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離開。
車子消失在視野裡，陸典典臉上的緊張卻始終不曾緩解。
已經找到了片區附近，尋到自己也只是時間問題。
陸典典咬緊唇，接通了一直在響的電話。
“撤？”
這邊一片沉默。
三號聲音嘶啞，難得一次耐著性子解釋，“這些是你的工作，尾巴沒除乾淨，上頭自然要找你麻煩……你必須親自回去處理。”
陸典典捏了捏手掌，深吸一口氣，“時間。”
“明天晚上七點，天黑為信。”
她嗓音乾澀，半晌才終於吐出這個字。
“好。”
……
夜裡，寶寶九點鐘準時準點接通了影片。
他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坐在床邊，“姨姨你看寶寶，寶寶剛剛洗了香香，都有乖乖的哦。”
“真的好香！可惜姨姨聞不到……”
小糰子眼珠子轉啊轉的，一張肉嘟嘟的臉整個湊過來，擠滿了整個螢幕，“要不寶寶去找姨姨呀，讓姨姨聞一聞。”
他絞盡了腦汁了想過來。
陸典典一下子又高興又心酸，“寶寶，下次吧。”
“哦。”
他垂著腦袋，手指對戳了幾下，“沒關係噠，反正昨天才見過嘛。不過下次是什麼時候呢？”
陸典典，“……”
她答不上話。
“那個，如果是很長一段時間呢？”
“啊！”寶寶忽然尖叫了一聲。
他滿臉驚詫，“很長又是多長！一個星期嗎？”
小糰子用力搖頭，像是聽見了晴天霹靂。
陸典典喉嚨乾澀，已然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總不能告訴寶寶。
不是一星期，也不是一個月……
可能也許大概，要好久好久。
“姨姨，你快說呀！是不是要去出差？寶寶可以陪你一起去哦？幼兒園的老師都誇寶寶學習很棒，請一週假也沒關係噠。”
她連忙搖頭，“不是。”
“姨姨跟寶寶開玩笑的。”
小糰子瞪圓了眼睛，確定她在笑，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呼……還好還好。”
雖然一點也不好笑。
陸典典胡亂安撫著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寶寶是很棒的小朋友，永遠都要相信這一點。”
“嗯吶！”
“還要聽爸爸的話。”
寶寶乖乖點頭，“聽的呀。”
“在學校好好跟小盆友們相處，認真學習、認真生活……”
她思緒有些亂，只能胡亂交代著。
小糰子躺在床上，側身捧著平板，認認真真看著她。
大大的眼睛裡有滿滿的疑惑。
姨姨今天有點囉嗦呢。
可心裡雖然想著，嘴裡卻依舊應著聲。
直到咕噥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眼皮子在打架……
陸典典還在說話，小糰子終於撐不住，眼皮“啪嗒”落下，呼呼大睡。
空氣徹底安靜。
暗夜的房間裡，只有螢幕那邊安靜的睡顏。
陸典典在原地呆了許久，直到傭人去給寶寶蓋被子關燈。
“夫人？”
“掛了吧。”
螢幕黑掉。
她也終於起身，認認真真環顧了一遍房間，便開啟櫃子最裡的那層，將存放在裡頭的、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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