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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真實想法

傳完陛下口諭,徐奉不願在賢王府蒸籠似的書房裡多待,馬上起身告辭。

景行就是再不喜歡這位三姐夫,也得陪著笑臉將他送出去。

站在府門口,徐奉忽然回過身來盯著景行的眼睛低聲問道:“小舅子,你也有年頭沒見過我家小八了吧?”

“確實。”景行想了想與徐八妹見面的時間大概還是四年前了。

徐奉嘆了口氣:“若說當哥哥的不應當背後說自己妹妹的閒話……”

“那就不要說了。”午後的陽光正烈,賢王府門口沒遮沒攔的,景行只站了片刻就覺得暑氣難當。他一聽三姐夫那話頭又要有長篇累牘的意思,趕緊出言制止,可是沒截住!

徐奉搖頭晃腦地接著說道:“我家小八哪兒哪兒都好,各方面都沒得挑,哪家的公子不喜歡她吶……”

景行抄手站在大門邊上,有心靠在門框上站著,又覺得太不像樣子。於是只得強打精神點點頭,口中應付著:“那是,那是。”

心裡卻想道:本王就不喜歡猴子!

“我與你姐姐也常說,小八要是不那麼嘴饞,脾氣好些,不張嘴就罵罵咧咧的……”

“呦!”景行聽他說的認真越發覺得好笑,他插嘴道:“幾年未見,令妹竟然長本事了,還學會罵罵咧咧了?”

徐奉頗為嚴肅的點點頭:“這個罵罵咧咧也只是在小八生氣的時候,拙荊發脾氣的時候可是會動手打人的。”

這話讓景行無法介面。

徐奉口中的‘拙荊’正是景行的三姐,他總不能說:我三姐急了動手都不算什麼,我母妃怒起來可是會動大刀的!

不管名門望族家的女兒養的有多麼的驕縱,這個張嘴罵人抬手打人都不能算是個好的品性。

景行深知自家女人都頗剽悍,在景家姐妹面前,只會動嘴罵人的女子還真不算什麼。

“你跟姐夫說說,陛下所說的二位,你到底心儀哪位呢?”

就在景行一錯眼珠的功夫,徐奉那個油亮亮的大腦門子已然晃到了自己的眼前,他趕緊不著痕跡的退開半步,唯恐對方蹭自己一嘴油!

徐奉的個子比景行矮了半頭,景行一垂眸就能很全面地看到他的額頭,還能聞見他身上熱烘烘的汗味。

“陛下的口諭也是才傳到,本王也未細想過……”景行故作沉吟地停了停才接著說道:“若單輪年歲,倒是解小姐與本王更般配,就是不知道人家是如何想法。”

“這就成了!”徐奉一拍巴掌,低聲說道:“只要小舅子你把這番話稟明陛下,陛下御筆一揮就能為你指了婚,哪家的姑娘敢說不樂意?”

“哦?”景行笑眯眯的斜睨著他,不置可否。

“姐夫明白你的意思。”徐奉也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那我就回去向陛下覆命了……”

景行道了聲‘辛苦’,總算是把這位不招人待見的三姐夫送上了馬車。

又饞又懶,嘴還欠,渾身的毛病還敢說自己的妹妹哪兒哪兒都好?景行一面往回走一面在心裡腹誹著:這樣的女子誰看的上?

想著想著,他停住了腳步自言自語道:“三姐夫在和我耍心眼子呢……成!你個徐半禿!”

……

“老爺?”馭夫將馬車趕出去老遠才在車外叫了聲。

馬車裡,徐奉早就解開袍子的前襟手裡搖著一柄摺扇涼快上了。

“趕緊回府。”聽見馭夫的話,他直接吩咐道。

從陛下傳了這道口諭下來,他就擔著心。連家都沒回就直接奔了賢王府。

若說這麼大的事兒,他應該先回去跟家裡人說說再去告訴景行。

畢竟陛下雖然是讓他傳了口諭,可也沒急著要個結果出來,他大可不必急著去小舅子府裡‘燙屁股喝熱茶’。

可徐奉的‘家裡人’就是景行的三姐!這樣的一層關係,就不得不讓他動了心思。唯恐自己的妻子要親上加親促成了自家和景家的這門親事。

八妹和三郡主最為要好。三郡主嫁進徐家的時候,徐八妹還是個黑瘦黑瘦的小丫頭。

因為家裡有個黑瘦黑瘦的總是生病的弟弟,三郡主自打見了這個小姑子之後就格外的照顧。

久而久之,徐八妹對嫂子比對哥哥還親近,親近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徐奉就怕妹子不聽自己的話,被妻子鼓動的嫁過去,所以他先下手為強,噁心了小舅子一把。

在探得景行更屬意解家小姐之後,他總算是放了心。

“親王又如何……嗤!”徐奉用力的扇了幾下,又放輕了動作,他是覺得風大了也不成,保不齊會把額頭上的頭髮扇走:“就你那病病殃殃的德行能活幾年啊?還看不上我家小八?”

