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作弄姐姐……”
趙賞心感受著弟弟那在自己肩頸處捏著的溫暖大手，一雙流露著溫婉之色的桃花眼也變得霧濛濛，努力坐直身子不讓自己顯出異樣。
“不喜歡嗎？”
趙錯眨著眼睛。
“快把手拿開！”
趙大小姐俏臉微紅用嗔怪的語氣說道。
“哪有你這樣隨便把手往女子衣服裡鑽的？”
“我不是怕姐姐凍著嗎？”
趙小公爺一臉無辜。
“知道你的孝心了，先坐下來吃早點，等會還要去靈慈寺呢。”
賞心保持著長姐大人應有的穩重從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被她掩飾得很好，如果晶瑩的耳垂沒有被粉潤色澤佔據就完美了。
“這種天氣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吧？”
趙錯在姐姐大人身旁坐了下來。
“今天可是初冬。”
她輕搖了下頭。
“這種日子應該是要和京中那些貴婦小姐們多走動，關係可不能淡了，錯兒你今日休沐就和姐姐一起去吧。”
“你們女兒家聚會我去湊什麼熱鬧？”
趙錯拿起個肉包咬了一口。
“這又沒有不許男子參與的規定，錯兒你是晚輩去了也沒什麼，還是說你忍心看著姐姐一人天寒地凍地出門？”
“好好。”
趙小公爺只能投降。
“我陪姐姐走一趟就是了。”
他有些頭疼地說著，那些太太小姐們到時的眼神是可以預料的，畢竟她們大多都把趙無咎穿在心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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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事我想請姐姐答應我。”
“怎麼突然這麼嚴肅？”趙賞心奇怪道，“姐姐還有什麼不許你的事嗎？”
“剛才不就不準我摸你脖子嗎？”
趙錯下意識頂嘴。
“給你給你！”
趙大小姐頓時面露慍色地拉過了他的手塞到了自己的衣領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有些尷尬地把手縮了回來，認真地看著姐姐大人嫵媚的桃花眼說道，“再過兩日我就要隨太后娘娘前往凍河，我希望姐姐能在家中等我回來。”
“為何？”
賞心不解的擰起了柳眉。
“凍河狩獵這等盛會尋常百姓皆可往，京中的高門大戶都會前去觀禮，姐姐和你一起去還不好嗎？”
“這……”
趙錯心中醞釀措辭。從夏妖女非要他擁有第三境的實際戰鬥力這一點來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妖族是準備在凍河狩獵上搞事。
“我當然也想姐姐陪在我身邊，只是此番是要與漠北妖庭接觸，我擔心會生出什麼事端。”
“錯兒你可是聽到了什麼訊息？”
趙賞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凍河狩獵從太祖開國延續至今，四百年來並未出過什麼大的岔子，是什麼讓你覺得這次會出事？”
“姐姐是忘了我那位妖聖嬌妻了嗎？”
趙錯嘆了口氣的說道。
“妖族連嫁一尊大聖到我們趙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應該是真的急了，這幾年恐怕會有大動作。”
“那我就更應該和錯兒你一起去了。”
她毫不猶豫地說道。
“姐姐沒辦法讓你不去凍河，那至少也要在你的身邊，留在項京的話我只怕覺都睡不好。”
“聽姐姐的……”
趙錯見她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也明白沒戲唱了。
“好啦。”
賞心這才露出了和婉的淺笑。
“錯兒你也莫要擔心太多，屆時我人族舉火者齊聚凍河，那妖族還能翻起什麼浪不成？”
‘不要立flag！’
趙錯眼角扯了一下。
“快點多吃些糕點，差不多也該出門了，姐姐可是和那些夫人約好時間的。”
趙小公爺將肚子填飽後，又被姐姐大人逼著穿了件披肩，然後姐弟二人便坐上馬車向著靈慈寺。
……
“挽手。”
趙錯踩著鬆軟的雪面，攙扶著姐姐走下車廂，同時將手遞到了她的身前。
“嗯？”
趙大小姐對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給姐姐當暖爐。”
趙小公爺在自家姐姐面前一向是個暖男。
“這麼多人我怎麼好意思？”
賞心掃了眼大正堂皇的寺院外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馬車。
“你我姐弟還能引來什麼非議不成？”
趙錯強硬地挽住了姐姐大人的纖細玉臂。
“你這孩子……”
她嗔怪地瞪了眼弟弟但也沒再說什麼。
“趙姐姐！”
活潑少女的呼喊聲忽然傳了過來，趙大官人聞聲看去，寺廟的大門前正站著幾名眼熟的年輕女子。都是他姐姐的閨中密友，上次花燈會的時候見過。
“讓諸位姐妹久等了。”
趙賞心神色如常地挽著弟弟的手走上前。
“二位還真是伉儷……姐弟情深呢。”
一位稍顯成熟些的女子掩嘴輕笑。
“無咎在這有禮了。”
因為是姐姐的朋友所以趙錯也打了個招呼，結果這一開口就讓幾個小姑娘紅了臉，用各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趙小公爺臉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都想修理某位俏寡婦。
‘無咎這個表字是不能用了！’
當他有這種想法時壞女人的淡金色眸子又會在腦海中浮現。
“各位長輩呢？”
趙賞心不動聲色地挽緊了弟弟的手臂。
“我孃親已經拉著姨姨嬸嬸們先進寺裡了。”
一名頻頻對趙小公爺投去好奇眼神的活潑少女說道。
“那我們也快些進去參拜吧。”
於是趙小公爺就在各種脂粉香甜中走進了古老恢弘的靈慈寺中，在前往大殿的路上他也是不斷收穫夫人小姐們的注目，大多都是紅著臉並且眼中全是好感。鄭國公府的大公子在項京也是有名的俊俏郎君，光是一張柔和俊美的面孔就能讓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動心。
他倒騰出了新式肚兜在許多美貌婦人眼中是大大的加分項。
當然也有不少保守派視他為登徒子。
“禮佛要誠心。”
趙大小姐白了一眼拿著一炷立香還有點心不在焉的弟弟。
“哦。”
趙錯稍微認真了一點。趙家沒人信佛但是逢年過節還是會來寺廟禮拜，這主要是京城上流階層的一種交際活動。另外佛門的釋祖乃是人族四祖之一，所以寺廟中大部分人都是單純地在祭拜先賢。
上過香之後鶯鶯燕燕們又來到了寺院中風光秀麗的湖邊涼亭小聚。
好想逃離溫柔鄉的某人在這裡意外地遇到了經常陪自己雙修的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