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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若有若無美人香(五)

東方已經露出一絲魚肚白,夜的黑暗也在一點點的消散,就在此時一個大漢探頭探腦的把頭伸了進來。

令狐莞爾早就把目光投向了門外,一見那大漢好像早有預料似的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慢慢跨步走了出去,而那大漢則是滿臉驚訝且十分謙恭的跟上。

一旁的張妙菁看的清楚,沒想到這紈絝子弟還挺細心的,生怕吵醒了大家。

在破廟外面,陸大不可思議的道:“您,您……老爺您怎麼在這裡?”

令狐莞爾瞥了眾人一眼,淡淡道:“你們都辛苦了。”

陸大慌忙說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只是順著不知道是誰留下的記號尋來就到了這兒,還真沒想到就見到了老爺您還有夫人。那群匪徒呢?我們這就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令狐莞爾搖搖頭繼續道:“去,找幾輛馬車來。”

陸大愣了愣,撓頭道:“這荒郊野外的……”見自家老爺似乎面露不善,慌忙點頭道:“好,是!一定,一定……”

“還有……”令狐莞爾想了想又說道:“這件事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閒言碎語,你懂嗎?”

陸大慌忙應允,心說:防人之口甚於防川,哪那麼容易啊!也只好盡力了。

“另外,我不想再聽到一句誹謗我和四嫂的話,去吧。”

陸大心中納悶,心說:老爺不是一直將這看作是一樁風流美談麼,怎麼就轉了性子呢?不過這樣也好,流言蜚語對一個婦道人家來講確實是一柄淬毒的利刃,太毒太要命了。“哦,好的,回去之後我就向老二他們交代。”

言罷,令狐莞爾斜靠著一根木柱閉上眼睛像是在小憩。而陸大也立刻著手安排,留下四五個人在這裡看著,然後派兩個人去通知其他搜山的夥計,轉告他們找到了金夫人遇見令狐老爺的事情,其他人也四處活動,有的去打水,有的去附近的村子想法些早點,還有去的去弄馬車了。

沒過多久,大殿內的女孩子也就陸續醒了,金鳳至自然是二話沒說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家丁小廝們雖然挨了罵,但心就放到了肚子裡,這總比金夫人一聲不吭,等回了府中把他們踢了要強啊。

張妙菁得知那些個衙役轉而去江堤工地去找知府老爺匯報情況去了,心中很是惱怒,也頓覺面目無光。

先是就這打來的水梳洗一下,然後再吃些附近村裡搞來早點,雖然簡單粗陋了些但也算是填了填肚子。最後陸大還真開能幹的搞來了兩輛馬車,和張妙菁一商量,那三個下面縣裡的女孩也先一併帶回去,大家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再由官府來安排遣返。

於是,張妙菁依舊是騎著她的白馬,陸大和另一個家僕駕車,令狐莞爾、金鳳至、韓夕顏三個人一輛車,其他五個女孩子擠一輛車,歡快的獵犬在前面開路,三十多個家丁押解著十一個匪徒在後面跟著,走出山林,沿著官道慢慢悠悠朝杭州城去了。

馬車之內,金鳳至和韓夕顏倒是相談甚歡,她們倆年齡相仿,偏偏當家的也都是甩手掌櫃,居然要靠同為婦人的她們撐起這個家,打過幾次交道之後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此番又共同患難,於是乎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又商量著約好一起去揚州參加商會的事。

令狐莞爾靠著車廂,雙目微閉,看著像是睡著了,沒有鼾聲,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動靜。

其實,韓夕顏還是很局促不安的,若非礙著金鳳至的熱情,她真的是寧可下車步行也不願意和這令狐莞爾同乘一輛馬車,每每目光掃過,總覺的這紈絝大少微閉的雙眼似乎在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他昨晚還大放厥詞的勸自己和離,莫非是他自己想要……韓夕顏簡直不敢想象。

見令狐莞爾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金鳳至也是很無奈的解釋了一句道:“他就這德行,夕顏你見笑了。”

韓夕顏只是笑了笑,她可是對令狐莞爾充滿了提防和戒備。

中午在官道路邊的茶餐攤子吃了些東西休息一會就繼續趕路,傍晚時分就到了一處驛站。陸大跳下馬車,大聲喊道:“有人嗎?”

