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你怎麼知道他們把兩罐材料給調包了？”回程的馬車上，金克絲坐在馬可斯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一雙藍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好奇。
“我不知道呀。”馬可斯癟嘴擰眉，扮出輕鬆古怪的表情道：“只不過跟希爾科他們交易，總得留點心眼，所以詐他們一下。”
他懂個屁的鍊金學，能分辨出藥劑材料真假更是天方夜譚，剛才那麼做只不過是習慣使然。
畢竟這五年間跟希爾科接觸多了，知道這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要是他們沒調包呢？”凱瑟琳看著馬可斯，同樣感到好奇。
“他們不可能不調包！”馬可斯斷然說道。
無論是出於哪種目的，希爾科和辛吉德都會調包其中一到兩款藥劑材料，哪怕是為了從自己這裡得到手稿的後續部分。
“你就這麼確定？”凱瑟琳狐疑不已，認為馬可斯現在的狀態是馬後炮。
“我當然確定。”馬可斯攤開一隻手掌：“我跟他們打了五年交道，接觸他們的次數比跟你見面的次數都多，我瞭解他們的為人。”
這時，克萊格幽幽開口：“所以五年來你一直都在跟希爾科做生意賺錢，從未想過替我們報仇？”
“錯！”
馬可斯大聲否定了克萊格剛才那句話中對自己的看法，糾正道：“與其說我在跟他做生意，不如說我在利用他。”
“利用他？”克萊格掩藏在面甲後面的臉看不見表情，不過語氣中暗含的那一絲諷刺之意還是很明顯的，“我只看見你從他那裡得到了好處，卻沒看見你有利用他的舉動。”
“如果能讓你隨便看出來，那就不叫利用了，克萊格。”馬可斯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皮城執法局的警長，維護雙城治安是我職責以內的事情，底城疏於管教太久，我只能利用希爾科約束底城人。”
“然後他就成了底城的首領？”克萊格語氣中諷刺意味越發濃郁。
“是他先成了底城的首領，才有了我利用他約束底城……”馬可斯忽然覺得這個理由似乎不夠充分，話鋒一轉道：“而且經過五年的接觸，我已經有了範德爾的一些訊息。”
果然，這話一出，克萊格的狀態瞬間就變了。
“他在哪！？”
幾乎是嘶吼著喊出這句話，緊接著克萊格才發覺自己這個舉動太過失態，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問道：“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
就看著希爾科在底城一手遮天……
“比較悲觀的是，他很可能被希爾科那夥人抓起來了。”馬可斯又把剛才那句話給收了回來：“至於關在哪裡，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已經有線索了，咱們可以慢慢查下去。
但是無論如何，在上城擁有對抗變異戰士的絕對武力之前，希爾科一定不能出事，否則雙城之間會徹底亂起來。
到那時，局面就不是一兩個人能收拾的，你明白嗎？”
一番話，馬可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總算把克萊格給安撫回去。
他看了馬可斯一會兒，似乎在辨別馬可斯有沒有撒謊，斟酌良久才點頭：“我明白了。”
馬可斯看著他，想了想，開口道：“我知道你今天見到希爾科之後心裡肯定不好受，等回去之後我給你幾個地址，都是希爾科在底城製作以及出售微光的據點，你跟蔚和麥羅什麼時候開心了或者不開心就去鬧上一鬧。”
給希爾科添堵的同時，還能讓他們三個撒撒氣。
兩全其美。
“謝謝。”克萊格知道馬可斯這麼做肯定要想辦法頂住希爾科那邊的壓力，所以這聲謝說得非常走心。
馬可斯輕輕搖頭：“你們能開心一點就好。”
這時，金克絲興奮地搖著馬可斯的脖子，問道：“怪人怪人，這件事聽上去很有意思，我能跟著一起嗎？”
搗亂和惡作劇，聽上去就很好玩！
金克絲對此很感興趣。
“你不行，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馬可斯拒絕了金克絲，“近兩年底城出現一個新興幫派，叫野火幫，只跟希爾科的勢力作對，神出鬼沒。
我懷疑這個幫派跟你們另一個小夥伴有點聯絡，所以你接下來的任務是潛入底城，嘗試跟他們接觸。”
“你是說艾克？”克萊格瞬間就猜到馬可斯所說的那位‘小夥伴’是誰了。
跟金克絲他們關係最好又有能耐在底城建立起幫派的，除了艾克之外再無第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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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馬可斯說道：“那黑小子對執法官有很深的敵意，如非必要，你們三個暫時別跟他接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畢竟你們現在……還有一重皮城執法官的身份。”
他們要是不小心打起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艾克這五年的成長一點都不比他們任何人差，要不是他的原則是只破壞希爾科的生意不傷及人命，這些年希爾科的手下不知道要死多少。
“聽起來像躲貓貓？”金克絲一根手指抵著白膩的臉頰，抬眼想了想：“小不點玩任何遊戲都沒贏過我，這次也不會例外！”
“嗯……”
馬可斯剛要說什麼，忽然表情一滯，抓住金克絲的手指喝問：“你什麼時候把指甲染得這麼花哨？像什麼樣子！”
金克絲的手指細長白皙，指甲修剪得特別整齊，本來非常好看。
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給塗滿了花花綠綠的顏料，五顏六色，爭相鬥豔。
跟原著中喜歡暗淡、深沉色彩的金克絲不同，現如今她的指甲全是明豔的色彩，倒是顯出她的心態比原著要光明得多。
“難道不好看嗎？”金克絲委屈巴巴：“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看著她這副表情，馬可斯就算有再嚴厲的話也說不出口，無奈妥協：“你開心就好。”
“嘻嘻。”
金克絲瞬間多雲轉晴，抱著馬可斯的脖子大喊：“怪人是世界上最好的怪人！”
馬可斯心裡狠狠吐槽，感情‘怪人’這個稱呼竟然是褒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