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人上哪說理去？
明明自己什麼事都沒做錯，結果別人卻叫自己拿上禮物去給做錯事的人賠禮道歉？
凡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幾年的人都能懂得，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
潘漢作為一名老道的商人，更是明了什麼叫形式比人強，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什麼叫有眼不識泰山。
是的，從霍斯卡爾的反應，潘漢判斷出馬可斯的背景絕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哪怕是加上羅根，他們倆所有實力湊在一塊擰上幾圈，也不夠馬可斯那一巴掌拍下來的動靜大。
所以霍斯卡爾勸他去道歉後，潘漢腦子裡已經在回憶最近皮城有什麼新興的玩意兒適合做禮物了。
走到辦公室門口還沒出去，霍斯卡爾在後面叫住了他。
“潘漢，你最好是能獲得馬可斯的諒解，如果必要的話，你副警長的位置丟了就丟了吧。否則我只能終止和你的一切商務合作，那對你而言無疑是一筆比你那破職位更加高昂的損失。”
霍斯卡爾不愧是議員，哪怕他不夠梅爾那般聰明，但數十年身處高位，一些必要的眼光還是非常銳利的。
僅僅是潘漢到來的這短暫時間，他就根據對方所說的事情聯想了很多。
比如說：潘漢得罪了馬可斯，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
要是海克斯科技那邊斷絕跟自己的一切商務合作，自己會損失多少？
如果這一切真的發生了，自己是拋棄潘漢這位商務合作伙伴，還是破罐子破摔跟馬可斯硬槓到底呢？
不需要絲毫猶豫，霍斯卡爾得出了前面一個結論。
跟財富相比，區區一個潘漢這樣的合作伙伴，隨時都能再找數十個。
可海克斯科技卻只有一個。
該選擇哪邊才能賺大錢，還需要動腦子想嗎？
只有潘漢這種看不清馬可斯擁有多大能量的傻子才會選擇跟馬可斯對著幹吧？
霍斯卡爾用鄙視的眼神看了眼潘漢的背影，身為一名商人，一定要時刻掌握商界的一切資訊。
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到自己的利益。
然而潘漢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或許自己在這件事之後，應該換一個同行業的合作伙伴了。
皮城不缺釀酒廠，潘漢家的那點葡萄酒份額，很容易就能找到平替。
“放心吧議員，我知道輕重。”潘漢深吸一口氣，抬手撫了下臉頰上生疼的部位，眼神複雜。
馬可斯這一巴掌的仇，自己註定是報不了了。
不過不妨礙自己把這件事記在心裡。
馬可斯剛愎自用，獨斷專行，總有一天會落魄。
到時候自己一定要狠狠踩上一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潘漢眼中閃過隱忍之色，打開門走了出去。
剛剛出門，走到樓梯處，就看見羅根從另一個方向行來。
從羅根的表情，潘漢就能分辨出對方在薩羅議員那邊的遭遇跟自己應該如出一轍。
眼神微微一動，潘漢上前兩步問道：“羅根副警長，薩羅議員怎麼說？”
“薩羅議員……駁回了我對馬可斯的彈劾。”羅根憤恨不已，“這馬可斯不就是一個商人嗎？為什麼連議員都對他敬而遠之？”
羅根和潘漢不同。
潘漢從十多年前就將工作重心放在了經商方面，那時候他還不是副警長，對他來說副警長的職位頂多方便他在商界活動，接觸一些貴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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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羅根卻是一個有些小手段的普通執法官，用貪汙受賄得來的財富換到了現在的地位卻沒有好好珍惜，依然在以他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業務能力從事執法官的本職。
從盡職盡責方面，潘漢不如羅根。
但是論家底，同為皮城副警長之一，潘漢能甩羅根十條街都不止。
“是啊，霍斯卡爾議員也駁回了我的彈劾，還讓我去給馬可斯登門道歉！”潘漢故作嘆息。
“那你要去賠禮道歉嗎？”羅根沒有看出潘漢那副表情下隱藏的狡詐，“一旦你去了，咱倆這副警長的位置可就真的如他所說，要交出去了。”
他們能有現如今的生活和地位，靠得就是皮城執法局副警長這一身份。
失去了這重身份，他們什麼都不是，更別提維持現在富足的生活。
哪怕是從商的潘漢，也有可能因為失去副警長的身份而失去一些商業上的合作，損失不可謂不重。
“就他？也配？”潘漢露出陰狠的表情：“我是絕不可能去給那個毛頭小子賠禮道歉的！”
“可是不去的話，咱倆這副警長的職位好像也保不住。”羅根皺了皺眉：“我總覺得馬可斯這次的動作早有預謀，他從一開始就奔著咱倆的職位才故意動手打人，他吃準了我們拿他沒辦法。”
他倆的依仗是議員，現在議員也不想得罪馬可斯，他們最大的依仗也就沒了。
“誰說我們拿他沒法子？”潘漢的表情逐漸轉為毒辣。
羅根瞬間秒懂：“你是想……”
“沒錯！”潘漢點了點頭，拉著羅根走到角落裡，悄聲說道：“底城下水道裡的那幫老鼠裡有很多亡命之徒，只要給他們錢他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不如我們合夥買通一些殺手，直接除掉馬可斯！”
“嘶~”
羅根聽了這個建議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呼：“你瘋了……”
隨即發現聲音太大，又壓低了下來：“你瘋了嗎？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咱倆以後的前途全完了不說，還有可能被扔進監獄裡度過餘生！”
“監獄？”潘漢嗤笑一聲：“咱們上城人呆的監獄，那能叫監獄嗎？等風頭過去，咱們花點錢打點一下，照樣可以出來逍遙快活。
反正今天這口氣，我肯定是咽不下去！”
“不行，這件事風險太大，我可不想陪你一起發瘋。”羅根在心裡衡量了一下得失，反正今天捱打的又不是自己，頂多被馬可斯用藉口踢出執法局而已。
面子受損總比被人送進監獄來得好。
眼看羅根轉身想走，潘漢在身後幽幽說了句：“你就不想當執法局的警長嗎？”
瞬間，羅根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潘漢走到他身後，承諾道：“這件事你我一塊幹，事成之後只要沒有被人揭發，警長之位我拱手相讓！”
羅根，心動了！
第一一八章：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