一個驛丁出來淡淡道:“人已經滿了。”

陸大笑嘻嘻的塞過去些碎銀子道:“老弟啊,你們捉驛大人在嗎?”

驛丁並不接,只是道:“確實是人滿了。”

而與此同時,驛站裡面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見外面這架勢,又見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似乎是正主,高高瘦瘦,容貌俊逸,眼神傲慢而冷漠,中年人心中已經可以斷定,這人來頭可不小啊!

捉驛正想著該說些什麼,卻見馬車上又下來一個年輕的貴婦人,二十歲的樣子,一身紅色的羅裙,珠光寶氣,傾國傾城,美不可言,捉驛真是覺的自己半輩子都白活,世上居然有如此的美人兒。

“出門在外,誰都有個難處,這天眼看就要黑了,江湖救急,還請捉驛大人調配安排一下,最少讓女眷有個房間吧。”下來的正是金鳳至,她展顏一笑對那中年人道。而韓夕顏還有後面馬車上的幾個女孩也齊齊下了馬車。

捉驛一看,乖乖……如此嬌妻美妾俏婢,僕役隨從成群,眼前的公子又豈會是常人?可裡面那群人也不好惹啊。

金鳳至笑著道:“雖說有個先來後到的,但我想大家擠一擠將就著對付一晚上還是可以的。”她是經常奔波在外的,遇到這種事情說幾句恭維話,客商們相互體諒一下,也就可以了;而小吏貪財,那就更好對付了,用銀子打發了即可;若是官員,尤其是上層官員,不可否認,他們的修養還是很好的,甚至有一次就因為敬了杯酒,那位赴任的知府老爺當場寫下一首讚美詩送給自己。

捉驛聞言,心中卻是苦笑。

“不知道裡面都是些什麼人?”

捉驛勉強笑道:“是拿範陽轉運使司勘合的官身。”

聞言,金鳳至便風風火火的邁入驛站之中,剛一進門,金鳳至自己也驚呆了,這……這,這上百號人分坐十幾桌吃飯的,分明都是胡人啊!江南之地,怎麼會聚集了這麼多胡人呢?難怪會說人滿了,看著架勢不是撒謊。即便如此,金鳳至還是美眸一掃,認出主桌上那個無比肥胖的傢伙就是頭頭,那肥油肚大的簡直能塞下去一個成年人,要不是有根腰帶勒著恐怕都能下垂到膝蓋處。還有那五官,都在滿臉橫肉的擠壓下變了形,白白胖胖的跟一種動物真有些相似。這人可真是個怪物啊,金鳳至心中一陣惡寒。

立刻有人很警惕的望向門口進來的金鳳至,手也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間,看清其人又都不約而同的面露興奮之色。

雖然那大胖子看起來都五十多歲了,而且令人討厭,但金鳳至還是很親切嘴巴很甜的說道:“這位大哥,小妹途經此地,叨擾之處還望見諒,女兒家在外多有不便,不知能否行個方便騰幾間屋子出來給家中女眷。”金鳳至這話說的很有水平,還故意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但凡是個男人有些風度的,大不了把幾個奴僕雜役攆進柴房,大家擠一擠討美人歡心,博美人一笑也值了,也不知道是哪的世家名媛,若是有緣發生一些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也算是一樁佳話美談。

大胖子原本還很是傲氣,聞言只是冷冷的一瞥,那嘴巴就沒能再合上,酒水口水流下來沾滿了肥油肚。心說:自己乾孃就已經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傾國絕色了,這小丫頭居然也不遑多讓,雖然風韻不及,但勝在青春可人。當即,肥厚的大手擦了擦口水對一旁的隨從道:“去,給這位小美人空幾件房間出來。”

金鳳至心中不悅,但面上還是裝出很歡喜的樣子道:“多謝這位大哥,三間房足矣。”金鳳至也沒有多要,不想因此好像受了他多大恩惠似的。

大胖子又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門外,又見一個如鮮花般清新淡雅嬌豔的女子……卻站在一個年輕公子哥的身旁。大胖子心中不免有些惋惜懊惱,心知名花有主,暗自啐了一口,哼!怎麼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心說:江南水土養人啊!女孩子一個個都能滴出水來,若大事能成,非要把江南翻個底朝天,把美女都收羅起來。

