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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三章: 蛛絲馬跡

“唉!真慘啊……連建木臨走之前,就是因為害怕他兒子把誰給傷著,還專門用繩子給他捆到柴房裡頭了。誰知道他剛走的第二天夜裡,他那瘋兒子也不知道咋掙開了繩子,用扁擔給他六歲的妹子還有他媽,活活打死了……可憐吶……”那村民的語氣中充滿了惋惜。

“這還木有完類……”另外一個胖胖的村民介面說道:“那孩子打死他媽和他妹子以後,又跑到裡屋翻出來了一把剪刀,照著自己那心窩子就捅啊,後來警察驗屍的時候還說,那孩子的心都被戳成馬蜂窩了呀……”

姚凱峰和老魯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一籮筐的疑問,可當著這幾個村民的面,又實在不能說出來,這胖村民滔滔不絕的說著當時的慘狀,姚凱峰連忙又遞給他一支煙,趁他點火的時候,插嘴問了一句:“連建木他家在哪兒?我們想去看看。”

穿土黃色上衣的村民說:“看看嘛倒是可以的,但是想進去就不中了,警察說裡面是啥子‘案發現場’,在他家的大門上貼了條子了,誰都不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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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我們就在外面看看,給他家人鞠個躬就行了。”老魯裝出一副沉痛的表情,雙手捂著胸口。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衝姚凱峰扮了個“好怕怕”的鬼臉。

其實老魯心裡打的主意跟姚凱峰是一樣的,就算雷子在他家門上貼了封條又怎樣,像農村這種低矮的院牆,根本難不住姚凱峰他們兩個,只要知道了連建木家的具體位置,不愁進不去。

幾個村民絲毫沒有起疑,年長的那個點點頭說:“那中,恁倆跟俺走吧,俺家和連建木家就隔了一道院牆。”

姚凱峰和老魯連聲道謝,跟在他的身後朝村裡走去。路上,姚凱峰他們得知他的名字叫褚良朋,今年剛滿五十歲。當他聽說姚凱峰和老魯是從燕京來的之後,非常熱情的邀請姚凱峰他們住在他家裡,說要代表羅楊人民好好招待一下來自首都的客人。

對於他的盛情邀請,姚凱峰和老魯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姚凱峰他們兩個也不好意思白住,客套了半天,最終決定每天給他五十塊錢,權當是住宿費了。

到了連建木家門口之後,老魯像模像樣的鞠了三個躬,嘴裡唸唸有詞,姚凱峰湊近一聽才發現,這貨碎碎念的居然是:“大嫂子小妹妹,只要你們保佑我這趟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弄到值錢的明器,等我回燕京換了錢發了財,一定請龍泉寺的大光頭們給你們好好超度,讓你們下輩子投生到大富大貴的人家,做萬眾矚目的白美富……”

“你他娘的,還有沒有正形了!”姚凱峰小聲罵了老魯一句,生怕他的話被褚良朋聽到。別看這些農民兄弟淳樸善良,可要是讓人家知道你來這裡是心懷不軌,鐵定從“春天般的溫暖”變成“嚴冬一樣的冷酷無情”。

剛一進褚良朋家的大門,他就大聲吆喝著來客人了,早已睡下的李嫂聞聲出來,得知姚凱峰和老魯剛下火車還沒有吃飯,馬上就下廚房給姚凱峰他們炒了兩個菜,然後又把西屋收拾了一下,讓姚凱峰他們今晚睡在那裡。看著老兩口忙忙碌碌的,姚凱峰心裡十分過意不去,好說歹說之後,總算是把他們兩口子勸回屋睡覺去了。

趁著吃飯的工夫,姚凱峰打量著他們家的院牆。羅楊這邊的院牆相比起姚凱峰他們村裡的來說,還要矮上一些,目測也就一人來高,這點高度對於姚凱峰和老魯來說,想要翻過去,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只要翻過這堵牆,就到了連建木家的院子裡,於對姚凱峰他們辦起事來實在是方便極了。

褚良朋家的西屋看起來應該是他兒子或女兒的婚房,一套四開門的組合櫃和兩米寬的雙人床看起來都還挺新的,在床頭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張四十寸的婚紗照。想來估計是小兩口在城裡買了房子單過了,所以這間房也就空出來了。躺在床上,老魯問姚凱峰說:“怎麼樣,今晚行動不?”

姚凱峰做了個“噓”的手勢,躡手躡腳的趴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確定外面沒啥動靜了,才小聲說:“你急什麼啊,那可是古墓,咱啥工具都沒準備,今晚怎麼動手?”

