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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勝利的曙光

第七百七十一章 勝利的曙光

“連夜叫你們來,就是給你們提個醒!明天這一仗,務必打得爽利!金軍已經沒有退路,現在軍心浮動,人無固志!但蒲盧渾不是泛泛之輩,他一定會想拼個魚死網破!你們不可大意!”折彥質正色道。

韓世忠應了一聲是,岳飛卻是沉默不言。折彥質見狀問道:“怎麼?鵬舉有什麼想法?”

岳飛吸了口氣,顯得有些猶豫,但最後仍道:“大王知曉得如此清楚,當是對面有人來投?”

折彥質小吃一驚,點頭道:“你所料不差,確實有金軍將士連夜前來投降。”

“卑職有一言,屬冒昧猜度,大王和宣撫相公不妨權且一聽。”岳飛道。韓世轉把臉轉了過來,折彥質眉頭一皺,倒也沒有異議,都靜聽下文。

“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今金軍已陷絕境,沒有退路,若明知沒有出路,定然作困獸之搏!大王既能容今夜的降軍,如何不……”岳飛語至此處停下。

在場三人都是行家,一聽就明,折彥質道:“你的意思是說,分化,招降,而後再戰?”

“正是,如今金軍在河南,只剩下開封鄭州兩處,正面是我十幾萬大軍,背面是黃河,如今退路又被切斷,正所謂死地。而金軍中,多為漢軍,定然不如女真人那般死心塌地效忠金國。倘若大王暫緩進攻,待淮西軍至,造成大兵壓境之勢!與此同時,遣人招降,分化,縱使蒲盧渾鐵了心頑抗到底,其部下又如何不動心?若果真如此,這一仗,就輕鬆得多了。”岳飛昂然道。

韓世忠聽罷,沒有發表意見,折彥質卻笑了笑,以一副前輩長官的口吻道:“鵬舉啊,你這個辦法,不是說不行,只是欠妥。”

岳飛一怔,拱手道:“卑職願聽大王教誨。”

“我們且當在河北征戰的,正是徐郡王派出的部隊。你試想,河東河北,隔著一條太行山,徐郡王縱使對河北用兵,也只能是奇兵,偏師,兵力不會太多,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迅戰迅決,他們不可能在河北久駐,四處奔襲,打完就跑。如果呆得久了,金人也不是傻子,定然調集重兵,火速南下馳援!對麼?”折彥質一臉笑意。

岳飛不言。

“既然如此,我軍就當抓住這個機會,一戰定乾坤!倘若拖而不打,河北的友軍一走,蒲盧渾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仗豈非更難?善戰者,不慮勝,先慮敗,這句話你要多多琢磨。”折彥質道。

“但……”岳飛還要爭辯。

“大王所言極是。”韓世忠一口截斷了他的話。岳飛似乎也明白韓世忠的意思,沒有再說下去。

“好了,你們去吧,養精蓄銳,以待明日決戰!”折彥質說完,站起身來,是要送客了。

從營來出來,韓嶽二將奔往自己的軍營,路上,岳飛不解道:“韓宣撫方才為何阻止我?”

韓世忠笑道:“鵬舉啊,你我共事已久,肝膽相照,自然是有話直說。折郡王既有主意,就不可能聽得進去你的話,你說了也是白說。此外,還有一層。你的辦法,我並不反對,但折郡王的話也有道理。但是,以我們荊胡宣撫司來講,倘若折郡王用了你的計策,到時出了差子,這個責任你還逃得掉麼?夜長夢多,還是早日解決的好。”

岳飛聽了,也明白韓世忠的苦心,只得嘆道:“本來可以輕而易舉,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此一來,就只能硬碰了。”

幾名漢將帶著千把人馬臨戰倒戈,這讓蒲盧渾非常惱火。這個當口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影響之惡劣,不言而喻。為了剎住這股風,蒲盧渾下了黑手。連夜清查此事,把有投敵嫌疑,與那四名叛將有關係的多名軍官就地正法,全部砍了腦袋。這一夜,金軍不好過。可時間不等人,決定中原歸屬的大戰,越來越近……

且不說一場雙方動員幾十萬馬步軍的大戰一觸即發,卻說李成衛楊再興兩名悍將在河北東闖西蕩,拿下大名府後,一路向南,直打到黃河岸邊,與紫金山隔河相望!河北大震!各地還沒有遭災的金國官員聞風喪膽,有人甚至打起了棄官逃跑的主意!訊息傳到真定府,隨即又傳入燕京!

