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又是一聲淒厲獸吼從洞中傳出,直聽得王洱牙齒發酸,聞著空氣中隱隱的血腥氣味,王洱心中更加不安。
五人在這山頭上已經潛伏了半個時辰,期間又有三撥山賊來過,皆是帶著個大鐵籠,籠中皆囚著三五只妖將境妖獸。
魏叔瑜眉頭緊皺,道:“我們現在對這洞穴中的情況一無所知,這樣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杜荷你帶著王掌櫃在這繼續盯著,我和阿渙阿俊去截一支山賊,打探些訊息也好。”
杜荷趕緊應下,繼續緊盯著洞口,不敢漏掉一絲細節。
王洱自然也沒有意見,自己如今是個拖累,聽從安排就好了。
待得三人回來,天色已經黑盡,洞外的山賊點起了篝火,照得四周通亮。
“怎麼樣?”見三人面上凝重,杜荷趕緊問道。
魏叔瑜搖了搖頭,沉重道:“不怎麼樣,我們攔截了一支山賊,據那金丹統領所說,他們也只知道這洞中困了一隻妖魔,已經與齊雲寨四位寨主達成了協議,齊雲寨狩獵妖將,當做祭品助那妖魔脫困,至於能得到什麼好處,這些嘍也不清楚。”
“妖魔?那得快些通知長安城啊!”杜荷聽到妖魔二字,面上頓時有些慌亂。
妖魔與妖獸不同,便是最弱的妖魔,也與人類元嬰修為相當,那齊雲寨大寨主也算是一方豪傑,能讓他如此大動干戈的妖魔,自然不會是那種最低等的妖魔。
歷來每次妖魔出世,無不引起一陣血雨腥風。
房遺愛趕緊應道:“傳令符已經發過了,只是調遣人手,還要從長安趕過來,至少也還得一兩個時辰。”
“你這邊情況如何?”魏叔瑜在杜荷旁邊找個位置蹲下,一邊盯著山洞方向,一邊出聲問道。
杜荷搖了搖頭,答道:“情況有些不妙,從我們來開始算起,已經來過七撥山賊,共送進去二十九只妖將,到現在已經傳出了十六聲慘叫,來過的山賊休整片刻,又重出去狩獵去了,想來二三十只還遠遠不夠。”
正說著話,又是一聲慘烈淒厲的妖獸嘶吼從洞中傳出,直聽得五人心驚膽戰。
“第十七只了,在我們來之前還不知道殺了多少,到底是怎麼樣的妖魔,需要如此之多的妖將獻祭?!”
魏叔瑜語氣中也隱隱開始有些恐懼,眼前的情況,比他開始預想的還要嚴重得多。
便是成年妖魔中的佼佼者,相當於元嬰後期的高手,吃上二三十只妖將也該靈力爆滿了吧?
如此想著,魏叔瑜心中不禁生出些退意。
反正再過一兩個時辰,長安城派出的人就該到了,若當真是相當於化神期的大妖魔,自己幾人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
魏叔瑜心中做下決定,還未說出口,又是一支山賊小隊落到地面,大鐵籠裡赫然關著五隻妖將。
隨著山賊落地,地面驀然劇烈震動起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那山洞之中猛然傳出。
離洞口最近的山賊首當其衝,連人帶籠毫無反抗之力便被吸入了洞中。
離得稍遠些的王洱五人也沒好到哪裡去,稍稍掙扎了兩下,亦是被吸入了洞中。
洞中徑道頗為曲折,那吸力自然也不會自動拐彎,王洱被洞壁撞得七葷八素,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掉落到地面上。
王洱艱難支起身子向身周看去,魏叔瑜幾人倒都還在身邊,此時亦是一臉惶恐地打量著周圍。
王洱環視一圈,身處之地乃是一處巨大的平臺,身周擠滿了山賊與病懨懨的妖獸,那些山賊臉上顯然比自己還有迷茫。
“剝皮魔,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聲怒斥從不遠方傳來,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王洱順著聲音望去,一名高大男子滿臉怒容,正衝著面前一團詭異黑霧質問。
“夠了!夠了!加上他們就夠了!龐寨主,你也不想拖久了時間,讓得大家前功盡棄吧!”
高大男子聞言身子一頓,面上露出些糾結神色,一時倒是不好應答。
“那名就是齊雲寨的大寨主龐俊雄。”魏叔瑜就站在王洱身邊,輕聲向王洱說道。
龐俊雄身後站在兩男一女三人,見二人對峙起來,趕緊走上前去拉住龐俊雄,低聲勸阻著些什麼。
看來這就是先前說過的,齊雲寨的四大寨主了。
龐俊雄聽著幾人勸阻,雙手緊了又松,反覆數遍,最終還是猛地一晃頭,走到一旁坐下不再說話。
那被叫做剝皮魔的黑霧倒不感到意外,似是早知龐俊雄會如此選擇。
見已經無人阻攔,黑霧也不再繼續耽擱,熟絡地探出幾絲黑霧纏住身旁的一隻妖獸,徑直扔到不遠處的巨大石臼之中。
“吱!”
一道石柱猛然轟下,石臼之中的妖獸發出一聲淒厲叫聲,聲音在這巨大的洞穴中反覆回彈,顯得無比猙獰可怖。
王洱這才清楚,先前聽到的慘叫,便是由此而來。
石柱在石臼中旋轉摩擦兩圈,才又抬了起來,王洱遠遠看去,石臼中的妖獸已經沒有形狀,只剩下一灘濃膩的血肉漿糊。
王洱頓時感覺腸胃中一片翻江倒海,若不是身處險境心中緊張,只怕已經嘔吐了出來。
場間的山賊與魏叔瑜等人也沒比王洱好到哪去,一個個臉色蒼白,顯然極為不適。
“魏師兄,現在怎麼辦?”王洱趕緊湊過去小聲問道。
魏叔瑜與其餘三人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絕望道:“我也沒有辦法,自從進到這洞中,我便使不出半分靈力,被那洞壁撞了無數下,現在一點力氣都用不出。況且我們是從上方掉下來的,沒有靈力的話,無論如何也不上去。”
王洱聞言往頭上看去,頭頂是一片漆黑的空洞,一眼看不到盡頭,不能御空的話,確實沒辦法爬得上去。
如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王洱心中不禁湧出些絕望。
莫非今日,當真是死路一條了嗎?
那邊的黑霧已經牽引起一支巨大的毛筆,蘸著石臼中的血肉漿糊在地上刻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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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洱往地上看去,這才發現地上已經滿是血紅色的陣紋,無比巨大浩瀚。
細細看去,倒是與那日桌背上的傳送陣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