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
從裡屋出來的青年狐疑得看了帝督一眼，不確定地問。
“人類哦！倒是老闆一個人在這種地方開店，真不容易呢。”
雖然自己像個妖怪多過像人，但帝督還是一口認定自己就是人類，而不是變異成了其他的什麼東西。
“人類啊~”暗自嘀咕了一聲，老闆隨意地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這裡已經很久沒有其他人類到來了，今天難得見到客人，連我都吃了一驚。”
“老闆說笑呢。比起我走到這裡來，能在這裡平安無事的開店才是最讓人吃驚的呢。”
帝督反而搖頭，調笑似得回了一句。
不過在老闆看來，卻並不怎麼奇怪。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出他是個半妖的，何況看帝督的裝扮似乎剛剛進入幻想鄉沒多久，看到他與人類一樣，就認為他也是軟弱無力的人類了吧。
眼力這東西，還是得靠鍛鍊才能練得出來。
“沒什麼，畢竟我的身體裡還有一半的妖怪血統。別看我這個樣子，保護自己這點力量還是有的。”
老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客氣地說道。
別看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戰鬥起來等閒幾十個普通人類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一半的小妖怪是不可能和人類相戀的，也不可能有人為那些連人化之術都不會的雜牌妖怪生孩子，所以半妖的父母中的一方，往往都是妖怪中的佼佼者。
“半妖啊，老闆為什麼不在人間之裡的周圍開店，反而跑來那麼遠的地方。聽老闆你的話，這裡也不像是好地段，一年到頭可能都沒有幾個客人吧。”
聽了老闆的話，帝督也確認了他的感覺沒有問題，這個老闆果然不是純粹的人類。
但他還是很奇怪，這間香霖堂的位置幾乎前不巴村，後不著店，到底是怎樣的考慮才會將店按在這種地方。
恐怕任何一個老闆都不會做這種意料之中絕對會虧本的生意。
老闆苦笑得搖了搖頭，問道：“你大概進入這個地方沒有多久吧。妖怪的事情總該聽說過吧？不管怎麼說，我的身上終究還是有一半的妖怪血統啊！”
原來如此，一聽老闆的說辭，帝督瞬間就理解了。
人類終究是極度排外的生物，一方面會羨慕那強大的力量，但另一方面又會本能得嫉妒和恐懼那些比人類強大的非人物種，何況這個世界的妖怪可是將人類當做食物來殘殺。
雖然擁有人類的血統，但是在他人的眼中，更注意的還是他身上的另一半的非人血統吧。
“大多數人類，還是如此的愚昧……”
不去思考讓自己變強，反而會去嫉妒牴觸那些超越自己的存在，這就是人類的略根性吧。
越瞭解人類這種生物，反而會越討厭身為自己同類的那些傢伙呢。
不過同時，人類又具備了成為萬物之靈長的優勢，貪婪而永不滿足的**，對未知的恐懼和好奇，與人產生羈絆之後誕生的美好感情，這些都促進人類的成長。
“為難老闆了，我倒是對半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前提是不是那種兇殘之輩……哦，對了，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問老闆你的貴姓！”
“呵呵，好說，好說。在下就是香霖堂的老闆，森近霖之助。那麼，請問客人你是有什麼需要呢？”
香霖堂的老闆，森近霖之助笑呵呵地問道。
作為一個店老板，比起和客人閒聊還是賣東西更加重要。
“也對，我進入這裡就是來買東西的。但是老闆，我剛剛來到這個地方，身上也沒有多少這裡的貨幣，不知道能不能用其他的東西交易呢？”
帝督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這個世界的貨幣。
如果弄些黃金或者珠寶什麼的，倒是難不倒他。
不過，森近霖之助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當然，我明白。這裡本來也收購各種東西。可你也看到了，這個地方只是一個封閉的小地方，金銀珠寶什麼的雖然惹人喜歡，但價值不高。如果你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以拿來這裡。”
霖之助點了點頭，在看到帝督的打扮之後他就猜到帝督身上不可能有什麼錢的。
作為一個優秀的老闆，要把每一個進入店裡的客人的價值都榨乾，沒錢的話，用其他東西作為交換以物易物，身為雜貨店的老闆霖之助還是很支援的。
“稀奇古怪的東西啊，什麼都收是嗎？這倒是很稀奇呢，那麼看看這個怎麼樣？”
握成拳頭的手舉起，手掌一張一塊潔白的晶石漂浮在帝督的掌中。
“咦？”
霖之助好奇得看了一眼，詫異不已，他居然沒有看出這東西是什麼材質的。
作為一個半妖，霖之助也是有著自己的力量的，雖然不是強力的戰鬥能力，卻也對生活十分有幫助。
知道道具的名字和用途程度的能力——這就是霖之助的天賦能力。
在尋寶和堅定上有著非常至關重要的作用，得益於此，霖之助撿了不少漏，得到了很多珍貴的寶物。不少寶物都具備強大的力量，因此霖之助才可以安然得在這個地方開店。
可如今，即使用上了他的能力，得到的結論了只是：這是一顆不存在這個世界的物體。
這就好像，觀察地上一塊石頭得到“這是一塊石頭”這樣的簡陋的介紹一樣。
從帝督手裡接過那顆奇怪的晶石，霖之助左看右看，仔細打量了好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因此引出了他的好奇心，活得久了總是要給自己找點興趣愛好，出於能力的影響，霖之助對沒見過的東西都有很大的興趣。
