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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鬧劇

一隻臂膀伸來,將無憂的身子前輕輕一震,無憂不由自主就連退了數步,定睛觀看正是四長老出手阻擋了自己。

眼看姬長空大袖飛揚輕鬆的離開了祖祠,無憂不由氣得目中噴火,還沒等他話,四長老的話已經到了。

“長老尊嚴,豈容你個晚輩出手冒犯,還不退下!”罷,還沒等無憂抗辯,又對姬長春道,“宗主,既然**金樁為舉證之物,是否應該收歸宗門供調查使用?”四長老太損了,不僅讓姬長空輕易逃脫罪責,還要收回無憂的金樁。

姬長春雖為宗主,但也不願意看到長老分裂的局面,一時間也有些躊躇,不知該如何處理。面前的大長老姬長青嘆了口氣,首對無憂道:“無憂,四長老的也有道理,那你就把這金樁歸還宗門吧。”

“歸還?”無憂冷笑著一揚手,就將金樁收歸玄樓之中,“這是我的戰利品,怎能再送出去?”著無憂的眼光冷冷滑過四長老的面龐,看得出四長老的眼中充滿了貪婪之色。像**金樁這種防禦寶物,極其少見,四長老覬覦於它也不奇怪。

四長老吹胡子瞪眼道:“大膽無憂,你敢不聽宗門之令不成?別是你的戰利品,就是你這個人也是宗門之人,你的財務自然任由宗門分配。”著他歪著腦袋對大長老言道,“大長老,我所言可有道理?”

其實四長老這話雖然得冠冕堂皇,但極為牽強,還沒聽哪個宗門可以肆意分配宗門弟子的財產,雖然不能這麼做,但這話經他這麼一,還真沒法辯駁。

這下就是大長老都沉吟了,這就是他妥協的產物,和稀泥的遇到不要臉的,只有吃虧的分。

跋山涉水趕回了山門,本以為宗門會為自己做主,可沒想到最後遇到的居然是如此齷齪的冷遇。看來人還真不能理想化,任何所謂的公平、正義在強權、地位面前都是擺設罷了。

無憂忽然仰天長笑起來,他笑得渾身發抖,兩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而下。失望!無以倫比的失望!這就是讓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師門,這些就是他一直尊敬無比,德高望重的長老。

“無憂,祖祠之中你怎敢如此無禮,還不趕緊把**金樁呈上來?”看無憂再祖祠中如此無狀,四長老的火氣也上來了一些,當然更多的是為了那寶貝金樁。

“既然如此,無憂退出歸元宗便是了,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我無憂容身之處?”返回之前無憂已經被李擎天老爺子動了心,回萬松後又遇到了這種局面,不由更堅定了無憂迴轉劍南,安心做他的武神的想法。那裡對他來至少還是一片淨土,遠不像如今歸元宗這麼沆瀣骯髒。

“無憂!就為這麼件法寶,你就要叛離師門?”大長老姬長青被無憂這驚人之言激起了火氣,大喝無憂道。

“叛離師門?恐怕是師門對不起無憂在先吧?”無憂毫不在乎姬長青的斥責,仍是面無表情,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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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青的臉氣得鐵青,聲音拔得更高:“我兄長養你教你,師門又培養你多年,你倒是看,師門哪一對不起你?”著姬長青的目光還看向姬長春,希望這個親手將無憂撫養長大的老哥,上兩句話,可是換來的確實姬長春深深的沉默。

淚水無聲的從無憂眼中滑落,話語間也帶出了哭腔:“師門重培養,宗主親自收徒,不過是看在當年我出眾的天賦上而已,當我喚醒土樓之後,你們都在哪裡?師門對我又是如何?”著他的目光直視姬長青,而姬長青的臉上微微帶出了一絲歉疚,不過僅是一絲,然後就被鎮定所取代,因為在他看來,無憂當時已沒有培養價值,那樣對他也是理所應當,不過無憂身旁的姬宗主,卻低頭嘆氣不語。

無憂仰天甩了一把淚水:“宗主將我開革出門,內府將我貶去掃撒,收回我過去的一切,這就是恩遇嗎?我你們養我、教我只是看中了我的潛力,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宗門利益,而不是我無憂!”多年來的委屈終於宣洩而出,一時間令在場的所有弟子都議論紛紛,同時反襯出光鮮無比的長老們是如此的市儈。

“住口!畢竟是宗門將你養大,你怎能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姬長青知道不能忍了,再讓這子下去,鬼知道還能抖摟出來什麼料,那歸元宗長老們的名譽可真的要臭大街了。

姬長青探身上前,就要制住無憂,無憂身邊長袖一拂,將姬長青擋出了五米開外,出手的正是宗主姬長春。“讓他下去!”

