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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三關

“除了暗器、騎術外,武技之道,我雖然招法記得清楚,可施展起來總覺得遲滯木訥,遠沒有諸位大師那種收發自如,遊刃有餘的感覺。”

著無憂站起身形,在李擎天面前隨手打出了一趟拳來。

李擎天一邊看一邊頭心道:“就一年半多時間,都練成這種水平了,你這臭子還不知足!”當然話是不能這麼的。

看無憂練完,李擎天凝眉首道:“你的不錯,招法雖然練得似模似樣,不過空有其形,卻並未領會其中神韻。”

無憂了頭問道:“那是我所學有誤了?”

李擎天微笑著搖了搖頭:“不能這麼,你沒有武技基礎,學習各家招數,自然只能靠模仿,而模仿的壞處,就是斧鑿痕跡太重,連起來雖然稱得上掌法有度,尺寸分明,可終究難脫笨拙二字。”著李擎天目視塔門外的遠方,長長出了口氣道,“而真正學武之人,想要大成,必須要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武學方向,招數也好,修為也好,都是圍著這個方向前進,而我們則稱之為‘武道’。”

“適合自己的……武道!”無憂默默品味著李擎天的話語,這位劍南的老祖宗為無憂的開啟了一片天窗,露出了嶄新的天地。

一瞬間,無憂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其實無論學武也好,玄修也好,哪個修士不是在沿著前人的腳步行路?雖然這樣會讓修煉之道簡便易行,但同樣也就陷入了重重桎梏,難以自拔,終究受困於限制,難以超脫自我。無論是武學的天賦,抑或是修玄的玄樓品階,這些所謂的天賦,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修為上最大的限制。而無憂本就是黃土樓主,按理他早就該放棄修玄,轉而入世或者做其他的事情,可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在自己不停摸索著,試圖打破這種玄樓上限的規則,這不也如李擎天老爺子所,是一種逐道行為嗎?

“學武也好,修玄也好,我需要找自己的道。”無憂興奮之色溢於言表,手中立刻多出了一把寶劍,就在塔中舞動起來。

李擎天看得是頻頻頭,這傢伙當真是武學奇才,竟然真的從自己寥寥數語之間獲得了如此大的啟發,此刻使出的招數,以遠不是之前所能比擬。雖然招數上看,仍有些生澀,幼嫩,可所謂武道之神韻,卻真的融入了劍尖。雖稱不上圓融自然,但也有三分神行具備的感覺。

無憂舞到極處,大喝一聲,肌肉虯結,經脈凸顯,體內有一股爆炸般的力量,在往復旋轉。猛然間,耳邊一震雷鳴之聲,震得無憂直接伏倒在地,幾乎昏厥過去,眼角、口鼻都噴出血來。

李擎天見勢大驚,以為無憂走火入魔,立刻從座位上起來,就要上前相助,不過很快他又坐了下來。

因為無憂開始仰天長笑,李擎天能深切的感到,無憂那精純無比的內力似乎有了一定的提高。雖然這提高的程度並不大,但李擎天還是相當的欣慰,因為他知道越是精純的內力,就越難提升。

但李擎天遠不知無憂真正開心的原因,那是因為無憂發現,三關之中,一直沒有動靜的上丹田泥丸,在這一刻終於開了一個口,一部分元精立刻補充了進去,而整個身體似乎也因此更進一步,比原來更強上了幾分。雖然不知道功力實際提高了多少,但達到養氣後期是一定的了。

不過很快,無憂又皺起了眉頭,他能隱隱感覺的出,以自己現在的武學修為,仍遠未達到太素宮的要求,不由得又踟躕起來。

看著無憂的表情晴轉了多雲,李擎天也有些好奇,這子的臉變化的還真快,難道又遇到了什麼難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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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李擎天問,無憂先恭恭敬敬給李擎天施了一禮,大大方方的道:“承蒙您老的提,我的功法業已大進,不過這些實力仍未達到我心中的標準,還請您多多指教。”

李擎天被無憂的臉上一僵,他心裡很清楚,這子已經真正跨入了武學的大門,再加上這傢伙變態的先天資質,真動起手來,別幾位大師,就是宗師們也不敢能穩勝對方,如今唯一能穩壓他一頭的恐怕也只有自己了。可這傢伙明顯還不知足,怎麼,打算連老爺子我也要超過。

李擎天臉色不為人察的變了幾變,才道:“有倒是有,只不過……”

無憂見李擎天臉色有異,忙問道:“不過什麼?”