金帝完顏亶暫時停止了他殺人的嗜好,緊急召見平章政事完顏亮,討要對策!完顏亮對此事也深感震驚!怎麼也沒有想到,作為中原後院的河北,居然起火了!既然起火,那當務之急,就是滅火!

眼下,金軍主力,一部由耶律馬五統率,正跟徐洪率領的三司西軍血戰!一部由僕散忠義率領,面對的是西軍領袖徐衛。再一部,就是烏延蒲盧渾的中原金軍了。

也就是說,此時,大金國的首都燕京一帶,幾乎無兵可派!完顏亮倒也有些魄力,他不顧大同府正遭受西軍威脅的現實,把燕京的兵馬糾結在一起,拼湊了兩萬多人,在宗室中挑了一名主將,命他率領這支部隊火速南下,會同真定府的金軍,保住河北!同時,又急令正與徐洪、楊彥、張憲作戰的金軍宿將耶律馬五,打退這部西軍之後,立即回防,窮寇莫追。再令坐鎮河東的僕散忠義,又目前情況來看,擺在你面前的西軍主力,當為牽制,徐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坐在河東,望著河北!

從燕京出發的金軍趕到真定府與友軍會師之後,糾結了四萬餘人,全速撲往大名府。可當他們趕到大名時,楊再興李成衛已經不知所蹤。城裡屯積的糧餉軍械,早就已經被劫掠一空!

浚州,當年大金國二太子斡離不飲恨之地。

在黃河北岸,原本的金軍營區,已經是一片狼藉。大火燒過之後的殘垣斷壁,露出漆黑的灰燼,橫七豎八或仰或臥於廢墟中的屍體沒有人收拾。在滾滾而去的黃河對岸,紫金山的金國駐軍已經***了浮橋。有趣的是,他們使用的方法,竟和當初徐衛***浮橋時一模一樣。鹿角拒馬,堆砌樹幹,壁壘上,弓箭手隨時都在戒備,生怕對岸的奇兵前來奪橋。

但是……楊再興和李成衛在哪?

他們並沒有走遠,襲擊了浚州和北岸的金軍之後,他們的騎兵就在距離戰場二十多裡外的地方扎了營,歇息一晚。打到現在,李楊二將率八千精騎,可以說已經完成了任務。非但攻陷了大名府,奪得大批物資,更一舉擊潰北岸金軍,切斷了河北河南的聯絡,至少,暫時是。

而且,他們昨天得到通知,尾隨他們過來的步軍,已經佔領了磁州,捎帶著把岳飛的家鄉相州也收了,也就是說,八千精騎的歸途已經一片坦蕩,隨時可以回去。

“你怎麼說?”在一個帳篷外頭,楊再興喝下最後一口湯,把碗往地上一放,問道。

李成衛還沒有吃完,一邊啃著肉乾,一邊道:“大王交待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妥了。按說,應該儘快回去,想必金軍的增援部隊很快就會南下。”

“按說?你還有其他想法?”楊再興一瞪眼道。

“這對岸到底是個怎麼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多呆一時,對岸金軍的就多緊張一時。”李成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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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再興哼了一聲:“你操那個閒心幹嘛?我們連金軍的就糧地都端了,他們要是再收不了中原,那也太不成器了!”