於是,金鳳至和令狐莞爾一間房在後院,韓夕顏和她隨身的婢女一間在東廂,其他三個女孩擠一擠在偏廳的一間,其他人就在驛站院中將就一下,張妙菁則是騎著快馬先走一步去傳信了。本來以為是三間連在一起的,沒想到會隔那麼老遠,沒辦法,也輪不到自個挑三揀四的。

興許是胡人不怎麼講究,剛進房間,飯菜都還沒上,熱水就準備好了,費這麼大勁其實也就是為了洗個澡,洗洗身上的風塵和晦氣。

令狐莞爾也不跟金鳳至客氣,很快就洗完了。也不知道金鳳至是怎麼想的,泡在屏風後面的澡盆裡許久也不出來,怕是皮都要洗下來好幾層了。

房間的金絲香爐裡散發著絲絲涼意,桌上飯菜雖然簡單,卻擺著好酒,陸大這傢伙也算是上心用心能幹了,這鬼地方還能搞來冰塊和美酒本事還真不小。

滿屋的鬱郁芬芳直令人陶醉,彷彿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也不外如是。就在此時,一個出水清函般白皙曼妙的倩影披著嬌紅似火的薄紗玲瓏窈窕的款款走出屏風,三千青絲綰上肩,其意不言而喻。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令狐莞爾知覺呼吸急促,左胸心肝差點蹦出來,只見金鳳眉目傳情,臉頰嬌羞,似春潮帶雨紅了滿園桃李,直教人心驚肉跳。體態輕盈,婀娜風流,怎一個凌波微步,羅襪生塵。而那半掩的粉胸……如玉石般的光滑潤澤,毫不掩飾,毫不遮攔,完全沒有平時的青澀,就好像含苞待放的蓓蕾,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再無顧忌,在人前盡情的綻放。

令狐莞爾愣了半響,金鳳今天……真是,真是……

金鳳至看了令狐莞爾一眼,嗔笑道:“瞧你這傻樣。”

令狐莞爾心中“咯噔”一下,感覺自己和金鳳至好像離的前所未有的近,近的僅僅只隔了兩件薄衫而已。

金鳳至給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很識趣的出去了,順手拉上門。然後金鳳至一下子坐到令狐莞爾身旁,這麼些年了,終於等到了今天嗎?屋舍簡陋,燈光昏暗,飯菜粗鄙,沒有地毯,沒有紅燭,沒有大紅分鳳冠霞帔……這與金鳳至腦海中長久所想的相距甚遠,但能得償所願,管不了這麼多了。

令狐莞爾淡淡笑了笑坦然道:“金鳳,你真好看。”

金鳳至沒理睬,自顧自雙眼微紅道:“哪怕背井離鄉,縱使家破人亡。顛沛流離,舉目無親,這些都不算什麼!我金鳳至今生最慶幸的就是在這如花似玉的年紀遇到了同樣風華正茂的你。”金鳳至說著芊芊玉手拿過個酒杯,一飲而盡,飽含深情的問道:“你知道嗎?”

令狐莞爾看著金鳳至,知道自己的退路全被堵死了,他們倆之間的感情很複雜,但卻是絕對經得起時間和生死考驗的,令狐莞爾儘可能平靜壓抑內心的高漲的衝動道:“我常常都說,男人嘛,可以不負責,但不能不付錢,可是對於金鳳你,其實我更想要負責。金鳳,你懂嗎,你知道我說的意思嗎?”

金鳳至幽幽的道:“我只是一個世俗的婦人,你說的這些怪話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想要個溫暖的家,我想要個好丈夫,我想要一大堆孩子,我只想要相夫教子,僅此而已。你懂嗎,你又知道嗎?”

令狐莞爾再也擋不住萌生已久洶湧澎湃的情愫,不管初衷如何,不管將來如何,前路是崎嶇抑或坦蕩,人生太久太漫長,只爭朝夕。很難想象,平素青澀含羞的金鳳能說出這番話真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氣的。旋即,令狐莞爾伸出手,頭一次很主動的輕輕拉住金鳳至的手,剛想說些什麼,卻在此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令狐莞爾不耐煩的大聲喊道:“誰啊?”