“這東西好像沒什麼用處？不過材質非常古怪，連我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如果你決定賣出這個東西的話，我可以收購。今後你得到類似的東西的話，也可以拿來我這裡，我想研究一下這個東西都有什麼用處。”
所以霖之助也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坦然得對帝督說道。
他並不擔心帝督會獅子大開口，對方顯然不會是那麼不明智的人。何況就算帝督獅子大開口，大不了不要就是了，那樣的傢伙註定不可能在這個地方生存多久，到時候總會有機會得到這個東西。
依依不捨得將那顆水晶遞給帝督，但是帝督擺擺手拒絕了。
“就賣個你吧。”
反正對我來說要多少有多少也不值什麼錢。
後面一句話帝督並沒有說出口，雖然即使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那麼，老闆我能換來什麼東西呢？”
交換交換，交了就要換到什麼，帝督也在打量著店裡的商品，看看對方的店中都有什麼是自己需要的。
香霖堂的商品很多，也很雜亂，看起來什麼都有，一時半會也找不出個頭緒來。
“你看著拿吧，反正那些也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看上了那樣，就自己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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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之助揮了揮手，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在帝督說出將那顆晶石賣給他之後，他就立刻將晶石拿到了手中，再次鼓搗起來。
比起店裡的商品，霖之助更加喜歡手裡這個自己弄不懂的東西。
那些商品都是霖之助研究透了，沒有意義的東西，能換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甚至不存在這個世界的東西，他感覺自己賺大了。就算帝督將店裡的東西都搬走，他也沒興趣阻攔，反正真正的好東西都在裡屋收著呢。
再說，帝督那種一看就是瘦弱的體質的人類，能搬得動多少東西。何況以帝督表現出來的氣度，也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
貪小便宜的傢伙，絕對不會生出帝督那種大氣的氣質。
“老闆，我打算在人間之裡開一家飯店，不知這裡可有我能用得上的東西。”
看了一會，帝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選什麼好，乾脆就把問題拋給了店主森近霖之助。
霖之助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老闆，從店裡的物品擺放得亂七八糟就可以看得出來，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整理過吧。
“開飯店？想不到你居然有這種打算，也好就讓我幫你看看吧。”
霖之助驚訝地說道，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晶石，然後在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裡翻找起來。
“嗯~不是這個，那個似乎有點用……呃，這個肯定不行……這個應該用得上。”
忙活了半個小時，霖之助將那堆本來堆在右邊牆角的東西通通丟到了左邊，留下了帝督用的上的物品。
“你來看看吧，外界人的話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東西的用處！”
朝帝督招了招手，霖之助擦了把額頭的細汗，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冰箱……烤爐……空調……餐具……茶葉……炒鍋……菜刀……”
帝督清點了一下，果然有不少都是他需要的。
“很不錯啊，居然有這麼多東西，老闆價格怎麼算？”
帝督不會以為這些都是霖之助換給他的，雖然在學園都市的時候，那點“未元物質”的價格絕對遠遠超過這些二手貨，但是在幻想鄉這個地方，想找到識貨的買家幾乎不可能。
“那裡的東西，你隨便挑三件走就好了。”
累壞了的霖之助泡了一壺茶水，一個人在那裡自飲自酌，隨口答道。
“這樣……那麼我要這個冰箱和空調以及烤爐好了。不過我一時拿不走，不知道老闆這裡支不支援送貨的服務呢？”
倒也不知帝督扛不動，而是這麼早的時間他可還沒有回人間之裡的打算，帶著這些東西可是非常不方便。
“我知道了，時間不急的話，這些東西明天我會幫你送到人間之裡的，你先走吧。”
香霖堂的買賣本來也就有很多需要送貨上門，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帝督這樣自己來到他的店裡的。人間之裡的那些熟客就是託他將貨物送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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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沒有更新正文，請不用等了。就這樣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