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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李淵

大安宮,百餘年前還被稱作弘義宮,以宮殿規模來算,顯然是有些狹窄了,並且其不在太極宮城範圍之內,而是位於宮牆西側。

當初作為秦王府邸,弘義宮中也稱得上是熱鬧非凡。

只是到得李世民入主太極宮,李淵自請遷入,更名大安宮,此地便是日益冷清。

晃眼百年過去,大安宮已是隱隱成為長安城中的禁地,平素少有生人靠近,也只有裴寂、封德彝這些武德老臣,還會偶然前來探視一番。

只是今日,大安宮前卻是顯得有些熱鬧。

數名鬚髮皆白、身著官袍的老臣齊齊跪在府門之外,領頭之人,正是王洱前些日子見過的那裴郡公。

李億與府中管事正焦急侍立在一旁,身旁還站著不少人,正是其他幾家爵府的後生管事,一眾人等面面相覷,不知此時該要如何是好。

先前收到裴逡的警告,李億已是全速飛遁回府,哪知還是晚了一步。

裴寂已經從不知何處知曉了此間情況,急忙叫上幾名經歷相仿的老友,來到了這大安宮外。

哪知說出來意之後,平日進出隨意的大安宮,今日竟是閉門不應,幾人無奈,便就都在這宮門口長跪不起。

也不怪得他們如此慌張,他們這個小團體,當初本就都是因為擁護李淵而獲罪。

到得今日,李世民皇位已是固若金湯,是以開始填補先前之愧,對李淵偶有提出的要求,無不盡力滿足。

他們便也都靠著李淵的庇護,保持住現今的身份地位,此事在長安城權貴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是就在今日,封德彝在長安城中遇害,此事已是滿城皆知。

他們幾家本就不受陛下待見,若是李淵不做出些表態,那豈不就是向著全長安城宣佈,他們幾家已經沒了靠山?

莫看各方勢力平日在京中相見都是和煦相交,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只怕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李億站在一旁,看著左右的人群卻是更加為難,不知該不該上前去將二叔的話告知岳丈大人。

正躊躇著,前方的府門卻是驀然洞開,一名老態龍鍾的老嫗徐緩踱出。

“陛下讓你們進去。”

整個長安城中,也只有在這大安宮中,才會有人依舊以陛下二字直接稱呼李淵。

老嫗聲音粗糲沙啞,裴寂等人卻是如聞仙音,趕緊起身向內行去。

穿過三道內門,便到得一間偏廳內,一名身著素袍長衫,面貌方正的男子正隨意倚靠在身後太師椅上,隨手轉動旁前小几上的素花茶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其面相神態,竟似比李世民還要年青一些。

幾人走到廳外,先將衣衫官帽齊正,這才踏進門內,齊刷刷跪倒在男子身前。

李淵隨意低頭瞥了一眼,端起茶杯揭開蓋碗,吹了吹茶葉,又將茶杯放下,起身向著椅子後邊走去,那方正掛著幾幅畫像,下方擺著一方小桌。

李淵踱到桌前,信手從桌上捻起三根細香,合攏湊到燭臺上方點燃,合手衝著畫像鞠了三個躬。

鞠完了躬,李淵轉身走回正堂,緩緩開口道:“都抬起頭來吧,讓我好好看看。”

幾人這才敢將頭抬起,李淵掃了一眼,繼續說道:“你們幾個平日裡邊來我這大安宮,向來都沒有個規矩,怎麼今日就同那鵪鶉一般了?”

下方跪著之人以裴寂身份最高,平日也與李淵最為親近,聞言正要說話,卻是抬頭瞥見李淵面上有些不悅,頓時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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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李淵自小一同長大,可算是這世間最瞭解李淵的人之一,這時候看見李淵這般表情,也不知是想起了些什麼,雙膝跪在地上竟是不可抑制的有些顫抖。

其餘幾人趕緊又將頭埋了下去,還比先前埋得更低,不敢言語。

但裴寂畢竟不同,不僅是開國宰相,還常與李淵同行同坐,自持著與李淵間的情誼,裴寂終歸還是鼓起些勇氣,開口說道:“陛下……”

下字剛說出口,李淵就打斷了他的話,道:“先莫急著說正事,你這一大早便趕來,想來還沒吃過午飯,你運氣好,今日正備下了美食。”

李淵說著使了個眼色,侍立一旁的老嫗馬上走到後邊。

再出來時,老嫗手上已經端著個木盤,徑直走到裴寂身前。

裴寂抬起眼皮一看,面色驟然大變,臉上肌肉不住抽搐,驚恐之色難以言表。

稍頓半晌,裴寂腦袋猛地向著地上磕去,邊磕邊扯著嗓子喊道:“陛下!我知錯了,我知道錯了!”

其餘眾人聞聲抬頭看去,木盤上正放著一盤晶瑩剔透的魚燴。

場間之人,至少也與裴寂相識數十載有餘,自然清楚裴寂體質特別,從小便吃不得魚類。

如今見得此番情形,不禁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不,你還不知道。”

李淵卻是嘴角一撇,眼角一直,不去理會他們,順手從木盤中抄起一雙木筷,夾起一片魚燴便往裴寂口中塞去。

裴寂見他眼中肅然,頓時心下一沉。

沉吟片刻,裴寂自知今日避不過這一劫,也只能將眼一閉,心一狠,張口將那魚燴吞咬下去。

吃下魚燴不過幾息時間,裴寂呼氣便已粗重起來,臉頰更是肉眼可見地變紅腫脹,旁邊幾人稍稍看過一眼,即刻撇開目光,不敢再看。

李淵卻是視若無睹,不緊不慢地一筷筷夾起魚燴,向著裴寂口中喂去。

不多時,便已喂下了小半盤。

看著裴寂面色已是通紅,更是隱隱有些疹泡泛起,李淵才將木筷向旁邊一扔,走回小幾旁取過一張白帕,細細擦拭雙手。

“現在,你才是真的知道錯了。”李淵邊擦手邊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