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釋並沒讓對方滿意，一向比較盛氣凌人的佟嘯天連忙搖了搖頭。
“正因為看到了，所以……所以才對你由衷感到欽佩。”佟嘯天對人少有感到如此尷尬。
對方抬眼看著他的額頭笑了一下：“你頭上那顆鵝卵石也不賴嘛！”
哼，是不賴……可比起你剛才的不可思議，那簡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嗯，是不賴，彼此彼此。”佟嘯天也嘿嘿一笑。
“沒有辦法啊！我也不想這樣。誰TM願意一睜開眼睛，就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
“唉！可你那……”佟嘯天有些惻然不忍，欲言又止。
“沒關係，你是指我這內髒器官？”對方一臉不以為然，毫不避諱和直截了當地問道。
佟嘯天點點頭，“你千萬別多心，我沒有任何惡意中傷你的意思。”
“僅僅只是欽佩？”
“對。”
“不會吧！聽起來倒也坦誠。”
“除了對你由衷感到欽佩，當然——還感到難以置信，要不是親眼所見，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一物降一物，佟嘯天只好實話實說。
“好像是這樣，我也這麼認為。”
佟嘯天放鬆下來，便接著感慨萬千道：“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太邪門了。”
“是夠逆天的，一切徹徹底底都被完全顛覆了。”
佟嘯天又點點頭。
“贊同。”
把內臟塞回胸腔的人沒有立刻接話，他皺了皺眉，嗤之以鼻的表情明顯開始帶有譏誚之意。
他在嘲笑我嗎？我並沒說錯什麼呀！言辭上也沒開罪過他，真是個奇怪不得的人，不知道我是在同情和可憐他嗎？佟嘯天在心裡直犯嘀咕地想。
“我覺得你心裡想說的還不止這些吧？”對方突然問道。
“什麼？”佟嘯天一下沒轉過彎來，大惑不解問道。
你不是口口聲聲罵別人豬腦子嗎？怎麼一下也變成豬腦子了……你這個喜歡出風頭，又愛多管閒事，狡猾的房地產鬼佬！
“我這倒黴的五臟六腑啊！你就不感到驚歎和好奇？”
“呵呵……這個……”佟嘯天便同他打起哈哈裝作頓感難以啟齒的樣子。
“佟董，你可真不夠痛快。”靠近前來的鬼屍不屑地又皺了下眉。
哪見過給臉不要臉的，這是公然和他叫板，這人實在太過份了……粗人土豪佟嘯天真想對他勃然大怒，可他最終還是強力忍住了。
“我……我不夠痛快？”佟嘯天便轉而假裝示弱的囁嚅道。
“沒錯，你的確不夠痛快，至少你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被對方一眼洞穿，粗人土豪佟嘯天頗感惱羞——
“依你之見，要怎麼才夠痛快呢？”
“很簡單，想說什麼不拐彎抹角，直來直去，也不打哈哈，這些是夠不夠痛快的人最基本的要求。”
佟嘯天輕蔑地朝他點點頭，“好，那我看來得從頭向你學學怎麼做個夠痛快的人。”
靠近前來的血窟窿聳聳肩膀，好像在說：你請便是，不過到頭來別怨我沒告訴你，就你這種滿身銅臭味的房地產鬼佬，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個夠痛快的人。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佟嘯天怎麼個痛快法，站直了，別蒙趴下算你有種——
“兄弟，請問，你這胸前的血窟窿是怎麼回事？”
“鬼曉得是怎麼回事……不是跟你提起過嗎？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是嗎？佟某記性不是很好，好像一時忘記了。”
“沒關係，想問什麼，你請便就是。”
“痛快……你說醒來就變成這樣了，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
“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太小兒麻痺嗎？在這裡的人無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說得對，這個大夥都心裡都明鏡似的，之前發生了車禍嘛！”
“呃呃，而且還是平生少見，十分倒黴和十分可怕的車禍。”
佟嘯天點點頭，“不錯，對於所有在場的大夥而言，確實屬平生第一遭。兄弟，佟某猜得要是沒有偏差的話，你心裡一定充滿了太多不甘，是這樣嗎？”
“對，的確是這樣，碰到這事擱誰誰TM都心裡不甘，你不也一樣。”
佟嘯天愣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氣勢正被對方一點一點地壓制住，不由得盯住了回答得如此痛快和乾脆的血窟窿：
“你最初的想法，也就是在事故發生之後，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沒想到醒來時會來到這個地方吧？”
這個問題問得好蠢，只有豬腦子才會問得如此毫無水平。
“你說呢？”血窟窿反問他道。
佟嘯天尷尬地一笑，“兄弟，這得有個主次吧，是我在問你，你怎麼反問起我來。”
“佟董，是不是我不回答不行？”
“兄弟說笑了，回不回答那不都是你的意願和人身自由，佟某還能對你威逼利誘不成。”佟嘯天對他板著臉道……這個傢伙的氣場可不小，好像別有來頭，就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兄弟在佟某看來，那是個響噹噹的痛快人，是不會在這種無足輕重的小問題上徘徊糾結，落得個不實至名歸假痛快的不好名聲。”佟嘯天跟著又立馬換了一臉jian笑，落井下石的補充道。
“哈哈……佩服佩服！姜還是老的辣，這話說了上千年，是有道理的，不得不服。”
“談笑風生，笑談而已。”
“佟董過謙了。”血窟窿咂了幾下嘴後這才點頭道：“好吧，也不是什麼涉及個人**的厲害問題，何不滿足一下佟董的好奇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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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承讓了，這才是真的實至名歸的痛快。”
“當我第一眼睜開眼睛醒來時，確實沒有想到會來到這個奇怪而詭異的空間。我以為我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感謝祖宗顯靈，還好，幸好不是。”
“哦？”佟嘯天有些錯愕和疑惑不解，眉頭不由緊鎖起來。
“難以理解是吧？沒錯，你們並沒有聽錯，我是真的感到慶幸，慶幸自己幸好不是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因為就我這情況，那些所謂救死扶傷的庸醫白大褂們，你能指望他們讓我再活過來嗎？”
這傢伙簡直就是個白痴！
“別說，你能這麼想，挺有意思啊！還真是這樣。”佟嘯天嗤之以鼻地譏笑道。
“不過，”血窟窿又咂了下嘴，“這還不是我最希望的想法。”
“哦？你還另更有意思的想法？”
“對……我最希望的是，我在睜開眼睛醒來時，最希望看到自己正坐在我的寶馬車的駕駛位上，剛剛不過是停下來打了個盹，因為我一向拒絕和不喜歡疲勞駕駛，特TM的不安全。”
白痴——還真是個挺有意思的白痴傢伙！
“啊？真不錯，這個想法比前一個有意思多了，簡直就是奇思妙想。”佟嘯天就快忍不住一下笑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