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恆站在辦公桌旁邊，一邊臉紅著，他反手去捂，另一條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血滲了出來，他本來臉色就不好，此刻額頭青筋暴起，眼中拉滿血絲，可能又因為失血臉色有點蒼白，看著更可怕陰沉了。
楚若雪倒在一旁，老闆椅被撞翻砸在身上，一側的臉紅腫不堪，比秦以恆的狼狽差不了多少。
傻了好一陣，秘書帶著人才手忙腳亂的過來扶楚若雪。
“楚總，這怎麼回事啊？”
“楚總你沒事吧，快起來。”
“怎麼動上手了，保安……”
秦以恆一聽叫保安，轉身就往外走。
“秦以恆！”楚若雪在後面嘶吼，“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秦以恆留下這麼一句話，邁開了大步。
他一邊走一邊把袖子放下來，遮住傷口，下樓的時候和保安遇見，渾身暴戾的氣息瀰漫，那些人愣是沒敢硬攔他，把他給放走了。
隨後，楚若雪下令，以後再看到秦以恆，就把他打出去，不準踏入楚氏集團半步。
集團立刻上行下效。
這段監控，沒多久就在楚若雪的授意下，“千辛萬苦”的到達了楚威的手中。
楚威開啟郵件，看著那段無聲的影片，越看，嘴角勾起來的幅度越大。
楚若雪和秦以恆一見面就能感覺到那種不美好的氣氛，兩人全都情緒激動，說了沒幾句就要動手，最後還真打了起來。
秦以恆看起來是氣急，楚若雪更是完全失態。
影片一直到秘書闖進來才停止。
為了保證影片的可信度，楚威特意請了專家讀唇，果然是吵架的內容。
再一打聽，楚氏集團現在完全謝絕秦以恆的到來。
姜顏表面看起來還沒受到波及，但她一直借病不直播，到底真是因為病，還是別的什麼……可不好說了。
至此，楚威才放心。
其實這都在楚若雪和秦以恆的意料之中，如果給出的影片太完全，楚威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戲，只有讓他自己再查到一些東西才行。
“這個給你，你知道要怎麼辦吧？”楚威把楚若霖叫過來，指了指影片。
年輕人對這些網路上的事都很靈通，楚若霖立刻想辦法匿名釋出，也沒有多說什麼，全靠網友自行腦補。
各種各樣的評論接踵而來，熱度再次被炒了起來。
而秦以恆從楚氏集團離開後，就直接回到了家，之後的幾天裡，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照顧姜顏。
至於姜顏，因為“生病”，也沒再直播過。
外面的傳言如何發酵，秦以恆心中有數，所以也沒怎麼關注，還是姜顏偶爾會看上一段時間，挑一些稍微有點價值的和秦以恆說一說。
“我這一段時間是真的感受到了流言的可怕。”姜顏一邊刷著手機一邊感慨。
“嗯？”秦以恆在廚房給姜顏煎藥，順口答了一聲。
姜顏走過去：“你看啊，最開始的時候，有人在網上說，你在遇到危險時撥通了楚家的電話號碼，但是有很多網友質疑，都說根本沒有看到這一段，也沒有看到你給誰打電話，後來說的多了，做出幾個模糊的影像，他們又開始相信，你確實打了電話，只是在直播間裡沒有明確的顯示出來，大多數人都沒注意到……”
說著，姜顏翻出一個截圖拿給秦以恆。
“看這個，我都以為你真的是在打電話了。”
那是一個由下至上拍攝的圖片，秦以恆當時抱著姜顏，低著頭，因為姜顏身上有外套的遮擋，看不清秦以恆另一邊的手上到底拿沒拿著手機，只有那麼一個輪廓。
當時秦以恆嘴巴張張合合，其實是在和姜顏說話，但要是說是在打電話，確實也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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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汪浩和趙芸菲做的吧，這兩個小孩，醫術怎麼樣不知道，找圖片矇混過關的手段倒是不錯。”秦以恆勾唇笑了笑。
明明他也沒有多大，但是偶爾顯示出那種老氣橫秋，確實像是長輩。
豹子沒那麼細心，他手下那幫人也沒有會做這種事的，所以肯定是那對小情侶。
不錯，還挺能幹。
姜顏抿了抿唇：“我覺得這圖肯定稍微p過，不過也沒關係，你和楚若雪做的戲，楚家那邊沒人指認，在現場的也沒人說，就不會管這圖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嗯。”秦以恆又應了一聲，將藥倒在碗裡，端著要往外面走的時候，姜顏已經翻到了新的流言蜚語。
“這些肯定是豹子找人發的吧，全都是針對楚家的。”姜顏頓了頓，又長長的“哦——”了一聲，“成功引戰了，不光全是還有煽風點火，還有給你和楚家製造新矛盾的，加上若雪那邊流出的監控影片，很有說服力。”
【楚家究竟還有完沒完了？剛剛從熱搜上撤下去，就覺得自己不夠火了？還要再上。】
【擺明了就是蹭熱度，一直在蹭神醫的熱度，煩死了，一看新聞就是楚家，能不能讓別的上上熱搜被關注一下。真·視覺疲勞。】
【我來分析一下，之前楚家遇到事情的時候，全都是神醫在幫著解決，現在楚家沒事了，就想卸磨殺驢，秦以恆身上的傷總不能是假的吧。】
【先觀望一下吧，現在的瓜總是反轉太多。】
【不是，就沒人關心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嗎？】
【同意樓上，你們這些粉絲一直說他是神醫啊，大俠什麼的，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能受傷？】
【神醫也是人，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
【楚家就是不行，要不是看在神醫的面子上，誰會買賬楚家？】
【樓上這話說的，我還說如果不是楚家，誰知道秦以恆是誰？】
【……】
評論翻也翻不完，姜顏手指飛快的動作，只有看到特別出奇的新聞，才會停下來多看看，其中當然也有包括她自己的。
自從出了事，她就沒直播，給了網友更多的想象空間。
“好了，別看了。”秦以恆將手機奪下來，把藥碗塞到姜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