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人開啟醫藥箱,挑挑揀揀的終於尋出來了一個嶄新嶄新的瓶子,而後又拿了另外兩隻,似是在對比。
陸典典忍不住湊近了看,“左邊那個吧,那是白藥噴霧,噴一下比較好。”
“嗯。”
男人直接將其他瓶子扔回去,隨性合上了蓋子。
“衣服脫了。”
他模樣溫淡冷漠,說這話時臉上表情卻又再正經不過。
陸典典輕咳了一聲,秀眉微微蹙了起來,“我今天的衣服不太好脫……要不還是我自己來。”
她裡面穿的是一件高領內搭,沒釦子沒拉鍊。
兩方僵持。
封宴廷實是沒了耐心,只覺得這女人麻煩的很,便徑直道,“喜歡我幫你脫衣服?”
陸典典,“……”
她覺得自己其實傷的不重,擦不擦藥都問題不大,完全可以自己處理好。
可男人堅持。
他站在旁邊的模樣,大概是只要自己不脫,當真要上來強行撕掉的。
“好吧,你轉過去。”
封宴廷靜靜看了她一眼,在她的堅持之下終於還是將身體轉了過去,只沉聲道,“又不是沒看過,羞什麼。”
陸典典臉有點紅,有些惱了。
“這不一樣!”
但總之,她還是慢吞吞將衣服脫了下來。
肩膀那處的傷口被牽動著發疼,男人掐準了時間轉過身,只看見她穿著裡面的衣服揉肩的動作。
封宴廷眸光迅速眯了起來。
“擦藥就快點……”陸典典拿著剛脫下的衣服胡亂遮了自己,目光流轉時正好落在男人微沉的眸裡。
兩人相處日長,自然知道男人眼底那抹情緒代表什麼。
她眸光飄啊飄的,只當沒發現,迅速將臉低下來。
粗糲的指腹正落在她肩上,藥膏上的涼意便逐漸散出來,火辣辣的傷口似乎舒服了許多。
“為什麼要去青禾會館。”封宴廷驀地開口,溫沉的嗓音裡聽不出太多情緒起伏,但依舊能察覺到男人的不悅。
陸典典低頭,十根手指捏在一起,“士林集團的人在那。”
“你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隨隨便便就敢進去?”
他指下稍稍用上些力氣,便讓陸典典用力皺緊了眉。
這麼上藥自然是難受的。
可她只能咬緊唇,小聲辯解,“之前又沒去過,哪知道那地方那麼混亂。”
“那也該聽過傳聞!”
他很兇。
陸典典掀了掀唇,卻是下意識沉默下來。
只一雙杏眸水汪汪地抬起來,看了看他緊凝的眉宇,又看看自己的傷,可憐巴巴地樣子,“疼吶……”
封宴廷指尖力道立刻收斂起來。
“自找的。”
是是是。
男人看她的臉色明顯淡了幾分,半眯著眸,“從來依著你,要做的要查的一概不予干涉,但這就你給我的結果?讓自己受傷,還一無所獲?”
陸典典低著臉蛋,努力辯解,“也不是一無所獲吶。”
“本來宋昱背後有人,我想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個。雖然是受了點傷,但收穫是有的,那個女人……我知道是誰了!”
她眼兒發亮,手抓著封宴廷的肩,“封老大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姓龍,叫龍琦。”
男人臉色又沉了幾分,耐著性子聽她往下說。
“就是投資我父親的女人,我聽說了名字,叫龍琦。”
封宴廷幫她擦藥的動作稍稍頓住,手指加重了幾分力氣,語氣裡多了分嘲弄,“所以你為了個名字,差點把自己交代在裡面?”
陸典典,“……”
“也沒那麼嚴重吧。”
她摸了摸鼻子,“三、我那朋友會來接應的嘛,他們就算追出來我也能逃走,最多就是受點小傷……”
“咔嚓”一下。
封宴廷只覺得自己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斷掉了。
“合著我說了這麼多,你根本沒聽進去??”
“一點小傷?”
他驀地起身,將女人擋著自己的衣服拿走,指著她皮膚上那一大塊青紫,厲聲呵斥,“這叫一點小傷?”
陸典典嚇了一跳,下意識要解釋。“就皮外傷……”
都沒傷著筋骨,還不算小嗎?
可話說到一半,陸典典就對上男人冷厲的眸光,下意識住了嘴。
封宴廷忽然俯身,長臂伸出的瞬間,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
“你幹什麼……”
“乖乖呆著!再鬧扔出去。”封宴廷面上是密密麻麻的不悅和隱藏極深的怒意,只大步抱著女孩往房間裡走。
“你幹嘛……”
她身上穿的布料極少,此時男人滿身怒火的樣子,像是要把自己抱到床上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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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典典下意識掙扎了下。
可轉頭發現人已經進了浴室。
她被放在浴缸裡。
臉已經放好了水,溫溫的。
只是合著衣服躺進去,身上立刻粘膩起來,格外的不舒服。
男人在沉默中幫她調整姿勢,只讓肩膀露出來,起身的時候瞧見女人那奇奇怪怪的眼神,又是一陣火大。
“你當我是什麼人,這種時候還要睡你?”
陸典典一言不發。
畢竟從昨天到現在,兩人並不愉快。
而男人有過這方面的前科。
封宴廷微微覆著薄繭的手指落在她臉上,將打溼了的頭髮往後撩開,低聲命令。
“好好泡著!”
陸典典用力點頭,舉起雙手以示乖巧,“我一動都沒動。”
水裡有些藥味。
她大概能猜到這是提前讓人準備的藥浴。
封宴廷見她終於安分下來,才把藥膏放在一側,“泡好了之後自己再抹一遍。”
陸典典“哦”了一聲,再乖巧不過的樣子,“你要去哪?”
她下意識跟著起來,“我也再去青禾會館看一下。”
男人看著她熟門熟路起身的動作,只覺得頭大無比。
他面龐立刻沉下,就這麼冷冰冰盯著她,直接將人攔住,“你什麼時候能聽一點?”
陸典典,“……”
她被男人按了回去。
背正抵在浴缸上,面前則是那厚實寬闊的胸膛。
呼吸之間還能嗅到男人身上的氣息,兩人靠的極近。
手上的水沾在了男人身上,襯衫下多了幾個水印,那模樣實是說不出的曖昧……
封宴廷目光從她臉頰往下,停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