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進殿！”
趙錯混在朝天殿外列隊的文官隊伍中一同走進了大殿，滿堂的官員都是等級分明的官服，他穿著一套執刑官專屬的飛魚服顯得格格不入。
“臣等參見太后娘娘。”
朝臣對著上座珠簾後看不清身影的存在山呼海嘯。龍椅上坐著的人當然就是照太后，永照皇帝今天沒有來旁聽。
“有事啟奏……”
慵懶而透著股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過她的話說到一半又頓住，而後語氣就變得輕快而愉悅。
“趙錯你先說。”
她指名道姓地命令道。
“是。”
趙錯在眾多異樣眼神中走到了殿前，諸官員看他的眼神各不相同，不過大多都是藏不住的羨慕。
按照大虞的風俗文化是不能直呼一個男子的姓名的，就算是皇帝也不會這麼做，對臣子都是稱呼官職或者表字。
但是掌權者唯獨只直呼這一人的名字好像又是一種特別的殊遇？
“臣今日是特來向太後娘娘奏報京官貪腐案的結果。”
趙錯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摺子。
“呈上來。”
照太后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勞請姑姑……”
趙錯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奏摺遞向了殿前宮女。臣子上早朝要傳什麼東西給太后娘娘都是由隨侍宮女代步，絕然不可能讓一個官員走進簾子後。
“本宮是讓你拿上來。”
女魔頭的清脆嗓音傳來讓殿中的大臣們睜大眼睛面面相覷。
“這十數日也不見你這孩子入宮請安，本宮是白疼你了嗎？快走上前來讓我看看。”
她又說著長者關心晚輩的話語，一時間趙小公爺被無數道羨嫉眼神鎖定，作為當事人的他嘴角在抽搐。
“遵命。”
無論如何趙錯也只能低頭稱是，然後邁著不太自然的步子走上了御階，貼心的非霧姑姑已經為他掀開了簾子。
一位端坐在龍椅上的威嚴紅發女子用一雙淡金色鳳目盯著少年。
她的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歡愉之色。
“參見娘娘。”
趙錯試圖用恭敬的態度讓這個女人明白現在是在上早朝，在這種地方亂來是要向天下臣民謝罪的。可惜這位任性的大虞太后不會顧及這些。
“到本宮跟前來。”
太后娘娘笑靨如花地對他招手。
“娘娘請看。”
趙錯努力將她的注意力往自己手中的摺子引起。
“嗯。”
照太后不緊不慢地接過了奏摺，然後抬起穿著繡鞋的小腳丫輕踢了他一下，接著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
“又是這麼長時間不曾入宮覲見，你心裡還有皇室嗎？罰你給本宮揉腳！”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
趙錯有點繃不住地看著端莊不可冒犯的太后娘娘以沉重的口吻說出莫名其妙的話。
“還不快點？”
“知道了……”
他有點惱火地蹲了下來，一把握住了那小巧可人的腳丫子，毫不客氣地將繡鞋脫下，一雙覆蓋在纖薄黑絲下隱約透著迷人的雪色肌膚的藕足印入眼中，令人食指大動。
“這個力度怎麼樣？”
趙小公爺若無其事地輕撓了下她溫熱細嫩的腳心。
“你這個混賬東西竟敢在朝天殿上肆意欺辱天子之母？”
照太后柳眉倒豎的冷聲斥責。
“娘娘再不看微臣的摺子，我可不能保證不會做出什麼更加過分的事呢，你也不想吧？”
“你竟敢威脅本宮？”
太后娘娘睜大了威嚴鳳眸。
“敬酒不吃吃罰酒！”
該配合演出的趙小公爺盡力在表演！他冷哼一聲地捏住了手中嫩足那珠圓玉潤的可愛踇指，輕輕一掰就聽到了一聲關節脆響。
“呀！”
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驚呼了一聲，嬌美小臉蛋紅了起來，一雙金瞳也變得潤澤。
“快看摺子。”
趙錯反客為主的命令道。
“你這目無君上的逆臣！”
照晴嵐用手中的奏摺拍了下他的腦袋，然後才露出滿意笑容，開啟摺子看了起來。
‘壞女人！’
趙小公爺有些氣不過地用力捏著她的腳，然後自作主張地起身走下臺，女魔頭認真看著摺子所以沒有叫住他。
“娘娘怎麼說的？”
準備和他一起進行案件總結的季鳴低聲問道。
“還在看摺子呢。”
趙錯搖了下頭。周圍官員豔羨的眼神讓他受不了，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痛苦！
“你我二人定能讓那數萬人安然無恙。”
季鳴想要去握他的手互相鼓勵。
“這是自然。”
趙錯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他的手。這才給壞女人捏過腳，可不能把腳氣傳播給別人了。
“唔……”
他忽然間抬起手摸了下鼻子，嗅到的是恬淡的薄荷糖甜味，心裡稍微松了口氣。
“這案子你等辦得不錯。”
侃然正色的聲音平緩傳來。
“本宮曾許諾只要那些罪臣交還贓銀就可網開一面，赦免未受其好處的族親，諸臣以為如何？”
“娘娘聖明。”
趙錯當即說道。
“此案諸多官員各有情況，雖貪贓枉法為不爭事實，但其中已有悔意且盡數歸還所貪墨錢銀者理應從寬處置。此案只誅有罪者，連坐之事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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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仁德！”
殿中的官員們立即齊聲恭維。太后娘娘都說了已經承諾赦免那些罪臣族人，這金口玉言不可能朝令夕改，所以自然沒人敢站出來反對，再說了哪有當官會希望針對自己的律法條文皆是嚴刑峻法。
“臣有本要奏！”
就在這時季鳴又走上前高聲說道！
“株連之法慘無人道，古往今來無數無辜者亡於此禍，臣請太后娘娘開天恩修律法！摘除族誅之刑，改做犯法者的族親不得入仕以及勞役懲戒！”
‘這也太著急了吧？延續千年至今的刑法哪是這麼好廢除的，你有這個想法也得徐徐圖之謀定後動呀。’
趙錯詫異地看了這位季大人一眼，朝堂上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無人反對或者同意。在場的哪個不怕有一天自己被全家抄斬？不過這修改律法的事一不小心就有被問罪的風險所以老狐狸們沒打算站出來。
第121章 金殿上欺負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