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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旅途

當天夜裡他們就收拾好所有東西離。狄歐用一個非常神奇的魔道器,可以將所有的東西都收進其中帶走。狄歐說那是人造壓縮空間,有點類似絕對空間裝置,可以用於儲存物品,但人絕對不能進去。因為裡面沒有提供給生物生存所需要固定大氣壓力,任何活物進去都必死無疑。

整整一個下午,艾米都在同狄歐收拾他的那些書。把那些堆得到處都是,他們用箱子把書都裝好,然後整齊的放在一起,最後由狄歐施法將那些書都吸進那個裝置裡去。

“你要離開,不回來了嗎?”艾米問。

“或許,”狄歐說道,一邊埋頭在書堆裡找什麼東西。“要是我用不著了,這房子就送給你。”

“什麼?”艾米一驚。

“我說,我如果用不著,這房子就送給你做嫁妝。”狄歐說道。

“你真的不回來了嗎?”艾米再次問道。

“我的確要走很長時間,我在這裡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這房子也就用不著了。”狄歐說道,“我在其它地方還有一些財產。”

“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

“別死腦筋了,你總得有住處,我可不想養活你一輩子。”狄歐半開玩笑的說,這時候,他終於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找到了,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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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歐拿出一個木頭盒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揚起的灰塵立刻就把他嗆得睜不開眼睛。艾米也用力扇了扇空氣中飛舞的灰塵,當她能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那是一個書盒,當狄歐吹去上面的灰塵後,她驚訝的發現上面竟然滿是咒印。

“這書有什麼特別?”

“相當特別!”狄歐神秘得抬了抬眉毛。

“是什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狄歐說道,“但我得先警告你,這書不是誰都能碰的。除了我之外,誰碰誰倒黴,你也一樣。”

“裝模做樣,不說就不說!”艾米嚼起小嘴說道。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快收拾東西,等拉姆和威爾把馬車找來,我們就出發。”狄歐說道。

天剛黑,拉姆和威爾就挾持著一個顫顫巍巍的馬車伕駕駛著他的馬車來到了狄歐的小屋門前。那家夥已經被兩個骷髏嚇得快要尿褲子了,看見狄歐和艾米後,他幾乎要哭出來。他以為他們是吸血鬼,嚇得下跪求饒。狄歐告訴他自己只是想離開這裡,所以才叫他來載他們一程。然後狄歐黑給了那個車伕幾個金幣作為酬勞給他壓驚,也表示自己的誠意,這才讓那個懦夫稍微打起一點勇氣駕車載他們離開。

他們乘坐馬車星夜兼程,拉姆和威爾都有很好的夜視能力,他們指揮著馬車伕在崎嶇的山路上飛奔,卻沒有一點顛簸。

“我的力量太強,有時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所以我儘量保持冷靜。”當艾米再次提起那事情的時候他這樣說道,他們此時正在車廂內相對而坐。

“你在使出全力的時候必須那樣做嗎?”艾米問道。

“當我使出全力的時候後果比這個嚴重得多,因此我一直把自己隱藏起來,沒有必要儘量不去惹是生非。”

“那天你還沒有使出全力!”聽到這裡艾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以為?我要是動真格的這片山谷就全完了。”說完這句之後他們兩個都沉默了一段時間。

最後還是艾米率先打破了沉寂,“你的事情我在來之前聽說了一些,聽說你在‘邊緣之地’呆過,可你怎麼可能從那裡回來?”

“辦法不是沒有,關鍵在於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狄歐說道,“邊緣之地和你們想象中的截然不同,那裡不是什麼也沒有,而是你什麼也感覺不到。那裡的時間是混亂的,有時候一秒鐘可以拉得比一輩子還長,也可能一瞬間就度過幾十年。我能回來可以說是巧合,也可以說是必然。”

“怎麼說?”

“是這個,”狄歐舉起那個木頭盒子,他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我去邊緣之地就是為了找它,有了它,我就能回來。”

“這書!”艾米吃驚的問。

“是的,這可不是一般的書,它擁有你連想都不敢想的力量。”狄歐拍了拍書盒說。

“你要這麼強大的力量做什麼?”