“那你的意思,馬上回去?”李成衛反問道。

“是否立即回去,不一定,但這裡肯定不能呆了。從這往西,過了蒼天,就是衛州,那可是富饒之地,怎麼樣?”楊再興提議道。

李成衛聞言大笑:“說了半天,你是惦記著沒撈夠啊?”

“話不是這麼說,咱們好不容易來趟河北,又正好碰上金軍防備空虛,不大幹一票也對不起大王派我們走這一遭!”楊再興道。

正說著,數騎飛馳入營,一名馬軍副兵馬使打馬到二將跟前,大聲報道:“兩位都統,探馬發現警情!”

“嗯?怎麼回事?”二將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

“從大名府方向來了一支騎兵,速度極快,好像是直奔大河來的!”那副兵馬使說道。

“還有多遠?”李成衛將手裡的食物一扔。

“還有不到三十裡!”

“還真有往刀口上撞的?嘿嘿!”楊再興獰笑起來。

“不成!這是大頭在後頭!八成是金軍的增援部隊趕到了!傳我將令,全軍開拔,北上磁州!”李成衛斷然喝道。他之所以下令往磁州進發,就是因為那裡是他們前些時候過來的地方,滏口陘所在。現在金軍的援兵既然到了,萬一先發兵佔了磁州,堵了滏口陘,那這八千騎兵就算給堵在河北了。

楊再興臉上雖然不屑,但他心裡卻明白李成衛的決定是對的。當下也沒二話,指揮將士們拆了帳篷,收拾騎具,準備啟程。

“你指揮部隊北上,我率部斷後!距離太近,萬一對方硬衝過來,那就不妙了。”李成衛道。

楊再興一揮手:“斷後這自然是我的事,你是主將,你走!”

“衝鋒在前,撤退在後,這從來都是主將,不承認?那你去跟大王說!”李成衛說罷,不再搭理他,跨上馬就走!楊再興沒奈何,只罵道“老子追隨大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倒教訓起我來了!”

騎兵們麻利地收拾行裝,不少人忙裡偷閒眺望大河對岸,咱們能作的,就這麼多了。能否收復中原,光復故都,那就得看你們……

李成衛預料得沒錯,在他們發現金軍後不久,對方也發現了他們。因為都不知虛實,而騎兵打的就是一個快和狠,金軍騎兵竟還真就直接突了上來。但李成衛突火騎也不是吃素的,千把騎頂著幾倍的敵人就撲上去了!

一個回合殺下來,金騎有些懵,都說西軍的火器厲害,這回算是見識啦!這他媽什麼玩意啊?乒乒嘭嘭一陣響,就看到同伴連人帶馬往下栽。可金軍仗著人多勢眾,也不膽怯!幾個回合殺下來,李成衛估摸著大隊已經撤走了,而且對方數部於己,久戰不利,因此率軍北撤。

這金軍一路風風火火下來,這撞都撞見了,哪容你脫身?遂咬住李成衛不放!一路追進相州,誰料,在湯陰縣境內遭到伏擊。原來,楊再興先行一步,跟這裡的步軍照會,在北上的必經之路設下埋伏,儘管因為事情倉促,準備不周,沒能殲滅多少敵騎,卻著實把金軍騎兵嚇了一跳,不敢再追,稍稍退卻。李成衛料定金軍必定還會再來,遂命步軍跟著楊再興火速往磁州撤,他繼續負責斷後。

汾州,陽涼北關。

從西軍進入河東,兵臨陽涼關以來,基本沒幹正事。先是磨磨蹭蹭,紮營,偵察,然後架砲車,運砲彈,遲遲沒有發動進攻。偏偏宋軍大營裡,一杆王旗見天地迎風招展,見關上守軍隨時緊繃著弦,不為旁的,徐衛的王旗都插在那兒,這是開玩笑的麼?

好不容易一切準備停當了,幾名大帥都去問徐郡王,到底打不打?幾時打?徐衛才晃晃悠悠地說了句,打幾砲吧。徐郡王說打幾砲,那可不得了了。操砲手們憋著勁,那石彈鋪天蓋地地往陽涼關上打!

