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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都他媽是緣分

恐怖,真是恐怖的畫面!淒厲的場景就在他們面前活生生的上演,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老爺爺這樣一巴掌下去竟然能將他的腦袋打飛!更加讓人奇怪的是那人沒有喊叫,沒有流血,身子依然沒有動彈,他們這才看出來原來跪在地上的是個泥人!

真是虛驚一場。陳生與香爐深深嘆一口氣,老爺爺依然不依不饒的將他胳膊與腿都卸了下來,嘴中念念碎道:“我說過,騙我的人,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他殺這樣的泥人就像是在殺一個正常的人一樣。臉上充滿著仇恨,殺死之後才放聲大笑……

這樣的舉動真的有些詭異所思!

香爐蒼白的臉色看著陳生,他們沒有說話。

令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這個老者竟然像個孩童一樣又在泥地上玩起了泥巴,只見他擼起袖子,把地上的一大堆爛泥像和面一樣和的很均勻,非常用力,非常認真。陳生與香爐不知道這個老爺爺和泥巴幹什麼,他們用疑慮的目光注視他。

旁邊的地上有一大片泥坑,周圍被踩的非常明亮,可以證明老者已經玩泥巴很長時間了。老爺爺非常專注,就像在做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把地上的泥巴和成之後,他就開始了捏人工作,他的手法很快,也很嫻熟。可以看出每一天都是這樣的工作。

不知道捏過多少遍了……

所以捏的越來越傳神,很快就在他們面前呈現出半尺多高,唯妙唯俏的泥人。高高的鼻樑,寬大的額頭,再加上薄薄的嘴巴和非常瀟灑的神情,站立在他們面前。只見老者捏成之後,臉上沒有一點喜悅之色,而是佈滿了陰雲。

他捏的泥人是誰,沒有人能夠知道,大概只有他知道罷了。只見他伸開右手的指頭,搗著泥人的頭頂,像是一個老大爺在訓斥孩子:“這一次不罰你跪了,你給我站著吧。主要是來了客人,也給你幾分面子,你給我站好了,過一會還要問你!”

陳生看著他那粗糙的手掌,在頃刻之間已經捏成一個人像,真的感到神奇。他老爺爺的手掌從來都沒有洗過,所以髒兮兮的沾滿了泥巴。泥巴幹了再溼,試了再幹……泥人毀了再捏,捏了再毀……這樣週而復始的工作著……

似乎也在陳生的耳邊響起了那些沒完沒了的喝罵聲……

……

終於老爺爺累了,倒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

……

……

陳生抱著香爐的後背躺在另一個石室的小床上,這樣香爐才會有安全感,她害怕那位老爺爺再次發作。天地陷入一片黑暗,無盡的黑暗,室內的空氣有一些渾濁。香爐並沒有睡著,她挪動了一下身子,問道:“咱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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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這裡比在外面安全!到時候我們自有辦法出去!”

“你是說還讓老爺爺砸石門!”

“那當然。他有的是力氣!”

香爐已不再說話,有了很長時間,才說道:“老爺爺的武功那麼好,如果他能傳授給你該有多好。”

“不要有這樣的奢望,別人的銀子不會給你花的。”

“……我想還是出去的好。”

“這裡有吃的有喝的,還有住的地方,真是人間天上,我才不捨得出去呢。“說到這裡抱的更緊了。

香爐知道他不想出去的原因。但她不會說出口。

”我總感覺吧,咱們身上髒兮兮的……我的身上已經很髒很臭了,你的身上更髒更臭。“

”身上再髒也沒事,只要心靈不髒就好……等我們出去了,我帶你到澡堂中洗澡好不好。“

”……“

”我這些天總是在想一個問題,既然冷難逢冷大俠是天下第一,為什麼他不做武林盟主?看來隱居在山林中的高手非常多,咱們只要同心協力也不可能鬥不過尚可行、萬古樓。你說小香爐,到時候真的殺了敵人,你可得要給我找一個老婆啊!“

”你這種人摳的很,連一點錢都捨不得花,我怎麼給你找老婆啊。“

”那我該怎麼辦啊,一個人過總是很苦的。“

”你不是有荷花嗎?“

”她只是我的丫頭。我還想要找個更好的老婆,你看誰家的姑娘不錯,總得給我先佔一個吧!“

”那你給我多少銀子?“

”怎麼又談銀子了,真俗。“

”你不是說,做什麼都是為了前程,為了多賺一枚銀子嗎?我可不想做蝕本的生意啊!“

”跟著我你可學了不少本事啊。“

當蕭紫煙再一次來到送飯的時候發現隔著兩個石室的石門被人開啟了,震驚之餘更大的是震撼。她隱約已經猜到開啟石門的絕對不是陳生這個小子,肯定是那個發瘋的老人。既然他們能開啟那道石門,那外面的這道石門會不會開啟。

