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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火焰中的北境之城(The War Before)

諾茨波,位於大陸北部的一個城邦。雖然其面積大小,僅僅相當於帝國的一個小省,但是卻是一個類似於聖堂王國的獨立存在的城邦國。當然,這已經是七年前的過去式了。

這個由於緊緊靠著北部地區,距離作為北極的龍域大陸僅僅只有一海之隔,但是這個地方,卻可以說是商業非常發達的一個地區。不僅是因為在這裡,由於非常寒冷的原因所有的農作物都難以生長,連最基本的糧食蔬菜都只能透過購買,而且有著非常大規模天然漁場,而且在人類和龍族簽訂友好往來的條約後,這裡也成為了人類和龍族交往的第一個口岸,只要龍族想要買什麼人類的東西,都要使用龍語魔法幻化成為人形,然後來到這片土地上進行購買。因此,原本這裡,也可以說是非常受各方人員歡迎的地方。

畢竟是【原本】……

七年前,990年,五月。

諾茨波首府,諾茨波城(NotsobCity)。在商業發達的現在,這個城邦雖然不比聖堂王國和鋼鐵城,但是也是非常繁華的一個地方了。因此,作為這裡的領主,也是過得非常滋潤的。而現在,在領主莊園裡面,就有一個少女在華麗的別墅的二樓,優雅地拉著小提琴。

少女從肩上垂下到後腰的綠色長髮,隨著少女在拉動琴弓時候的身形扭動,一直都在不停地在身邊微微輕拂,與少女的白色長裙搭配,顯得非常清純,有一種在大雪消融的時候,綠芽初生時候的春天的感覺。與少女現在用小提琴演奏的維瓦爾第的《四季?春》的悠揚琴聲一同存在,好像真的有一個美麗的女神在天空中降臨在這片冰冷卻富饒的土地上一樣。同時,在少女的身邊,還有一個青年的男人,西裝革履地陪伴在一邊,認真地聽著這個地方的人們。

“碧棰(Betrin),外面的那個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是嗎?”

少女被打斷後,有點依依不捨的樣子。

“哎,”少女輕輕嘆了口氣,好像有非常不喜歡的事情一樣,“我們下去吧。畢竟,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是。可是,小姐,你不換件衣服嗎?”

“嗯?”

少女這時候穿的,是非常輕薄的一件白色長裙,大概是比較居家的那種感覺吧。因此,用這樣的形態去會客的話,還是感覺有些不夠體面。但是,好像少女並不在乎這一點,徑直地走向了樓下。

“哎,如果我也能夠像其他的人一樣,能夠成為一個沒有這麼多煩心事嘮叨的普通大小姐就好了……”

而在下面的,則是一個對於許多人而言,都很眼熟的存在。

在裝飾華麗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標準的士兵的鍋蓋頭,濃密的黑色一字胡,健壯如同一頭站立的猛熊,看上去雖然不能說是老年人,但是也能從投影到的他臉上的深邃的皺紋和點點銀絲一般的白髮中,看出這個人經歷的滄桑身份為帝國大公爵。而這位身經百戰的老油條,這個時候,正坐著沙發上,津津有味地品嚐著桌上的紅茶和三層點心盤中的茶點。

“碧棰閣下,琴聲十分美妙。”

“您好,您就是弗朗索瓦?歐根(Fran?ois?Eugène)閣下嗎?謝謝您的誇獎,幸會幸會。”

“您好您好,碧棰閣下,早就聽聞過您的大名。我在這裡對令尊茉莉(Molly)領主的過世深表哀悼,但是,一年前碧棰女士年方十四,就能夠撐起這諾茨波的大旗,我在這裡也感到深深的敬佩啊。碧棰領主年少有為,日後一定能夠成為不讓鬚眉的一方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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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下來,把少女誇到了天上去。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個時候就算不心花怒放,也會稍微高興一下子的吧。但是,這個少女好像並不為所動,而是對著身邊的執事說了一句——

“貝克(Beck),不要讓歐根大公的杯子空著,快繼續給歐根大公倒茶。”

“是。”

身後的高個子青年,沒有多說一句話,優雅地為兩人的茶杯中再添上了紅茶。

“非常優質的龍域紅茶,這些東西,是龍族用他們特有的方法在北極種出來的吧?果然香氣四溢,堪比大陸的最上等的茶葉啊。”

“是的,歐根閣下果然見多識廣啊。您喜歡的話,可以帶一些回去。貝克,為歐根大公打包一盒龍域紅茶。”

少女的聲音雖然如銀鈴一樣清脆動聽,但是依然是非常的有威嚴。正如少女剛剛所說的,好像並不是什麼大小姐,而是一位女王一樣的存在。

“碧棰閣下,在這個諾茨波,完全好像是女王一樣的存在啊。畢竟,領主的位置,也是不好當的嘛。”

“閣下言重了。”少女端起杯子來,也在細細品茶,而實際上,少女這個時候的腦子裡,完全在飛速轉動。並不是有什麼非常厲害的話,但是對於少女而言,從剛剛在拉琴的時候開始,就在拖時間思考著,這個人究竟過來意欲何為,思考著自己應該怎麼樣地去面對。而在這個時候,這個老油條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好像要露出狐狸尾巴一樣,所以,哪怕是多喝一口茶的時間,也要好好地思考一下究竟該怎麼樣地回答他。

“還行吧,但是,女王還是有些言重了,我僅僅是個領主,來管理這附近的人們,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就夠了。至於別的什麼,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那麼,閣下要不要一些輕鬆一點呢?比如,在帝國當個伯爵什麼的?”

“!”