“紈絝,給我出來!有事情跟你說。”

令狐莞爾聽著是張妙菁,心說她怎麼又來了?於是道:“有什麼事等明天!”

“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踹門進來了!”張妙菁大聲喊道。

令狐莞爾一驚,這傢伙說到做到,又拿她沒一點辦法,無奈去開門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張妙菁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已經把事情稟報了爹爹,我不放心就再回來……你,你怎麼不穿衣服!”突然,張妙菁大聲質問道。

令狐莞爾鬱悶啊,指著自己道:“一色中單襯白紗,你哪只眼睛見我沒穿衣服了?”

張妙菁慌慌張張道:“那,那……那你也應該穿著整齊嘛!”

令狐莞爾心說: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啊!於是自嘲的笑道:“紈絝子弟就這風範,張大小姐若是看不慣可以閉上眼睛別看嘛。”

張妙菁往裡面一瞥,笑著道:“正吃飯呢?剛好,我一天都沒吃飯了,快把我餓死了!”於是就推門進去了,可以想象是真的餓了。

令狐莞爾心說:我好想還沒跟你熟到這種程度吧,你倒還真不客氣。

張妙菁一下子坐到了桌前,先拿過一個酒杯一飲而盡,不覺暗贊好酒,見一碗米飯似乎沒人動過,一下子端了過來,巴拉了兩口,又吃了幾口菜,只感覺屋內涼爽舒適,見一旁的爐內冒著寒氣,心中暗罵:這混蛋不惜人力物力,還真是會享受啊!見桌子上兩個酒杯,兩雙筷子,這總不會是為自己準備的吧,於是很自然的往裡看了一眼,卻見金鳳至正**半掩,粉胸半露,眉目含春,滿面羞紅的坐在床頭。這張妙菁一下子就好像明白過來了,立刻局促不安,羞憤難當,慌里慌張道:“你,你有事啊,那你先忙吧,我就先走了!”欲蓋彌彰,敷衍塞責,別提有多尷尬了。

金鳳至本來只想在裡間稍微坐一坐,可沒曾想這張大小姐這時候了還真不避嫌,敢主動進門來。

見張妙菁這就要走,令狐莞爾很客氣的道:“我送送你吧。”

張妙菁沒好氣的道:“不用!”

令狐莞爾也是立刻追了出去,經過張妙菁這麼一鬧,他算是想清楚了,雖說年輕人兩情相悅,血氣方剛,但有些事情自己應該找機會跟金鳳她說清楚。看了張妙菁依舊侷促的俏臉淡淡道:“驛站人滿為患,房間不夠用,張大小姐就和韓夕顏擠一擠吧。”令狐莞爾心知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善茬,還是自己把她送過去,免的又出了什麼意外。

張妙菁卻是面色鐵青,像是沒聽到令狐莞爾的話。

到了東邊那一溜的客房,令狐莞爾仔細辨認之後才扣響了房門。

“誰啊?”一面傳來一個女聲,正是韓夕顏的那個丫鬟。

令狐莞爾很自然的就道:“是我,請開一下門。”旋即就在門口等了一會。

過了好一會,卻始終沒人開門,於是令狐莞爾又敲了敲門,可這一次裡面卻連應聲的都沒有了。

令狐莞爾又等了好一會,心說:自己可真是不受歡迎啊!於是想再敲兩下解釋一下。

就在這時,門“吱吱吱……”的開了,那丫鬟滿臉戒備的看著令狐莞爾道:“令狐公子,這麼晚了你想幹什麼?”

令狐莞爾看了看這丫鬟,又看了看裡面,只見韓夕顏衣著整齊的正坐在桌邊,手裡還捧著茶杯,一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的樣子,令狐莞爾心中多少有些意興闌珊,本來還想看看穿著褻衣的睡美人呢。於是笑著道:“這位是張妙菁,張大小姐,張知府的千金,你們見過的,房間不夠用,就只能叨擾四嫂,出門在外,不像在家裡面,大家就擠一擠吧。”

張妙菁進了房間,很客氣的跟韓夕顏打著招呼。

令狐莞爾又想了想,對張妙菁說道:“你一個女孩子以後還是少走夜路,畢竟不安全嘛,你爹會擔心你的。”令狐莞爾甚至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房門就關上了。

張妙菁聞言,心中有股莫名的驚喜,可到了嘴上卻是沒好氣的說道:“本小姐的事不用你管。”

令狐莞爾拍拍屁股轉身就走了,心說:自己這是何苦來哉啊!

