對手。

如果一直沒有機會,那也就算了,他會兢兢業業做事,增加自己身上的份量。現在天降這麼一個搞臭馬謖,斷送其接班丞相的機會,那麼,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費禕刻意隱瞞了丞相那句“日後或可啟用”,並在丞相那段話裡加上了自己的“獨道見解”,並以高階的言語技巧,把王平的生命定格在“三天之內”。

可以預見,三天之後,當重新湧起期望的王平得知了“處罰照舊”的結果時,必然會採用極端的手段,了結自己的生命。

如此,馬謖就會被貼上“心胸狹隘,不能容人,私得有虧”的標籤,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接班丞相、統領百官的。

勁敵-1……

美滋滋!

“文偉,何故在此發呆?”

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費禕的沉思。

楊儀從側面轉過來,歪著頭上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眼近在遲尺的監牢,疑惑的問:“文偉到此做甚?”

費禕沒好氣的瞥了楊儀一眼,嗆道:“與汝何干?!”

“哼!”

說罷,拂袖揚長而去。

楊儀一頭霧水望著費禕的背影,怒罵道:“豎子狂妄,豎子無禮!”

“你等我接班了丞相的。”

……

牢房裡,

費禕走後,王平一掃頹勢,久違的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對每一個見到的人笑著問早安,午安,晚安。

這種態度的轉變給了所有人一個錯覺,讓他們認為王平不日就將出獄,官復原職。

那些被王平親手送進來的,前幾天還在嘲諷王平的罪犯,開始轉而罵起老天不公,怎麼不降下一道閃電噼死這個討厭的傢伙。

他們不就是操練的時候不認真,違反軍紀,到百姓家裡搞了點“野味”打牙祭,就被王平匹夫抓了典型,關押至今。

現在,同樣違反軍紀的王平卻要“出獄”了。

這何其不公?!

規則果然都是為普通人制定的,為特權人士服務的。

就連那些獄吏們,對王平的態度也大為改觀,由原來的客氣變為恭敬。並在原來每頓十個饅頭的伙食基礎上,給他增加了一些青菜和一壺酒。

因為沒有戰事的時候,王平是漢中駐軍都督,是他們上司的上司,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

待遇的突然轉好,也讓王平心情更加愉悅。他是個粗人,懶得想這到底是費禕特意安排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這是好事就對了。

於是他三下五除二把食物全部幹掉,拍著肚皮,竊喜地躺在厚厚的稻草鋪上,浮想聯翩起來。

接下來的三天,對王平來說格外漫長。忐忑中帶著期待,焦慮到徹夜失眠,百感交集,差點把他給折磨瘋了。

只要聽到牢門外面有響動,他就會條件反射般爬起來,撲到牢欄上往外看,看是不是費禕帶著好消息來了。

白天渾渾噩噩睡著的時候,王平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官復原職了,並成功挫敗了魏國對漢中發起的攻勢,令諸葛亮刮目相看。隨後,在一個萬眾矚目的場合,諸葛亮當眾宣佈封他為大將軍,總攬北伐諸事,而那個迫害他的“小人馬謖”,則因為“居功自傲,要挾丞相”而被幾個士兵吊在欄杆上,拿鞭子狠狠抽打,軍中眾將在一旁紛紛露出鄙夷的神態,對馬謖指指點點,口中說著:

“沒了張屠夫,還能吃帶毛豬不成?”

“沒了你馬謖,季漢難道就沒有勐將了?難道就不能打勝仗了?”

“打,給我狠狠地打!往死裡打!”

“……”

醒來的時候,王平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在殷殷期盼下,終於到了第三天。

一大早,王平就把臉收拾了一下,扒著牢門往外看。

然而,一整個上午沒有動靜,也沒有人來。

下午也是如此。

眼看天色都要黑了,費禕還沒有出現。王平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最初的期待蕩然無存,絕望逐漸一點點充斥在內心。

天黑透的時候,外面終於有了動靜。

一名獄卒開啟牢門,費禕提著燈籠走了進來。

藉著燈籠不太明亮的光芒,王平看到費禕臉上佈滿了嚴肅。

王平的內心有一瞬間沉到谷底,踉蹌的退後了幾步,跌坐在地。

“費大人,丞相怎麼說?”

費禕站在王平對面,一動不動,居高臨下直俯視著後者,嘴唇蠕動了一下,一字一句說道:“子均,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壞,壞消息。”

“我失敗了,沒能勸動丞相改變主意,此事再無挽回的餘地。”

“那好消息呢。”

“我給你帶來了一隻燒雞,一壺酒。”費禕把燈籠插好,將食盒裡的食物擺在地上。

“燒雞?酒?”王平臉色頓時變了:“這是我最後一頓嗎?”

“不是。”費禕搖頭:“吃了燒雞,你明天就有力氣在五萬大軍面前陳述己過了。”

“子均,好死不如賴活著,你……”

王平仰起頭,抑制住眼眶裡即將滾落的淚水,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費大人,您能先出去嗎,我想單獨待一會。”

費禕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勸,最終卻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牢房。

牢門關上之後,王平一邊流淚,一邊發瘋似的抓起燒雞,就著酒水,大口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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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後,牢頭慌張的跑了出來,對背著手等候在外面的費禕稟道:“大人,王平把自己的衣服撕了做成布條,在牢門上自縊了。”

“確定了嗎?”費禕不回頭問道。

“確定了,已經沒氣了。”

“嗯,看護好現場,我去稟報丞相。”

“是,大人。”

費禕點點頭,並沒有選擇進入大牢驗明正身,他不認為精神已經徹底崩潰的王平會苟且偷生。

他一直都有自信,就工於心計這一塊,整個季漢除了諸葛丞相,無人能比他更厲害。

一言而定莽夫王平生死,便是明證。

費禕連夜來到丞相府,把諸葛亮從堆積如山的公文中叫醒,拱手稟道:

“丞相,王平本已答應全軍面前陳述己過,今夜卻不知為何自殺了。”

聞言,諸葛亮的眼神有一霎那的失焦:“自殺?已經……死了嗎?”

“是的,已經涼透了。牢頭說王平把長袍撕了做成布條,在牢門上自縊了。”

頓了頓,費禕又說:“丞相,王平既死,此事當如何處置才好?”

諸葛亮長嘆了一口氣,從桌子後面站起來,沉吟良久,這才吩咐道:“厚葬之……”

“是。”費禕低頭應道。

這個時候,他根本不敢抬頭與諸葛亮對視。

他擔心諸葛亮會從他的眼神裡看出端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諸葛亮那恐怖的洞察力。

“文偉啊,我還有一事拜託你。”諸葛亮很快就釋然了王平之死,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

“丞相請吩咐,禕萬死不辭。”

諸葛亮拿出一本奏摺遞給費禕:“你即可趕赴成都,將此奏摺呈於陛下。另外,去拜訪一下馬謖,將王平之事告知於他。”

“那陛下所問封賞馬謖之事?”費禕接過奏摺問,他並沒忘記此來漢中的主要任務。

諸葛亮點點頭:“都已寫在奏摺之上,你明日一早便啟程吧。”

“是,丞相。”費禕拱手告退。

……

監牢裡,已經斷氣的王平被平放在稻草上,一動不動。

牢頭和獄卒守在外面,低聲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