見宗主開了口,姬長青無話了,只好靜待無憂的法。

“我舉薦義妹嫣然,燃起了歸元宗的新希望,間接使得宗主突破至化神,這還不算報答了宗門的養育之恩?我一出山門就受到惡人追殺,可回宗之後,你們這些大老爺是怎麼處理的?兇手置之不理,反而要收回我的寶物!公理何在?道義何在?歸元宗已是藏汙納垢之所,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無憂的聲音越來越高,眼神更顯篤定。

“你……”姬長青想要反駁幾句,卻無從起,實在是無憂完全佔在理上,根本令他無從辯解。

“無憂得對!大長老,你應該為無憂做主,拿下惡人!”一個少年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正是二長老的兒子——張劍虹。這傢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直接站出挑戰長老的權威,也不想這樣會把他老子也牽涉進來。

張劍虹這一開頭,包括葉茜、葉川等一眾弟子一齊拜倒,為無憂鳴不平。

姬長青的腦袋嗡的一聲,感覺脹得有兩個大。他知道這下事情難辦了,不懲治三長老,恐怕還真難以服眾了。

四長老臉沉得能滴出水來,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不再適合為三長老出頭了,否則不僅名聲有損,甚至會因之前放三長老離開而成為眾矢之的。

姬長春忽然微微一笑,輕聲問身邊的嫣然道:“嫣然,如果無憂退出歸元宗,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啊?”

嫣然眯著眼笑道:“放心,老爹對我如何,我還是清楚的,不會不認你這個老家夥的。”三年多的時間,這還是第一次嫣然管姬長春叫爹,聽得姬長春這叫一個老懷大暢,不過很快他就暢快不起來了,只聽丫頭接著道,“不過同樣我也不能不認我哥哥啊。所以,你還是我爹,哥還是我哥。至於歸元宗,我又沒拜誰為師,所以也沒有啥師門感情。老爹你又那麼忙,還那麼沒勁,我當然是跟著哥哥走,哥哥去哪,我就去哪了。”

呵!真沒想到這丫頭不過十來歲的樣子,起話來居然滴水不漏,明明是要跟著無憂退出山門,還偏偏讓他這個老爹姬長春沒有半難受的感覺,厲害啊!

嫣然的聲音雖然不高,不過幾位長老還是聽了個清楚,以大長老為首的老哥幾個這臉色簡直快跟驢糞蛋一個色了,誰都能走,甚至某個長老也不例外,但嫣然絕對不能走。她可是灰石樓主,神變的潛力,未來歸元宗的希望,長老們還指望著她將來出人頭地後,沾她仙氣,一起昇天呢。她要是走了,長老們可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而嫣然的話給無憂的感覺又不一樣,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溫馨”。看著嫣然那張胖胖的臉,無憂暗暗發誓就為這一次,無憂將來也絕對會盡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守護好這個妹妹。

姬長春忽然微微一笑,身輕如燕,走上高臺,朗聲道:“此事自然要給無憂一個法,今日本宗主下令:姬長空以長老之尊,襲擊無憂,雖事出有因,乃為報子仇,不過不能因此免罪,著格去長老之職,命他面壁二十年,以示懲戒。”著姬長春對四長老道:“長令,你與長空關係最好,就去給他傳達我的命令吧。”

如今的姬長春可是化神修士,早已把握了歸元的大權,四長老哪敢半個不字,趕緊躬身接了令,稍微瞥了無憂一眼,轉身離開了大殿。

無憂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四長老的背影,心中又湧起了殺機,因為他看到了四長老眼角的寒光。

事情解決,門人弟子們一起高聲歡呼著,似乎宣佈著正義雖然總是遲到,可它終究會來的。只有無憂心裡很清楚,這正義來得並不是那麼光明正大。如果不是姬長春仍對自己念著舊情,又如果不是嫣然執意要和自己退出宗門,恐怕今天的結局會是另一個場景。但不管怎麼,這場鬧劇終於伴著除夕零鐘聲的響起而平靜的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