李擎天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某事,臉色越來越凝重,寒的都能滴出水來,好半天才緩過了神,用低沉的聲音道:“風險有些高,而且還不一定有機會。”

無憂學武之心是堅定地,不繼續深造,就不可能使自己的玄修更進一步,而只有真的突破築基,才能對自己,乃至於對所有的親戚朋友證明自己的價值。

“還請二爺爺指迷津。”無憂躬身道。

每次用到二爺爺這個稱呼,一般都是效果極好的。李擎天苦笑著看著無憂,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道:“有些秘辛告訴你也無妨。身為我劍南山的武修,到了中級以上,還有一次機會喚醒血脈!”

“喚醒血脈?難道?”無憂抬起頭來,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他想起了第一次探塔之時,在太極殿中血雨煉體的典故。

李擎天了頭:“不錯,就是喚醒血脈。而且只有武神真正的血脈傳人,而且武修達到中級以上,才有這個機會,這也是為何劍南山谷要設中級武士才可留在谷中這一下限。”

“那麼,榮闊江大師那種變體的功法,就是喚醒血脈獲得的了?”根據自己的情況,無憂自然而然產生了聯想。

“是的,不光如此,其實大多數武士的道,也是在那時領悟的。”著老爺子看了無憂一眼,道,“向你這樣的武學天才,因為一句話,就能邁入武道之門者,少之又少。”

無憂了頭,繼續問道:“那這樣的話,我自然是要參加的,不過您剛才機會跟風險是什麼意思?”

李擎天解釋道:“所謂機會,是因為聖山喚醒血脈的前提,是武士必須為武神血脈,而且血脈越純,效果自然越好。像榮、江等四家,就是由於血脈純淨,才英豪輩出。而其他劍南的家族子弟,雖然也有天資不錯的,但在血脈這一塊就拉開了差距,所以成就最高者也不過幾位大師而已。”

“按您的意思來,我就算參加了喚醒血脈的儀式,恐怕也不會有任何效果?”無憂明白了李擎天的意思,而且心中也有了一絲瞭然。他對劍南武神這一信仰,一直心存疑惑,不知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概念,是否真有其人。不過現在來看,光憑喚醒血脈這一儀式,就幾能明武神的存在。

李擎天首道:“是啊,我劍南參加喚醒血脈的外來武士也有不少,可從未出現一人擁有武神的血脈。所以……”

“所以,我即使參加,十之**也是場無用功。”無憂毫不客氣的介面道,“那麼風險又是什麼?”

“唉!”李擎天打個咳聲,“要過去,喚醒血脈是我劍南年輕武士必走的一步,不過現在卻全變了。”

著,李擎天講述起了喚醒血脈的流程。從過去來,如修玄界喚醒玄樓大典一般,每年的正月初一子時,就是劍南達到中級修為的武士們喚醒血脈的時候。喚醒血脈之後,武士們無論從修為、還是武技都會有一個質的變化,劍南的實力也自然增加不少。但這種狀況,在五年前發生了變化,武神使以純潔血脈,對武士界去蕪存菁的理論為基礎,對喚醒血脈的流程進行了改革,所有參加純潔血脈的武士,要先集體闖過三關考核,透過者,才能取得喚醒血脈的資格。

“三關考核?哪三關?”無憂問道。

“機械關、猛獸關、武士關。機械關還好,基本是一些無需人指揮的機械傀儡,雖然稱得上銅皮鐵骨,但畢竟靈活度不夠,心一還過的去,可後兩關就麻煩了。猛獸關是神使大人不知從哪弄了一批中階妖獸,甚至還有不少高階的,要是普通的野獸,對咱武士沒有絲毫威脅,可妖獸就不同了,雖然他們的妖術同樣受到封印,可天賦血脈技能仍在,沒有經過喚醒血脈的武士如何低檔的住?第三關就更危險了,神使大人不知何時,蓄養了一批武士,這些武士大多都是高階武士以上的水準,有的甚至修為達到了大師的境界,你這……”老爺子到這裡,臉上寫滿了無奈之色,接著道,“而且這麼難的關卡,偏偏不允許我們參加,我們這些宗師、大師們不參加也就罷了,凡是透過血脈測試的人,也不能參加,所以這喚醒血脈的祭典,在五年前已經名存實亡了。而對你來,若是要參加,十之**會勞而無功,還要冒一定生命的危險,我自然不建議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