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磊微微一愣，轉瞬卻又釋然。
那盆什麼“水煮肉片”，自己只是聞了些氣味，便已讓自己成功突破，用腳想也知道不是凡物。
能製出如此妙藥之人，不願與自己攀附交情，倒也算是正常。
鍾磊自己也是驕傲之人，既然王洱刻意要劃清界限，自然也不會痴纏。
“天色將黑，還請兄臺給出個賬單，我們三人還要在宵禁前趕回書院，倒是不能在久待，待明日開坊，我便將靈石給兄臺送來。”
王洱不談交情，只談生意，鍾磊一時倒是有些窘迫。
這一年多時間一直在閉關，消耗甚多，又沒有什麼進項，鍾磊此時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靈石。
如此靈湯妙藥，價格自然不菲，此番回書院，只怕還得先找同門籌措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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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算上中午的，你們一共點了五份蛋炒飯，三份土豆絲，誠惠三百五十枚通寶。”
普通豬肉十二枚通寶一斤，下品豬肉一百二十通寶一斤。
如此算來，下品食材該比凡品食材貴十倍才算正常。
蛋炒飯算十枚通寶一份，土豆絲就該是一百通寶一份，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鍾磊聽到這話卻是面色一凝，問道：“還有那水煮肉片…”
“水煮肉片是我自己的晚飯，自然算不得生意。”王洱隨口答道。
哪知那鍾磊聞言卻是猛然抬手抱拳，義正言辭地道：“兄臺這份恩情，鍾某記下了，兄臺日後若是有事，盡可前往永興書院找我，只要不是違反道義之事，鍾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著鍾磊取出個錢袋，直接放到櫃檯之上，徑直轉身向外走去。
王洱被他突如其來的高聲嚇了一跳，還沒搞清情況，那三人已經飄身而去，轉眼便已經進了城門裡。
【檢測到宿主賣出新菜式，開啟全新任務：成功賣出十種菜式3/10，任務獎勵：未知。】
電子合成音想起，看來食神系統已經預設交易完成。
王洱拿起錢袋開啟，裡邊沒有通寶，只有十來枚王洱白天見過的靈石。
儘管王洱不曾修行，也能感覺得出，其中五枚靈石與其他靈石有些不同，靈力顯得格外濃烈，想來應該是中品的靈石。
一枚中品靈石價值一百枚下品靈石，算下來那鍾磊竟是付了五百多下品靈石的飯錢。
王洱此時正缺錢，倒也懶得再客氣，直接將靈石收了起來。
剛剛等客人吃飯的間隙，王洱隨意翻了翻飯館以前的賬本，這一翻，倒是翻出了些東西。
這飯館平日採購的都是些普通食材，價格也都屬於正常範圍，只是每隔一個月左右，便會有一筆大宗支出，動輒數十枚靈石，顯得異常無比。
若這小飯館每月真能拿出數十枚靈石用作採買，前身早就拿著錢關門大吉，進長安城求學去了，又怎麼會落得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看來這其中，必然有些蹊蹺。
不過這些事情與王洱無關，看著手裡的靈石，王洱心思也活泛了起來。
也不知現在開始修仙還來不來得及？
穿都穿越了，總不能真當一輩子飯館老闆吧，腦中那系統又半死不活的，連本入門的功法都不給。
【檢測到宿主腦中產生抱怨情緒，完成隱藏任務：抱怨系統。】
【任務獎勵：《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書籍一本。】
……
看著櫃檯上驀然出現的精裝書，王洱也不知這個槽該從何吐起。
不過想要修行的念頭一出現在腦海中，便再也揮之不去，王洱抱著錢袋子輾轉到天微亮，按捺不住地起身向著城中跑去，
走到昨日買豬肉的宣陽坊裡，已經是日上三竿，不少攤販已經佔好地方，那刀疤臉的肉攤也依舊支在原地，攤上是昨日賣剩下的獸肉。
也不知刀疤臉是如何儲存的，獸肉之上的血跡還是如昨天那般新鮮。
沿著宣陽坊的十字主街走了一遍，王洱壯著膽子踏進那間掛著琉光商閣牌匾的鋪子。
看佔地與鋪門，這琉光商閣在宣陽坊的商鋪裡屬於中等，倒正適合如今的王洱。
“這位客官看著眼生，不知客官想要買些什麼，還是先隨意逛逛？”
剛踏進鋪門，便有小廝迎了上來，儘管感受到王洱身上沒有靈力波動，臉上依舊展露著職業笑容。
王洱見他態度挺好，心中頓時放鬆了許多，問道：“請問小哥，你們這裡有沒有那種最低等級，最基礎的修行功法？”
“嗤~”
小廝還未答話，閣中卻是有人先笑出了聲。
王洱抬眼看去，一對男女正相伴從二樓走下，笑聲便是由其中的男子發出。
“魚師妹，你看這就是我先前與你說的，這長安城中的問題之一。修士與凡人之間，沒有做到涇渭分明，讓許多這樣的凡人生出了妄念，絞盡腦汁都要跑進來試試仙緣，更是有許多凡人為此走上了邪路。”
那男子面如溫玉，舉止不凡，穿著一身青白長袍，手中握著把素白摺扇，當真是一副謫仙人的模樣。
只是眉宇間隱隱透出的傲氣，卻是有些破壞面相。
“這些凡人，卻不知這長安城中，宗門書院比那山間的野花還多，但凡有些資質的，哪個不是從小便被挑走了，便是不善修行，照看丹爐餵養靈獸，也能當個助力。”
“能被挑剩下的，自然便是那些連小門小派都看不上眼的凡夫俗子，這些人再如何強求，也不過是徒勞而已。”
男子說這些話，自然不是想好心提醒王洱，只是將王洱當做反面教材，在那女子面前顯擺些文采見識而已。
果然，那女子臉上表情雖然依舊平淡，看向男子的眼神中卻是多了些神采。
王洱作為系統宿主，自然受不了這個氣，當即對著身前的小廝說道：“小哥，你看這長安城中的修行風氣是越來越差了。修行之人，講究的就是個任道自然，寧靜致遠，可是有些人啊，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同凡俗了。這種修士中的敗類，遲早要走火入魔，死得難看！”
小廝自然不敢接話，只能低頭看著地面。
那男子臉色一滯，便欲要反駁。
稍頓片刻，男子卻又蔑然一笑，也不在搭理王洱，只抬手示意身旁的女子繼續往外走。
“魚師妹，這便是我與你說過的另一道問題，這長安城中仙凡共存，太宗定下的規矩，修士不得隨意傷害凡人，所以有些凡人啊，就喜歡說些酸言酸語，用以掩飾心中的自卑，師妹你初來長安，往後遇到這種事情，莫與他們糾纏，只當做沒看見便是……”
聲音逐漸變小，直到徹底消失在店外。
從頭至尾，那男子都未正眼看過王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