她有了一絲擔心,很快這樣的訊息已經傳到了黎秋池的耳朵裡。就在大殿的座椅上,坐著一個紅衣女子,她的神情有些異樣。緊繃的嘴唇終於開啟,“什麼,中間的石門竟然開啟了!”她的聲音有了一些顫抖。

“是的,教主。中間的石門確實被開啟了,我還在外面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似乎他們的談話非常投機。但連莫邪劍這三個字也沒有提到,我想咱們的計劃還能不能進展下去。”蕭紫煙的嘴唇非常殷紅,“我就想不明白他們兩個年輕人是怎麼把他哄住的?”

“哄住也好,哄住了他他們自然不會死。莫邪劍嘛,咱們還要得到,至於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我還要考慮考慮……”黎秋池披散著頭髮,清澈的雙眸,再加上隱隱出現的雙下巴,有著十足的韻味。

……

……

“老爺爺,你的武功那麼好,應該是天下第一吧?”是香爐的聲音,她搬著凳子坐在老者的面前,託著下巴專心致志的看著老爺爺在認真的捏泥巴。陳生則躺在牆角邊聽著他們有趣的談話,規劃著未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小妮子,你說的話非常中聽,中聽。我喜歡,比這個沒有良心的人強多了,嗯,好,很好。你等著啊,我給這個傢伙弄好了,咱們就說話……”老者一邊捏著泥人,一邊和她說笑。透過這些天的接觸,老爺爺似乎很喜歡香爐,愛屋及烏,他也就很喜歡陳生了。

“上一次陳生給你的酒好喝嗎?”

“好喝,好喝。這個小子也不錯,我就不明白了,蕭紫煙這個賤女子為什麼不給我就喝酒,卻要給這個小子喝酒……哎,我知道了,說不定那個小賤貨看上了這個小子。哼,不成,不成,要是她看上了這個小子你怎麼辦呢?不成,不成……“

”人家和你說的不是這些事情。“

”那是什麼事情?”

“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麼好的武功,能不能教教他啊,你看他的武功那麼低,到外面老是受人欺負啊……再怎麼說他也問你叫了爺爺,那你可是他的親爺爺,他在外面受人欺負了,你的臉上自然也不好看,對你的名聲嗎,自然也不大好聽,你說是不是。”

“胡說,誰敢欺負他,我跟他沒完!“老者氣的哇哇大叫,不斷拍打著牆面,“誰敢欺負他,我老大耳刮子呼他!”

“那你不在他的身邊,怎麼呼人家啊?”

“這個嘛……”老者撓了撓頭髮,“這個嘛,總歸我還是要知道的,我還是會呼他的,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嗯,哪你還不如傳他一點武功,到時候他能打敗敵人,也能給你報仇。說起來還是你的弟子呢,那你多威風啊。你說是不是?”

老者丟下手中的泥巴,神情開始變得喜悅起來,他還從來都沒有這樣開心過,呵呵呵呵仰天大笑一陣,嘴角的鬍子也隨著飄揚起來,非常自滿的說道:“小妮子,你真聰明,我還沒有想到這樣好的辦法,真有你的。我這就傳他武功,到時候出去給我揚名立威,為我報仇。那個不爭氣的人就讓他死吧……臭小子,你死到哪裡去了,快快給我滾出來!還不快快拜我為師!”

聲音有些強大,震得石室頂上的灰塵簌簌而落,香爐伸出一雙可愛的小手緊緊握住耳朵。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發狂,抬起右腿將快要捏成的泥人一腳踢飛,滿屋中到處是飛濺的泥巴,像是下了一陣雨泥。

躺在角落中快要沉沉入睡的陳生忽然聽到這樣震耳欲聾的聲音,爬起身來,揉了揉眼睛,像是做了一個噩夢,輕聲說道:“緣分,緣分,這一切都他媽是緣分!”

陳生怎麼也不會想到能在這個世外桃源的地方被困,並且還能在絕望的時候峰迴路轉,遇上想象不到的春天。真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再一次得到印證。

運氣與努力總是成正比的,只要你肯努力往上爬,運氣總有一天回來到。人啊,還是努力一點好,自信一點好,誰知道前面會是什麼呢?想到這裡,他裂開乾巴巴的嘴唇開心的笑了起來,他確定這樣的笑容很甜。

香爐也在那邊向她招手……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