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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生死

() 張俞意外地望著殺上來的龍魂,阿貢被他死死纏著。嘎力見機不妙,帶著部隊繼續逃亡。

底下聯盟軍隊徹底投降後,才發現本來已經死的敵人卻突然冒出來,中間還穿插著禁樓獨有的兵種‘醫護’。

這下他們終於知道,禁樓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以張俞實力,單單一個救援聯盟自然不用那麼多人,他的目的就是這一萬飛翼獸騎,不但要把他們盡滅,還要藉此找出獸族的老巢。

咕嚕族能從大劫中活下來,自然對狡兔三窟頗有研究,進而替獸族準備了好幾個老窩,其中最大的一處,守軍有十萬,可以就算被發現,也可以從容搬走。

張俞不管龍魂那邊,落地後自懷中取出一份地圖,又拿出一支筆來,在某處標註了圈圈,然後喚來一個戰士,把地圖交給了他,令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把地圖交給青照,順便把這裡的戰報傳回去,讓他編輯編輯,馬上把情報放出去。”

戰士肅然行禮,接過地圖飛奔而去。能在張俞身邊的,幾乎都是有著傳令特意能力的戰士。

張俞想了想,又叫過來一個,命令道:“去通知鄧堂主,讓他可以撤退了。”

“是!”

看著那戰士背影,張俞陷入沉思。這時戰場已經開始收尾,李沫沫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看著他沉思的模樣,不想打擾,就靜靜站在他身邊。

張俞見她來了,主動上前攬著她的手,著:“這次辛苦你了,之後就拜託給你了,我去把弱水找回來。最遲三天,這三天把風聲放出去,一定要讓獸魔二族認為英雄會的訊息是真的,rì期就往後,越後面越好。”

李沫沫頭,替他理了理頭髮和衣服,叮囑道:“那你要心,我們都去過那裡,方圓百里幾乎都被冰封,以我們的實力,連外圍都進不去。”

張俞‘嗯’了一聲,不再話。

這時,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原來是龍魂。他的身上全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阿貢的。手上提著阿貢的頭顱,阿貢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王上…唔…”這一開口,體內傷勢就爆發,鮮血不要命地湧出。

龍菱遠遠飛了過來,眼眶發紅,急切道:“龍魂,龍魂,你怎麼樣,你別嚇我,龍魂!”

龍魂的右手耷拉著,有些錯位,顯然已經動不了,左手把頭顱往地上一扔。然後對著龍菱擺擺手,又看向張俞,輕輕著:“王上,我從就這麼一個妹妹。不論聖靈族是否強盛,我兄妹兩都是別人欺負的物件。所以我這個妹妹從就沒朋友,就被我寵著,有些任xìng,請你原諒她的不當之處。”

完,雙膝就彎了下來,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像他這樣的大塊頭,跪下來都快和張俞等高了,有嚇人,但更多的卻是悲涼。

龍菱心頭大震,怒道:“龍魂,你起來,你起來,你為什麼給他跪下,我們就算死也不要這樣求人,你給我起來。”

龍魂卻紋絲不動,見張俞沒有不耐煩的樣子,才繼續著:“取獸族督軍頭顱一枚,只求換得她一命,我保證她再也不會和禁樓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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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空氣中就有yīn影閃現,緩緩形chéng rén形,就聽著劉玉璋的聲音冷冷道:“你買了她的命,可還沒有買你自己的,我們這裡可沒有買一送一的法。”

龍魂聽了,慘然一笑,這一笑,又是嘔了一口血,喘息急遽加深,斷續著:“我…這殘破…之體,不勞…閣下費心!”

見狀,劉玉璋凝重的殺機緩緩散去,不由有些唏噓。

龍菱就有些不敢置信地跪下來,雙手胡亂地在他臉上亂摸,手上有青光,探入龍魂體內,才發現他的體內已是支離破碎,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她有些無力地垂下手,喃喃著:“龍魂,龍魂,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呢?”

龍魂顫抖著左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因為…我是你哥啊!”著,左手緩緩滑落,氣息全無。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個笑容,是因為能為妹妹而死嗎?

張俞和另二人對視一眼,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龍菱,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加入禁樓,我可以讓你成立一個dú lì堂口,你的手下還是歸你統管,禁樓只有在面臨生死存亡時才有指揮權。當然,我們就不負責你們堂口的物資和修煉資源,一切都得你們自己爭取。”

“第二,我放你一條生路,你走吧,以後只要不和禁樓作對,我都不會管你。”

到這裡,張俞微微緩了緩,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龍魂,語氣低沉道:“你兄妹在聖靈一族的待遇我曾經有所耳聞,死者已矣,請你節哀。”

著再不理會她,而是對著另外二人著:“事不宜遲,我這就出發了,等我好消息。”

李沫沫看著他沖天而起的背影,微微嘆氣,每天都有人死去,這rì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這多愁善感的情緒只一會就被她甩出腦海,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看了眼依舊呆若木雞的龍菱,微微搖頭,翅膀展開,去忠義堂那邊支援了。

劉玉璋似乎頗有感觸,因為他也曾有這麼一個人維護他,愛護他。等到他想報答時,卻是‘子yù養而親不待’,就有了一種同病相憐地感觸。

“節哀!”

除了這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身形復又化為影子消失不見。

龍菱的意識沉入回憶裡,的時候,父母早亡,兄妹二人相依為命。聖靈族是個很講究血脈的種族,因為豎瞳的能力完全來源於血脈。

聖靈族當時的族長,他的豎瞳張開,天地都要變sè,非常可怕。而他們兄妹二人,一個是遲緩,一個是石化。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能力,自然不受待見。

而且聖靈族的族長選拔是看能力,像他們這樣的能力,幾乎處於邊緣,每天除了做做雜活,勉強養活自己而已。

起來,張俞會認識他們,也是個巧合。有一年,張俞以天雲族少主的身份拜訪聖靈族。就有人和他們兄妹打賭,若是他們兄妹敢辱罵張俞,可以獲得族內一個傳承秘法。

兄妹二人極為心動,年紀幼,又不知道這是取死之道。

當時是罵了,但當場就要被族長處死,幸有張俞為他們求情,也算是以德報怨。龍菱那時已懂得了地位尊卑,雖然心中感激張俞,但卻不敢找他道謝,漸漸就演變成一種畸形的怨恨。

因為只有她這麼一個親人,龍魂從就對她非常寵愛。欺負他,他可以呵呵傻笑應對,但是欺負龍菱,他可是會拼命的。從到大,無論什麼好的東西都要先給她享用。龍菱卻把這些都當做理所當然,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龍魂是會離自己而去的。

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有一種叫做心痛的感覺姍姍來遲。想到以後再也沒有人愛護她,沒有人疼她,沒有人對她噓寒問暖。更多的,是一種失去至寶的痛楚。她才恍惚想到,龍魂可是自己的親哥啊,自己可曾想過他的感受,可曾替他做過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龍魂死前那句話“因為……我是你哥啊”不斷在腦海盤旋。

終於,那種痛楚還是化為了滾滾熱淚。她第一次放聲大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肝腸寸斷,無邊的痛楚幾乎埋沒了她。

過不知多久,她緊緊摟著龍魂的屍體,忽而唱起歌謠,那是龍魂在她時因睡不著給她哼唱的曲子。

“青蘋果喲,酸又澀喲……

阿妹喲,快快回家喲……

滿天星喲,阿哥亮喲……

照著歸路喲,快回家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