徐奉在車裡朝著賢王府的方向一撇嘴:“我代我們家小八謝謝您啦……誰願意嫁給你等著做寡婦!”

……

徐家的馬車才拐進一條街道眼瞅著就到徐府,馬車邊一匹黑馬飛快的掠了過去。

“誰家的信使?怎麼這麼急?”徐奉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往外看著。

“似乎是……夫人孃家的。”馭夫眼尖,看見馬股上烙的標記正是賢王府的標記。

徐奉聽到馭夫的稟告,詫異的盯著轉眼就跑的沒了影的黑馬出神,心裡略感不安:“賢王府的?我不是才從那出來麼……”

馬車穩穩地停了下來,徐奉在車廂裡將自己衣袍整理利落才四平八穩的下了車。

進了府門一路前行,徐奉徑直去了後堂。

徐奉是個孝子,每日下朝回來都是先去後堂給母親請了安之後才會回自己的院子。

今日照舊是如此,誰知往日一片安靜的後堂裡竟是笑聲一片。

“母親。”婆子挑了竹簾,徐奉一進去就看見自己母親正看著三郡主懷裡的小女兒笑個不停,他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回來啦。”看見兒子進來,徐母笑著說道:“你快來看看吧,你閨女拿了她舅舅的信不散手呢。”

三郡主抱著孩子,看見徐奉,她起身迎了過來:“外面熱,先脫了袍子吧。”

徐奉望向女兒,見她一手攥著一隻信封,一手攥著攥著一方繡帕,兩隻小手都沒閒著。

繡帕上繡著一隻金蟾,活靈活現的,徐奉一看就知道那是妹妹的帕子。

徐八妹閨名金蟾,刺繡的手藝高超,最拿手的就是繡三條腿的金色蛤蟆,她繡出的繡品活靈活現的,似乎那只金蟾真就能從口中吐出金錢來。

只是徐金蟾長大了之後忽然轉了性子,安靜守禮,不愛和帝都裡貴女們走動,因此很多人雖然對她的繡品讚不絕口,卻並不知道那些繡品是出自徐金蟾之手。

“小舅子來信了?”徐奉對著女兒拍拍手:“來,閨女,爹爹抱抱!”

小嬰兒才幾個月大,不會說話,看見父親對著自己拍手頓時咧嘴笑得痛快,卻並不願離開母親的懷抱。

徐奉逗了女兒半天,仍是不能把她抱在懷裡,於是他伸手捏著女兒胖胖的臉蛋子笑道:“慣會哄爹爹的小東西,就是不讓爹爹抱!”

“你再捏她的臉蛋子,看老身不打你的手!”徐母一看兒子的動作就瞪眼道:“她還小,你總是捏她的腮,以後會總是流口水!”

“是是!兒子以後不做了。”徐奉趕緊走到母親面前說道。

“看你這一頭汗,坐下說話。”徐母心疼兒子辛苦,指著旁邊的椅子示意他趕緊坐下。

“是我孃家兄弟來的信。是張帖子。”孃家兄弟是賢王殿下,她說起話來自然硬氣:“今年的天貺節聚會在賢王府辦,我兄弟身子不好,操辦這樣大的場面怕有照顧不到的地方,畢竟去的都是些名門望族,他便邀妾身過府去幫襯著他一日。”

“哦。確實應該過去一趟。”徐奉結果丫鬟遞上的布巾擦了頭臉,端起桌上的茶來吸溜吸溜地喝著。

他把娘子的話仔細在腦子中過了一遍,倒是沒覺出有什麼毛病來。

可他心裡就是有種不安的感覺,覺得這份請帖來的蹊蹺。

“明日天貺節,陛下放了休沐,不如為夫代夫人過去就是。咱閨女正是粘人的時候,夫人要是出去的時辰久了,她怕是要哭壞……”

大中午的沒吃飯,徐奉早就餓了,端茶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看著自己的手暗自思忖:我這到底是餓的呢,還是心慌呢?