房間之內,張妙菁和韓夕顏經過短暫的相互介紹之後,氣氛一下子就邊的很熱情,韓夕顏很感謝張妙菁的救命之恩,可能是同為女人,張妙菁雖然不喜歡世家公子哥,但對大家閨秀沒有任何的偏見,不一會功夫兩人也算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了。

那丫鬟很警惕的打開門,左右掃視一圈,確定那令狐公子已經走了,這才去準備些熱水。

等洗完了澡,張妙菁和韓夕顏一起坐在床上。這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個好姐妹一起,韓夕顏心中放心不少,而張妙菁也是很羨慕這位姐姐的氣質和涵養。

見婢女抱著個錦堆坐在床前,靠著床頭櫃,張妙菁就很熱情的道:“你也一起上來吧,能睡下的。”

那婢女笑著道:“奴婢有個地方能遮風擋雨就很知足了,可不敢攪了小姐和夫人的美夢。”

張妙菁也就沒堅持,看了韓夕顏一眼,突然很嚴肅的道:“小妹來杭州時間尚短,卻聽到了市井中有不少流言蜚語,今日得遇姐姐,方知傳言不實。”

韓夕顏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只是淡淡的一笑,神情稍微有些落寞。

張妙菁卻是怒道:“等回去以後,看我怎麼整治那些無事生非的傢伙。”

韓夕顏笑了笑道:“妹妹的性子倒是飛揚灑脫。”

就在這時,張妙菁突然捂住了韓夕顏的嘴小聲道:“別說話,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是那紈絝子弟賊心不死想來偷看。”

韓夕顏臉上的笑意則是立刻凝重了,她可是一點都不想跟著令狐公子扯上任何的關係。

張妙菁則是饒有興致的道:“看我把那家夥的眼珠子挖下來給姐姐當響炮踩著玩。”言罷,這就披了件衣裳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

韓夕顏則是心中一凜,不由的把被子裹緊,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心中哀嘆:自己在坊間已經是聲名狼藉了,這人還想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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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妙菁突然之間開啟大門,還怪叫了一聲嚇唬對方,門外的人確實被嚇住了,但卻不是令狐莞爾,而是一個大胖子和兩個隨從。張妙菁眉頭一沉,十分剋制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躲在門外。”之所以還算客氣,是因為張妙菁已經看出來人是官身,身份還不低,光說那白底黑麵的牛皮皂靴,那可是軍中武將的制式。

大胖子也是嚇了一跳,但見又多了個小美人,心中無限的歡喜,慌忙道:“小美人,別害怕,我沒有絲毫的惡意,若是長夜漫漫倍感孤獨,不如就由我來陪陪你們吧。”邊說,臉上還滿是蕩蕩的痴笑。

張妙菁不由的眉頭更緊了,冷冷道:“將軍請自重!”

大胖子不由一滯,心想自己可從來沒暴露過身份啊?目光閃爍的看著張妙菁,想看出些端倪來,卻不覺賊心大漲,不由自主,情不自禁。伸長了脖子往裡張望,果然還有一個美人兒,滿臉油光的道:“小美人兒,你們若是從了我,跟我回去,我保證是金山銀山,綾羅綢緞,山珍海味的供著你們,再請陛下的旨意封你們個誥命夫人,保準貴不可言啊!”此言一出,說明這胖子品級不低,且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紅人。但也可能是唬人的,盡挑好聽的說。邊說,那大胖子就往房子裡擠,真是無法無天,毫無顧忌。

張妙菁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直覺告訴她,若是上前阻止那無異於羊入虎口。

韓夕顏心中已經亂了,再看看那可惡的白胖子,這是天意不給她活路啊。

卻在此時,一個黑影竄了過來,一把拉住那胖子往後一拽,只見那大胖子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後面兩個隨從豁出命的扶住,恐怕就要摔個四腳朝天。

來人正是令狐莞爾,依舊是一身白紗中單,很是灑脫的樣子,看了張妙菁一眼,又朝裡間微微頷首,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那邊的隨從怒不可遏的道:“大膽刁民,你可知道我家大人的來頭?”