看來,這個人此次前來,果然是來圖謀諾茨波這片土地的。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

“帝國強大,我可高攀不起,能夠在這樣的一個小地方偏安一隅,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所以,帝國的皇帝陛下如果想要分封的話,還是先感謝陛下的恩澤,但是還是請回絕陛下,在下真的承受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聲。

但是,少女能夠意識得到,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碧棰閣下,恕我直言,您最好接受。”

“為什麼?閣下請給我一個理由吧。”

話鋒一轉,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在一瞬間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與此同時,在這個時候,貝克也把打包好的茶葉拿了過來,送到了歐根大公的面前。

“閣下,這個是贈送給您的茶葉。”

“哦,非常棒的樣子,非常感謝了。”

雖然歐根大公的臉上,還是一樣地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精明的貝克還是覺察到了自己主人的一絲不悅。

“碧棰閣下,首先,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僅僅是說,我們圖謀諾茨波這片地方,並不是有什麼野心。現在有那麼多的中立小國,我們如果想要擴張的話,諾茨波絕對不是第一人選。但是,希望您能夠相信我,對於我們而言,諾茨波確實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我無論你有什麼理由,諾茨波永遠屬於這裡的人民,而不是什麼皇帝陛下。你們如果真的有什麼需求,可以對我說,如果我批准的話,那麼你們可以隨意去做,我絕對不會多加任何干涉。”

“小姑娘,這個,恐怕真的不是你能夠解決的了吧……”

“什……”

如果說剛剛僅僅是出言不遜的話,現在已經是完全地無禮之徒了。雖然少女的心裡還是很想當一個整天遊山玩水,閒庭信步的大小姐的,但是現在既然是一個領主,女王一樣的角色,就肯定受不了這樣的無禮。

“閣下,您太失禮了!”

“看看這個,再決定吧。這個,原本皇帝陛下是絕對不允許外傳的,剛剛的談話其實已經可以結束,然後讓你們諾茨波接受帝國的大軍的威嚴,但是我極力向陛下請求,才能夠拿給你看的。”

一邊說著,歐根大公一邊冷冷地把一個大厚冊子扔到了茶几上,在少女的面前。

“我不想看這些東西,無論你有什麼大軍,我們諾茨波的人民都會奮戰到最後一刻。否則的話……”

“這個可不是帝國的什麼威脅性的東西,這個是關於龍族的,也就是你們的財神爺。事實就是,即便是我們不來找你,十年後,他們也會來。到那個時候,整個諾茨波,甚至是全體人類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你明白嗎?還是稍微看一下的比較好吧。”

少女雖然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在危言聳聽,但是還是勉為其難地把那個厚厚的,用硬紙板當做封皮的本子拿了過來,翻開看一看上面的內容。

而這一看,就是半小時之久。

一頁頁地翻動著,歐根大公在沙發上靜靜品茶,雖然已經完全涼掉了,但是這個人依然喝得津津有味。直到,桌上的茶壺與點心盤完全都空掉了。

“你們,在開玩笑嗎?”

“哈哈哈哈哈,小姑娘,我這失禮,失得不無道理吧,真正一個成熟的領主,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呢?”

“切……”

少女這個時候,可愛的臉上一臉不悅。小嘴牙關緊咬,褐色的眼睛上眉毛緊皺,眼神盯著那個人怒目而視,好像要噴出火來一樣。少女的心裡半信半疑,可是,看了這個行動計劃之後,這種情況下,又不得不稍微聽一下這個老油條的話。這樣一來的話……

“好,那我就稍微信你一信……但是,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招的話……”

“如果你還是信不過我的話,我們可以過幾天給你看一看龍族當中鷹派的真正面目,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們說的是真是假了。所以,碧棰閣下,您的配合,真的讓我們非常感激。”

說完後,拿起桌上的紅茶盒子,歐根大公微微鞠躬,說著,“那麼,我先告退了。”

“嗯,請一路順風……”

而與此同時,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左右,雖然時間並不是特別晚,但是在外面,現在這個時候,五月份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天黑了。而在外面,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已經等了許多時候了。

“呦,不好意思啊,借用你家領主的時間有點長了。”

而歐根大公出來,也是微微一笑,很和諧地打了個招呼。雖然是第一次真的見面,但是這個年輕人,在八年前還在獸族部落裡唸書的時候,就見過這個人的肖像了。

在講完歷史課中,獸族的一場敗仗後,個嘎說道過他。

【這個人,是弗朗索瓦?歐根(Fran?ois?Eugène),前些日子剛剛來過,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有錢,有兵,有地位,而且在帝國當中腦子也非常好使,十分有膽量,武力也有兩下子,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級人物。能夠跟他抗衡的,也只有帝國的內閣首相,威廉?馮?俾斯麥(William?von?Bismarck)了。你們如果以後見到他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

一邊說著,個嘎還一邊把這個人的形象投影了出來。

而現在,這個獅子一樣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這個面對獸族都能以少勝多的,一生未嘗一敗的怪物……

“不,當然是大公閣下您的事物要緊了……”

“嗯?你認識我?我有那麼出名嗎?”

“!”

雖然這次到訪,依然是穿著華麗考究,但是就打扮上而言,歐根大公根本沒有佩戴任何能夠表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因此,居然在這裡也能夠被認出來,還是稍微有些驚訝的。

而瑞鷹則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誤,居然直接就叫了出來,暴露了【自己認識他】的這個事實。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大影響,但是到頭來,還是應該反思下次不要犯這種錯誤了……

“嘛,可能我,確實比較出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輕也要好好努力啊……”

一邊說笑著,一邊朝著路邊停靠著的一輛馬車走去了。

而這個時候瑞鷹在不停地思考著,究竟這個帝國的鷹爪來這裡要和自己家的領主討論些什麼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