老魯嘿嘿一笑,說:“你是不知道,一想到咱這床底下就是一個裝滿了明器的古墓,我這心裡就癢癢得不行。”

他的話讓姚凱峰哭笑不得,姚凱峰跑了八百多公里來這窮山溝裡,目的是為了把明器送回來,可他卻打算把裡面的明器全都給盜出來。

“你瘋了吧你?來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我壓根不是來收明器的,這朱雀尊有多邪門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敢打明器的主意,你是要錢不要命還是怎麼著?!”

老魯坐起來,看著姚凱峰說:“老姚,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壓根就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你是不是被夢裡的東西嚇破膽兒了?咱遠的不說,就說日月齋的齊老爺子,是你親口跟我說人家是從十六歲就開始倒鬥的吧?到現在五六十年了,他不還是活得好好的?明器這玩意兒要真像你說的那麼邪乎,誰碰誰死,齊老爺子早他娘的就該歸位了!”

姚凱峰啞口無言,齊老爺子的事兒確實是姚凱峰跟老魯說的,可以說,幹古玩這行沒人不知道日月齋齊老爺子是靠倒鬥發跡的。

這事燕京的雷子自然也是知道的,可人家齊老爺子財大氣粗,後臺極硬,雷子根本不敢拿人家怎麼樣。

可是,對於半夜裡突然出現在姚凱峰鋪子裡,然後又無聲無息消失不見的連建木,又該怎麼解釋?那絕對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

姚凱峰暗歎一聲,心說自己這是上輩子作了什麼孽了,怎麼就這麼倒黴?人家倒了一輩子的鬥,不但屁事沒有,而且還富得流油。我特麼的第一次收到真東西,就犯了太歲不成?難道老魯說的對,並不是所有的明器都這麼邪門,只有這個朱雀尊是個例外?或者說,是連建木地窖下面的那個神秘古墓有古怪,只有這個古墓裡的明器碰不得?

老魯看姚凱峰一直沉默不語,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倒是說話啊,我說的在不在理兒?”

姚凱峰心亂如麻,原本想對他說這次還是先別打墓裡頭明器的主意了,就當是練練手,等下次遇著別的古墓,再倒個底兒透不遲。

可轉念一想,這蹩腳的理由別說是糊弄老魯了,連姚凱峰自己都糊弄不過去,古墓這玩意兒又不是城裡的飯店,這家不去還可以去別家。放眼看去,但凡是暴露出一點點蛛絲馬跡的,早就不知道被多少盜墓賊光顧過了。

要不是連建木挖地窖恰好挖到了,誰他娘的能想到這下面還埋著一個一千多年前的暗墓,這次要是錯過了,只怕這輩子也很難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了。

“要拿也行,但是青銅器一類的東西不準碰,不是我疑神疑鬼,這古墓裡的青銅器真的很邪乎。

還有,別說我沒提醒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還記不記得連建木說他剛一進甬道,就被一具骷髏架子絆了個跟頭?你想想看,甬道裡怎麼可能會有屍體?那骷髏架子的主人,八成就是個倒鬥的,結果失手死在墓裡頭了。”

老魯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你是說,咱們來晚了,下面那個古墓,早就給別人捷足先登了?”

“很有可能,反正我的目的是把東西送進去,至於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明器,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姚凱峰點了點頭。

“嘶……臥槽!那幫王八蛋要是還給老子留下點明器也就算了,否則要是給老子知道他們死了埋在什麼地方,非把他們從棺材裡拖出來鞭上個三天三夜不可!”

老魯心疼的直唆牙花子,就好像先前的盜墓賊光顧的壓根不是什麼古墓,而是他的家。

“行了行了,你也別這麼苦大仇深的了,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說正經事兒,明天一早咱就跟褚良朋說要進城看牡丹花,把需要的工具都準備齊了,明天晚上等他們都睡了,咱們就動手。”

“就這麼著!”老魯應了一聲,緊接著又問姚凱峰說:“老姚,你說連建木他們家是怎麼回事,上輩子得幹多少缺德事才會落得如今這麼個下場?整個就是一滅門慘案麼!”

姚凱峰若有所思:“我懷疑,這事還是跟朱雀尊有關係。你沒聽褚良朋說,這事發生在連建木剛走的第二天夜裡,也就是連建木死在小圓子那裡的那個晚上。你說,會不會是他們全家都看過或者碰過朱雀尊,所以都沒有逃過兩個月必死的厄運?”

“你他娘的能不能換句新鮮的?照你這麼說,我也看過那朱雀尊,為什麼連建木的鬼魂沒找我?”

“操!老子怎麼知道?八成就像老話說的‘神鬼怕惡人’,連建木活著的時候就怕你,死了估計也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