“因為需要。”狄歐這根本就算不上回答。

“又是你的秘密!”艾米把頭扁向一邊。

“現在對你說這些還太早,即使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等我們到了那裡,我自然會把全部事情都告訴你。”見艾米滿臉的不高興,狄歐補充道。

“真的!”艾米來了興趣,“你可不許騙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好,我們一言為定!”艾米高興的說。

旅途開始讓艾米愉快,她欣賞著沿途的風景,雖然除了漆黑一片的森林之外,她什麼也看不見。對於狄歐的眼睛,她也早就習慣了。其實她早就發現了,狄歐經常會偷偷看她,而且一看就是很長時間,如果自己裝做沒注意,他會傻傻的一直看下去,心裡似乎還在想著什麼事情。艾米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但對於這種眼神她早就習慣了,無論她走到那裡,男人都是這麼看她的。

他們總是白天休息,入夜行動。而且他們的行蹤遠離人煙,總是在幽暗的森林和山谷中,從不在人流密集的城鎮中停留。偶爾,狄歐會命令馬車伕在城鎮附近停下,到時候威爾和拉姆這兩個慣犯就會悄悄潛入城鎮中為他們三個人類找寫食物來。他們總是在半夜入城,沒等天亮,兩個骷髏就會抱著大包小包的食物回來,供他們三個大活人享用。

經過幾天的相處,那個馬車伕已經不再像先前那樣害怕了,但他依然不老實。要不是從不睡覺的拉姆和威爾沒日沒夜的看著他,他早跑了。膽戰心驚的同狄歐一行完成了一個為期一週的短途旅行後,馬車伕終於可以同他們說再見了。

“謝謝,按照我們先前說的,這是剩下的報酬。”狄歐將幾個金幣放在馬車伕手裡。

“謝謝!謝謝老爺!”那車伕如釋重負的說道,不停的鞠躬,他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我可以走了嗎?”

“還不行。”狄歐說道,一聽這話,那車伕的頭一下就大了。“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讓你忘記掉一些不該記得的事情。”狄歐說著手在驚恐萬分的車伕面前揮了一下,那家夥立刻就像著了魔似的兩眼發直。這時候,狄歐開始發話了,“你現在繼續向北走,一直走到威格城堡。在那裡進城,在出入手續上留下名字,然後再回家。這幾天你是送一個富商去威擱城堡,現在走。”

說完,狄歐的手再次揮動,車伕點頭答應了一下,然後遍駕車向北駛去。

“你對他做了什麼?”艾米問。

“禁咒的一種延伸,封鎖他的記憶,然後在利用一點點的催眠術對他進行一種意識引導。這樣一來我們的行蹤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想不到你這麼好心。”艾米若有所思的看著狄歐。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你可要記牢。”狄歐說道,“別忘了,在晨霧谷的時候,我可殺了不少你們的人。”

“我已經不是執法者了!”艾米提醒道。

“我差點給忘了,都怪你這身打扮。”

艾米自從跟隨狄歐一起行動之後,就沒換過衣服,還一直穿著她的那身鎧甲和黑斗篷。

“我習慣了,不穿這個就覺得沒安全感。”艾米看著自己的衣服說道,“再說,也沒有什麼衣服可以換的。”

經艾米這麼一說,狄歐才想起,他確實忘記給艾米準備換洗的衣服了。他有些尷尬的聳了聳肩。

“等過幾天再說,到了目的地我保證給你一堆衣服,能讓你挑花眼。”

“這一路上你的保證多了去了,可我們什麼時候才到你的那個該死的目的地?”

“跟我走就是了,”狄歐說道,他們也休整夠了,現在正準備出發。“我們再步行幾英裡,到最近的鎮子去換一輛馬車,這樣比較保險。”

“還要坐馬車!”一聽到這個她就頭疼,這幾天做車她屁股都快顛碎了。

“聖域的人可是在盯著咱們,繞點彎路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慢慢你就會習慣了。”

之後,狄歐又帶著他們換了兩次馬車,在西賽姆勒境內轉了整整一個月,甚至還出境到南邊的娜珈領地轉了一圈。最後又再度從西邊出境,在群山中顛簸了兩週,最終才抵達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高德斯大陸的西海岸——矮人聚集地——非特諾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