接連轟了四五天!金軍在上次陽涼關的爭奪戰之後,加固了關防,修建了許多新的工事,防禦力大大提升,但好幾天轟下來,也給金軍打得夠嗆。只能咬牙忍著,等到宋軍近前作業時才好好報這一箭之仇。

可左等右等,宋軍砲擊之後,就是不見近前攻城作業。這時,本就已經懷疑徐衛虛張聲勢,故布疑陣的僕散忠義更加確信,徐衛志不在此!可他一時也鬧不明白,徐衛到底打的什麼算盤。直到從燕京發來的訊息抵達陽涼關時,他才恍然大悟!徐衛這次根本沒想進攻太原,甚至於進攻燕雲的也是“佯攻”,真正的目的,就是潛入河北破壞,攪亂整個戰局!怪不得都說,徐衛打仗也行,但真正在行的,就是攪局!一潭水都給你攪得渾不見底,讓你簡直無從下手!想清楚這一點,僕散忠義不在陽涼關上呆了,立即返回太原,徐衛你愛演,就繼續在那演吧。

“大王。”姚平仲一頭鑽進徐衛的軍帳,正瞧見徐衛跟那兒有滋有味地早飯。

“希晏?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一起吃點?”徐衛招呼道。

姚平仲看來不太痛快,就站在徐衛桌前,盯著那一桌還算豐盛的早餐怎麼也提不起胃口,只道:“大王自便,卑職,卑職就這站會。”

徐衛跟他相交多年,還不知道他的品性?一邊吃一邊問道:“看樣子,希晏兄是有些呆不住了?”

姚平仲聞言,唉聲嘆氣道:“大王,卑職率領熙河軍巴巴趕過來,從上到下,誰不指著立功受獎,可這……”

“別急,坐下慢慢說。”徐衛拿筷子敲了敲桌邊。

姚平仲這才坐下,繼續發牢騷道:“就這麼耗著,幾時是個頭?大王?”

“快了。”徐衛隨口道。

“快了?大王是說……”姚平仲不解其意。

“鄜延、永興、秦鳳三軍已經退了下來。據說,這次他們碰上的是你我的老對手。”徐衛道。

“老對手?誰?”姚平仲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當年在鄜州的事,你忘了?”徐衛問道。

姚平仲想了片刻,忽然起身道:“耶律馬五!”

“就是他!”徐衛點點頭。“看來,兀朮這幫人老的老,死的死,馬五又給重新起用了。徐經略他們已經完成了既定任務,不需要跟馬五硬拼。此外,去河北的也快回來了,我估摸著,這個月之內,最遲下個月初,局勢就應該明朗。”

姚平仲這回聽得真切,一屁股又坐回來,苦笑道:“往常跟隨大王,立功的機會絕計不少,此番,倒好似跟大王來河東走一走,看一看,然後原路回去。”

“這有什麼不好?此次西軍的任務,本來也是策應南方諸軍收復中原。”徐衛笑道。

提起這個,姚平仲道:“大王,依你之見,這次南方諸軍收復中原,有多大的把握?”

“我樂見其成。”徐衛道。“折郡王文武雙全,經歷上次的教訓之後,此番他一定在穩中求勝。我們西軍都替他作到這一步了,相信問題不大。往常,都是咱們西軍斬將奪旗,攻城掠地,風頭都讓咱們搶了去。這次,咱們也替人跑跑腿。”

聽到這個,姚平仲突然哼了一聲:“也難怪,那廝成天地哼哼哈哈!這次中原要是光復,折郡王自然是功大,他家兄弟也免不了加官晉爵,搞不好啊,連帶著他也沾光!”

徐衛一愣:“誰成天哼哼哈哈?誰家兄弟又加官晉爵?誰又沾光?你這怎麼說得我越聽越糊塗?”

“還能有誰?環慶劉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