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廷點了點頭，“對，四年多前就是她生的你，只不過之前她也不知道。”
聞言，封寶寶臉上的表情就那樣僵住了。
他掀了掀唇，還是奶聲奶氣的樣子。
但仍舊不敢相信，“真的假的呀？”
“真的。”
字越短，事情越大。
而爸爸的表情實在是認真，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可能。
封寶寶嘴角的笑容徹底消失，轉而皺起了秀氣的小眉頭，“可是怎麼可能呢？雖然寶寶的確很喜歡很喜歡姨姨，但寶寶的親生媽媽很可憐的哎，她明明是被你和爺爺騙了……”
“我沒騙她！”
男人大聲糾正，“我也是受害者。”
是麼……
小糰子揚起眸，一臉的鄙夷。
欺負女孩子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啦。
“總之你記住，她是你親媽，也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媽媽。但暫時不要讓外面的人知道。”
這一點，寶寶沒有問為什麼。
他只是有點難消化。
此刻正在努力撓頭，“真的不是你們為了安慰寶寶故意這麼說的麼？雖然寶寶只有五歲不到，可是智商很高的哦。”
“不是安慰，是真的！”封宴廷再次強調。
他頭一次發現自己生的兒子竟然這麼龜毛。
便直接拎著他肩膀，認認真真看過去，“最後跟你說一次，不許再問。”
“噢……”
“因為她剛好知道了事實，又不想讓你抽血救姑奶奶，所以才非要帶你走。懂了嗎？”
“懂。”
寶寶點頭。
“可能姨姨是心疼寶寶叭。”小糰子一副我很瞭解的狀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爸爸放心，寶寶知道輕重噠。只是抽幾管血而已，寶寶沒關係的嘛。”
“嗯。”
小糰子胳膊還是肉肉的。
每天的營養搭配都十分全面。
身高體重也依舊在這個年齡的正常狀態內。
封宴廷垂眸看了他一眼，“今天就在家裡呆著，別亂跑。”
“知道啦。”
他很乖。
等封宴廷走了，又重新縮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滿腦子都是剛剛接收到的資訊。
親生媽媽找到了。
不是那個叫林曉曉的女人，是姨姨。
是最喜歡最喜歡的姨姨哎！
“嘻嘻……”
小糰子有點興奮。
他迫不及待撥出了影片電話，要好好看看自己的麻麻。
……
封宴廷去了後院。
離開時是拔了輸液管走的。
到了半路才勉強清醒過來。
如今一頓折騰之後，疲倦又一次襲來，人到了北堂衣昇的辦公室之後，便直接躺下了。
“都解決了？”北堂衣昇剛配上藥，順勢拿了針頭出來重新輸液。
“暫時安撫住了。”
北堂衣昇笑，“你也知道是暫時，依本大爺看，她安靜不了一週就要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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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上生了些情緒，撫額，嗓音更沉，“跟阿姨說一聲，讓她把我那姑姑叫回去。”
“我媽說了但她不聽，還說至少要把林曉曉帶回去。”
“唔……現在林曉曉就在樓上關著，沒找到人之前封婉不會死心的。”
可若是把林曉曉交出去，她必然不會保守秘密。
一旦封婉知道了陸典典的身份，所有的危險便會衝她而來。
北堂衣昇終於把針管插進去，調整好速度低聲問，“你打算怎麼做？”
“叫林家的人自己過來解決。”
“這倒是個法子？咱們手裡頭不能沾林曉曉的血，換了林家自己人，狠心一點也就辦成了……”
北堂衣昇輕聲吐槽，“本大爺現在才覺著你是以前的那個封老大，乾脆利落解決了就是，扭扭捏捏的不像樣。”
他說完低下頭觀察情況，才發現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藥水裡有助眠成分。
上午輸液輸到一半被顧森叫起來，直接扛著就走了。
這次應該能安心點睡吧？
……
他走出辦公室，讓門口的顧森看著，自己則是晃晃蕩蕩的想去地下室看天使。
可到了樓梯口，忽然想到了什麼，鬼使神差的往二樓走去。
緊閉的房門外有兩個人看守。
“北堂醫生。”
“我進去看看。”他打了招呼便徑直開門進去。
一眼就能看見躺在床上的女人，整個房間內採光都不太好，而林曉曉此時滿臉的生無可戀。
見到他進來，也只是換了個姿勢，“你來幹什麼。”
“探望將死之人，是一個醫生的善良的品質。”北堂衣昇就站在床邊，身上的白大褂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有些滲人。
林曉曉稍稍抬起上半身看了他一眼，“他終於打算殺我了？”
“不會。”
“殺人這種事封老大不會做，他現在格外愛惜羽毛，為了日後的乾淨日子，不會再讓手上沾一滴血。”
“那你動手？”林曉曉一副認命的模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好，怎麼說也是我的未婚夫兼初戀，死在你手上也不錯。”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北堂衣昇，“聽說你常年解剖，手術刀夠鋒利的話，我應該不會有什麼痛苦。”
北堂衣昇卻是笑。
他很難得露出這樣深沉而有人性的笑容。
“我更不會動手。”
“怎麼，你也想要未來清白乾淨的日子？哈哈哈哈……可你配麼？她比我死的還乾淨，你還想跟誰有未來？”
這話瞬間戳中北堂衣昇的軟肋。
他眼神幾乎立刻變得冷厲了起來。
“不許你提她！”
“一個小賤人而已，搶我的未婚夫，屍骨無存就是她該有的下場。”
“對了，說起來她死的時候還沒成年吧？十四……十五？怎麼說我也比她多活了幾年，值當了。”
北堂衣昇臉色略為猙獰。
可他只狠狠捏著手，強行剋制下心底的衝動之後，才終於開口，“你無非是想本大爺親手解決了你。”
“放心，我不會上你激將法的當。她死了那天，家裡頭派人把你的腿撞了，就算半條命還她一命。至於現在你想怎麼死，我並不好奇。”
他臉上又恢復了那沒心沒肺的笑容，“本大爺來之前提醒你一句，別玩絕食那一套，變成皮包骨之後我解剖起來少點意思。”
林曉曉忽然感到全身惡寒！
“我死了你還不滿意，你要解剖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