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季晴婉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窗外安靜的庭院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的庭院響起來吵鬧聲,季晴婉披上一件外衣出門檢視情況,“怎麼了?”她問。
她在一片黑暗中看見了季宓。
“現在這個時辰,你不休息跑我這邊做什麼?”季晴婉看著她平靜地道。
季宓掙脫一眾女僕的阻礙,嘲諷道:“郡主休息外面還要守這麼多人,貴氣啊。”
“有話直說,”季晴婉皺起眉頭,季宓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為了什麼事情。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外面的風要是把我吹病了,我可就參加不了詩會了,”季宓矯揉造作地一笑。
果然是這件事情,季宓過來又是因為詩會的事情。
其實季晴婉並不是很在意一兩個詩會,但是季宓這種令人作嘔的模樣,讓她很看不慣。季晴婉沉默一會,轉身道:“行,進來吧。”
“郡主府果然比我的那個破屋子華麗多了,”季宓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嫉妒著季晴婉。
光是房間佈置上,她那個精心佈置的小屋就完全比不上季晴婉的,原就充滿嫉妒的心更加惱火。
但她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過來找刺激的,她舉了舉手中的邀請函,一笑道:“雖然你不希望我去,但是我還是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她手中正是詩會邀請函。
季晴婉看著她手中的邀請函,平靜地道:“不屬於你的東西,終究不是你的。如果不想闖大禍的話,還是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那個詩會邀請函本就是賜予她的,卻不料小人得志。
“我想要的東西,就是我的。詩會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你,我親愛的郡主只能留守家中了,”季宓哈哈大笑,沒有一絲名門貴女的儀態,只是得到了一點好處就變成這樣,未來必定遭殃。
其實季晴婉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生氣,只是看著季宓的那副嘴臉有些噁心而已。
“你去吧,”季晴婉已經無所謂了,她現在身體十分疲憊,想儘快下去好好休息。
季宓臉上十分不好看。
她大半夜過來跟季晴婉說這件事情,就是為了讓季晴婉氣急敗壞。
可是現在季晴婉一點反應都沒有,讓她得意洋洋的氣焰消去了一些,她冷哼一聲:“我遲早有一天會超過你的地位!”
待季宓走後,兮蘭大哭:“對不起郡主,是我沒有守好邀請函,讓她拿去了,郡主懲罰我吧!”
“沒事,不是你的問題。”季晴婉臉色有些慘白,她虛弱地靠住柱子道:“她去不了。”
“可是她已經拿到邀請函了,”兮蘭很愧疚,因為她的原因郡主才沒能去參加詩會。
季晴婉擺了擺手,哪怕季宓沒有搶走邀請函她也不能參加這次的詩會。身子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季晴婉的異樣終於讓兮蘭注意到,兮蘭緊張地問道:“郡主你怎麼了?”
季晴婉忍住疼痛,剛剛想說一句沒什麼,但是她身上的傷口過多導致發燒,現在她的腦袋已經開始昏昏沉沉的。
“郡主!”兮蘭扶住搖搖晃晃的季晴婉驚道,季晴婉看著她緊張的表情,想開口安撫一下,但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她還是撐不住暈倒了。
兮蘭抱住季晴婉,向外面大叫:“來人啊!”
次日,季宓氣勢洶洶地帶著丫鬟來到詩會門口,剛剛出使邀請函準備進去,卻被攔住了。
“你幹什麼?”季宓輕蔑地看了攔住她的丫鬟一眼,眼神中都帶著嫌棄。
到底是常年待在名門貴女身邊的丫鬟,哪怕被季宓如此對待也沒有失態,而是依舊溫和地道:“你不能進去。”
這一句話瞬間點燃了季宓,她怒視這個丫鬟道:“你眼睛長瞎了嗎?這不是邀請函是什麼?”
“但這不是你的邀請函,”丫鬟如實回答:“不是邀請函主人持有邀請函是不能進去的。”
季宓瞪大眼睛,她反反覆覆翻看著邀請函,邀請函上面並沒有標註季晴婉的姓名。為什麼這個丫鬟肯定確定這個邀請函不是自己的?
“這就是我的邀請函,你不要滿口胡言,”她道。
但是這個丫鬟依舊不讓路,她們這邊的動靜吸引到一些同樣參加詩會的小姐,她們站在遠處好奇地看著這邊的動靜。
然而這一切都是季宓沒有注意到的。她依舊在門口刁難著丫鬟。
“邀請函上面都是有名有姓的,如果是邀請函的主人帶你進來,你也可以進來。但是你拿著別人的邀請函,是絕對不能進去的。”丫鬟再次跟季宓強調這一點,季宓臉色瞬間變了。
她搶了季晴婉邀請函這件事情,她可以在季晴婉面前炫耀,可以拿這個去刺激她,但是卻不能在這裡暴露。
可以參加詩會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寵子寵孫,那可都是有一定地位在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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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在這裡丟人現臉,這輩子她都別想他們面前翻身了,更不會找到一個可以拿出來炫耀的夫家。
在季宓再次確認邀請函上面並沒有季晴婉的名字後,她冷笑道:“根本沒有名字。”
她有些得意洋洋,但是丫鬟卻吃驚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季宓怒道:“你這個是什麼眼神?”
丫鬟收回眼神,看著季宓的態度也有了一些轉變:“你看看邀請函中間。”
季宓看著邀請函中間,除了一排詩以外沒有其他的字。
雖然很多字她都不認識,但是季晴婉三個字她還是認識的,一眼望過去根本沒有季晴婉的名字,那個丫鬟就是存心跟自己作對。
她剛剛想開口謾罵,只聽這個丫鬟道:“詩會的邀請函中間都會有一個小詩,看小詩猜一個名字。而那個名字就是邀請函主人的名字,這個的名字是郡主,但你根本就不是晴婉郡主。”
季宓呆住了,她沒有想到區區一個邀請函上面,居然還需要猜謎語。
季晴婉肯定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那麼輕而易舉讓我拿走了邀請函,季宓握緊手帕咬牙切齒地道:“季晴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