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燈火通明的窗子正對著閣樓照耀著,工廠正用它強大的鐵肺進行工作,不斷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而在白羊區深處的這樣的一個工廠裡,一群人,大概十幾個在那裡面,手上裝飾著各種不同的戒指,手鐲,讓人看著一種濃濃的土裡土氣。有的人在抱著懷裡的少女相擁親吻,有的在擦拭著自己的鋼管,而在最高的臺子上面坐著的那個人卻還在細細地端詳這些裝飾物的東西。雖然在看著,但是這個少年很明顯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焦急地等待著。
“老,老大,我們……回來了……”
又上氣不接下氣,又結結巴巴的一群髮色奇特,肩膀,胳膊上有不同的七彩文身的不良少年們從外面回來了,其中一個還是身上一片白的一個狼狽的模樣。
“老大,我,我們根本打不過她啊,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肯定會被看不起,然後失去聲望的啊……”
從路邊,人們可以看見,上面還排著一列象蜂窠似的鍊鋼爐,二十四公尺高的淬火槽,也在那裡,許多大炮一齊直立著,浸沒於石油裡。
最初造成的房屋,比較低劣,舊的瓦已經變黑,高臨其上的是新的大廠房,淺藍色的青石瓦,裝著配對的玻璃。
可以看見:半圓的波瀾,滔滔滾滾泛向工廠和碼頭,濺起雪花般浪沫,在岸邊散開。
工廠後面,海水從一個海岬流向另一個海岬,象一些浮光幻影。兩道盡頭上建有燈塔的海堤,一道從海灣劉面的城外,另一道從工廠那兒,伸進海灣,形成一根弓弦。
從這裡望過去,整個工廠是一大堆錯綜重疊的建築物:井架、拱門、棧橋、鋼筋混凝土的和石頭的大廈,有的彷彿是輕飄飄的;象是一些巨大的水泡,有的整齊勻稱,具有樸實的風格與建築物固有的凝重氣魄。
工廠熔爐裡發出紅殷殷、白皚皚的光芒。一具巨大的蒸氣鐵錘捶打著,叫地面都給震動了。火焰的柱子從低矮的煙囪裡冒。出來,射到灰色天空的黑暗裡。人影在這種聒耳的喧囂、這種機器的吼聲中幢幢移動。
從各個廠房那半圓形的、骯髒的大窗洞裡,可以看見無數的滑車和傳送帶在旋轉,生鐵的車床在移動,在把鋼和銅鑽孔、刨平和唐光。模壓機的垂直的圓盤,不停地轉著。起重機的軸架在高空裡疾馳,往黑暗中飛過去。
在寒冷的黎明中,他們沿著從未鋪修過的道路,向一座座高大的、牢籠般的石頭廠房走去。工廠睜著幾十只油膩的四方眼睛,照射著泥濘不堪的道路,擺出一副冷漠自負的模樣等待著他們。
每天,在工人區的上空,在充滿煤煙和油臭的空氣裡,工廠的汽笛發出顫抖的吼叫,那些臉色陰鬱、在睡眠中未能使筋肉消除疲勞的人們,一聽見這吼叫聲,都象受驚的蟑螂一樣,從灰色的小房子裡跑了出來。
工廠鐵器的譁啷聲,錘頭敲打的叮噹聲,鋸齒拉扯時的咯咯聲,以及熔軟了的金屬尖頭被敲打時的吱吱聲交響成一片。煤煙現在是直衝九霄,噴吐著火焰,向四方撒下一束束的火花,恰如點著了的花爆。
“可惡!”為首的那個小混混一棍子砸在了一邊的護欄上,發出了一聲【當】的大聲音。“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幹掉那兩個混蛋!明明僅僅是外來的人,卻還這麼囂張!”
“阿基哥,我早就說過了,對付鈴神學院的東西,這樣肯定不行……”
另外一邊,一個純粹的白髮黑嘴唇的人在阿基哥的下面說著。
“以前不是還行的嗎?就算是鈴神學院的魔法師們,也充其量打我們三五個人啊,怎麼這回十幾個人都幹不過啊,真TMD氣啊!”
“這次這倆,怕是優等生吧。鈴神學院的優等生,有少數的個別強大的放在軍隊裡面都是厲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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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軍隊的那幾個貨,我們要是認真地把槍拿起來,他們能打得過我們?”
殺馬特髮型的阿基哥一拳砸在了牆上,一股【王霸之氣】側漏。
“不過,這兩個人,怕是真的……除非……”
“除非什麼?”
“不好說啊……”
“安仔,你TMD少在這裡賣關子,趕緊講,現在可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存亡時刻啊!”
明明是自己去找茬結果被收拾了,但是卻能夠說成是集體的存亡時候,這個叫阿基的小混混在搬弄是非上也確實是有兩下子的程度。
“咱們,可以去搞一波軍方的裝備。”
安仔專門爬上了阿基坐的高臺,把嘴附到阿基的耳邊,一股神秘兮兮的小聲說著。
“有這個必要嗎?咱們現在也是要槍有槍,要炮有炮的,秘密武器是多麼秘密?”
“阿基哥,我們還是要多小心一些,我聽說別的區的人有說,在天蠍區的工業區,有幾個小工坊,每天都有大量的水晶運進去。而且,有國家的部隊嚴加看守的力度,估計,裡面存放著這個國家的重要貨物……”
安仔神秘兮兮地,說出了可以說非常重要,甚至說得上是機密的資訊。在一邊的阿基眉頭緊皺。
“這,靠譜嗎?”
“靠不靠譜,咱們先去看看,不也明白了嗎?”
“老子是說你打劫軍方的事兒,這要是什麼強力武器,還好,要不是的話,咱們不白跑一趟了嗎?還是打聽清楚了吧?”
“打聽什麼清楚啊,就算不是什麼武器,就那防備力度,肯定是對聖堂王國很重要的東西,只要能拿出來,用不了,咱們賣,也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安仔笑了起來,臉凝聚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馬戲團的小丑一樣的滑稽。
“可以,回頭咱倆先去看看,”阿基打了個響指,從兩米多高的高臺上【撲通】跳到地上,而且若有其事地對安仔說,“還有,咱們的傢伙,也多購進點,回頭裝備齊全了,再去找那兩個狗男女一趟,我TMD就不信了,老子連軍隊都不怕,還擺平不了他們倆?”
一邊說著,阿基的手一邊按得嘎巴作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