“天貺節聚會去的都是些年輕人,你過去只會礙了那些孩子的眼!”不等兒媳開口,徐母已經介面道:“就讓郡主帶著金蟾去,把我小孫女放老身這裡,她跟老身親著呢,她娘不在跟前也不會哭。”

“請帖上也請金蟾了?”徐奉的手不抖了,他終於弄明白自己心慌的症結所在。

“金蟾早就收到請帖了,難不成咱們徐家就不算大戶人家了?”三郡主看著徐奉笑道。

“金蟾呢?”徐奉往屋裡看了一圈並沒有看見妹妹的身影。

“她被你閨女扯了頭上的簪子,回去梳頭了。”三郡主抓著女兒的手臂對著丈夫搖了搖:“這不,她手裡的帕子還是妹妹的,若不用這個換,她就不給姑姑簪子!”

徐奉給了女兒一個慈父的微笑:“夫人還是把孩子抱回去吧,看著她是要困了,都沒方才精神了。”

“到母親這裡也有會子工夫了。”此時也到了小嬰兒每日午睡的時候,三郡主抱著孩子起身告辭:“媳婦先回去了。”

“你還不跟著一起回去?”徐母先對著兒媳婦點了頭,繼而對著兒子說道。

老太太很會做事,總是會給足兒媳婦面子。

她知道,兒子若想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必少不了要去依仗兒媳婦孃家的勢力。

“讓她們孃兒兩個先回去吧。”徐奉朝著三郡主一笑:“為夫在娘這裡用了午膳再回去。為夫已然餓的腿都抖了。”

這是徐奉的老毛病,受不得餓,只要一餓就會腿顫手抖,站著都費勁。

三郡主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沒有多想,自己抱著女兒先行離去。

三郡主一走,徐母就張羅著讓人給送進一桌子飯菜來。徐奉一個人守著一張桌子這頓吃!只把坐在一邊看著的徐老夫人都覺得肚子撐得難受:“兒啊,你這個吃法,娘怎麼看著心裡害怕呢?”

徐奉抬頭看著母親一笑,滿頭滿臉的大汗珠子,額上的帽子都被他洇溼了一片:“兒子不是打小就能吃麼,這算什麼病?娘不要擔心。”

說著話,他掏出布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一揮手,把母親屋裡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都下去。”

“有事兒?”徐母生的慈眉善目,是個神態端莊的模樣。

直等著屋裡的人都出去了,她才探身朝著兒子輕聲問道:“是賢王府有事?”

“唉!”徐奉朝著母親點點頭也壓低了聲音說道:“陛下就要給我那個病癆鬼小舅子指婚了!”

“是啊?”徐母眼睛一亮,精光四射:“快和娘說說,誰家姑娘倒黴催的要被指婚給他啦?”

“唉!”徐奉長吁短嘆的說道:“一戶是東閣大學士家的二小姐,一戶就是……”他看了母親一眼,徐母臉都白了,立時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難不成是咱家金蟾?”

徐奉點點頭:“不錯,就是我妹妹。”

“那可不成!”徐老夫人愣了片刻之後,老淚縱橫道:“我幾十歲了才生下小八來,娘一想到我的小八年紀輕輕的就要守寡,娘的心就跟被剜了一塊肉似的疼啊……”

“娘!”徐奉多少年沒見過母親落淚了,就是他爹死的時候,他也沒見母親哭成這樣。

他趕緊起身扶著母親坐下,抽出袖籠裡的布帕子給母親擦眼淚:“娘,您別哭啊,我妹妹不是還沒嫁過去嗎……”

“一股子汗味,燻人!”徐母一把推開兒子給自己擦淚的手,她仰頭看著徐奉說道:“那你倒是趕緊替你妹妹想個萬全的法子啊!”

“能不想嗎!”徐奉彎腰站在母親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瞞母親,兒子接了陛下的口諭就先去賢王府探了探那個病癆鬼的口風,我聽他那意思還有些看不上咱家小八吶……”

“呸!”徐母一口老痰啐在地上,順帶噴了徐奉一臉吐沫星子:“什麼東西啊!就他那成天要死不活的模樣,還看不上咱家小八?”

“這也怨不得他。”徐奉不動聲色地擦了擦臉陪著笑說道:“他見小八的時候還是幾年前了,那個時候小八還小,沒長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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