張妙菁也想提醒他一下,對方來頭不小,萬一動起手來可是要吃虧的。卻見令狐莞爾冷“哼”一聲,並不理睬對方,往桌邊一坐,看樣子是和對方耗上了。

大胖子好不容易腳下站穩了,可怖的怒容在臉上轉瞬即逝,堆著笑臉道:“這位公子勿怪,唯大丈夫真本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閣下肯否割愛相讓,將這兩位侍妾轉賣鄙人,鄙人願意出白銀一百萬兩。”其實時下世風如此,豪門大家的轉贈轉賣侍妾、美姬、家女支的情況很普遍,所以大胖子也不覺得唐突。

令狐莞爾又是輕“哼”一聲道:“區區一百萬兩虧你也說得出口,哪怕你搬來整座大唐的江山我也不能賣,成與不成,願或不願,你直接問她們便是。”

張妙菁和韓夕顏聽了那大胖子的話都有些無地自容,自己怎麼就和這傢伙扯上關係了呢?尤其是韓夕顏,恨不得指著那胖子的鼻子大罵“無恥!”。但聽了令狐莞爾的話,兩人都覺的心裡暖暖的,這不僅把她們倆捧上來天,還十分的尊重她們的意願。

有一個隨從“錚”的就拔出了佩刀,惡狠狠的道:“小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令狐莞爾依舊是冷笑不止道:“我不喝酒,只喝茶。”言罷,給桌上的茶杯續上水,從容淡定的喝了一口,感覺齒頰留香,但卻不是茶香,而是一股淡雅的脂粉香。只見茶杯上有一處淺淺的紅唇印,當即又放下了杯子。轉眼掃視三人,雖然臉上帶著笑,卻比魑魅魍魎哭還要人老命,那冷冷的目光中飽含著傲慢輕蔑和嘲諷,直教人心裡怒火中燒,卻發作不得,冷汗打溼了後背,心裡涼到了冰點。

兩個隨從當即就蔫了,手足無措的對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胖主子。

大胖子和令狐莞爾目光對視片刻也不由自主的避開了,心中滿是恐懼和疑惑,自己可是一方諸侯,手下十幾萬弟兄,久經戰陣,殺人如麻,怎麼就……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目光啊!出於自身身份無比優越感的傲慢輕蔑和冷漠,難道是一位王爺?不,不,不,開國的幾位李姓王爺基本上的都除了國,當今陛下的兒子太子郡王們自己也都認識。難道是那位封疆大吏的公子?大胖子不由又把目光投向了令狐莞爾,想從中試探出些什麼,卻感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履薄冰,雖已入夏,透心的涼意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不管對方是誰,自己雖然不怕,奈何在別人的地頭上,而且自己這一次還夾帶了見不得光的東西北上,萬一捅上去,乾爹怎麼想不知道,乾孃能不能罩住還兩說,楊國忠那混蛋一定會借題發揮大肆攻訐自己。

心中略一權衡,大胖子臉上僵硬的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咋們後會有期!卻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也好讓我心中有個念想。”

令狐莞爾卻是輕描淡寫的道:“你出去問一下,看這整個江南,誰最惹不起,那就是我了!”

大胖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就轉身離去而來。

而與此同時,張妙菁又滿臉鄙夷的看著令狐莞爾,語氣不善的質問道:“大晚上的,你不在房裡待著,怎麼會……”

令狐莞爾笑著道:“我一個紈絝子弟,大晚上的不穿衣服到處亂逛肯定是為了偷看,卻不想被人搶了先。”

見這惡少拿自己剛才的口誤調侃自己,張妙菁不悅的一個勁把令狐莞爾往門外推。口中責問道:“誰讓你進來的?又是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而就在此時,最六神無主的就非韓夕顏莫屬了,剛才令狐莞爾喝茶的杯子……不就是自己先前用過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