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婉的疑惑越來越深，往後退了幾步，戒備地看著鳳鈺訣，“那你為什麼要幫我？救我可沒有任何好處。”
鳳鈺訣笑道，“那神救人類於水火之間也沒有好處，為什麼要救呢？”
季晴婉道，“自然是心繫蒼生。其次是需要各種物種之間抗衡，從而保持平衡。”
鳳鈺訣道，“那為什麼要神去解救呢？人自己為什麼不去保護自己呢？明明是各物種之間自己的事，又為何要牽扯到神呢。”
季晴婉猜測不到鳳鈺訣話中其他的意思，便順著他話，言簡意賅，“人救不了自己。”
鳳鈺訣聲音突然大了幾分，“這就對了。”
季晴婉眼皮一跳，“……”
鳳鈺訣繼續道，“沒錯，正因為人自己救不了自己，所以神才要去救。因為人是必須要活著的。”
季晴婉環著雙臂看著鳳鈺訣，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鳳鈺訣，“這不就是了。我救你就是因為這。你好好想想，我若是不在，那你自己又怎麼解決？你會跑來這假山後嗎？不會吧。”
這聽著與侍衛相似的話，季晴婉有些無語，他們怎麼知道自己不會呢。“我會啊。”
這下輪到鳳鈺訣愣住了，“啊？怎麼會呢。”
季晴婉挑眉，“怎麼不會呢？”
見她沒有開玩笑的跡象，鳳鈺訣道，“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不過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你可能不是需要神來保護的人類吧。
我是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所以我才幫你的。”
季晴婉放下了環著的雙臂，禁不住翻了個白眼，“誰和你是一路人？”
我才不會講半天講了一堆廢話。
去街頭賣藝倒是不錯，妖言惑眾的，要是別人信了還能多討點錢。
鳳鈺訣自然是沒想到季晴婉內心那麼想他，不然自己再有興趣也不會和季晴婉多說話了。
自己雖然沒有特別厲害，但也不至於淪落到去街頭賣藝吧。這可是嚴重打擊到了身為男人的自尊心的。
當然，鳳鈺訣並不知道季晴婉是怎麼想他的。
於是向著季晴婉伸出了手，示意給點報酬。
季晴婉身上並沒有多少東西，便拿出了身上最後一點碎銀。
鳳鈺訣看著這堆碎銀，不禁陷入了沉默。
自己看起來竟是這般沒錢的嗎？
在鳳鈺訣沉默期間，季晴婉已經充分認識到了不僅身份不簡單，還不好糾纏。
便趕緊左拐右拐地拐了出去，正不知道往哪兒走時，有丫鬟向她走了過來。
季晴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不會也是剛才那小姐的人吧？
那丫鬟卻道，“是季小姐嗎？宴會快要開始了，奴婢點了點人數，發現正少了您。奴婢便來尋您了，還請小姐跟著奴婢前去赴宴。”
丫鬟說話時，季晴婉一直盯著她的眼睛。
人有沒有說謊，往往可以從對方的雙眼中看出來。
比如剛才丫鬟與她說話時，並沒有看著她的眼睛。季晴婉當時以為是那丫鬟性子見外，便也沒有多往別的方向想，卻沒想到出了那麼多事。
而這位丫鬟講話時，眼睛卻是看著她的。而且，這位丫鬟主子的品階，想必也是高的。不然也不會這般自信。
明明是個丫鬟，字裡行間也十分敬重別人，卻沒有絲毫的卑微。
季晴婉見她不是剛才那小姐的人，下意識松了口氣。
丫鬟又重複道，“還請小姐跟奴婢走。”
季晴婉回了神，點了點頭。
丫鬟回過頭在前面走，季晴婉在後面慢慢跟著。
直到走到宴會場地外，季晴婉才想起來自己方才為什麼要離開宴會。
低頭看了眼自己，果然，裙子還是髒的。顏色還比剛才深了些。
季晴婉微微皺了皺眉，方才發生了一些事竟讓自己忘了這件事。這該如何是好。
這宮中似乎也沒什麼人與自己熟到可以借身衣服穿的。
眼見丫鬟還在前邊等待，季晴婉也有些焦急。
“小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帶你去換身衣服。”
季晴婉回頭看，卻是鳳鈺訣，“你……怎麼跟上來了？”
鳳鈺訣笑道，“我連走哪兒都要和小姐彙報一下嗎？”
季晴婉抿嘴不語，自然是不用。
只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在這個人和地都不熟的時候，碰到一個認識的人。還真是恍若見到了家人一般。
縱然她和面前的男子也不過是認識不久。
季晴婉雖是猜不透對方的想法，卻是覺得他並不會害自己。
不然剛才也不會幫了自己一把。更何況自己身上也沒有地方可以利用的地方。
只不過，跟著他一個男子過去，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季晴婉陷入了兩難。
鳳鈺訣看出了她的內心所想，“都什麼時候還想這些？宴會可快要開始了，你再猶豫片刻等進去丟臉的可是你啊。更何況我要是有心思對你不利，你現在也不會好端端的站在這兒了。”
雖是在勸著季晴婉，她卻感受到了一絲絲毛骨悚然。
季晴婉越發覺得此人不好惹。但若是他影響到了自己，那自己自然也是絲毫不留情的。
嗯……季晴婉突然反應過來，眼下還有事情沒解決完。
見宴會內的人已經開始落座了，季晴婉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好吧。”
鳳鈺訣笑了，“大小姐，我這可是在幫你。你還一副我逼迫你做什麼似的樣子。”
季晴婉聳了聳肩，“誰讓你說的話就像脅迫我做什麼似的樣子呢。”
鳳鈺訣也聳了聳肩，“好吧，是我的錯咯。”
季晴婉卻是有些尷尬，雖然他們剛認識沒多久，但若是鳳鈺訣真的只是想幫她，自己還把他壞處揣測。實在是太沒禮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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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不怎麼認識的人生疏些，好像也沒錯。沒錯吧？溫書逸似乎是對自己那麼說的。
想到這兒，季晴婉狠狠點了兩下頭，對鳳鈺訣道，“那我們走吧。”
鳳鈺訣一愣，“你這，怎麼好像要去戰場赴死了一般……”
季晴婉又翻了個白眼，“你少貧，走吧。”
鳳鈺訣卻道，“等會兒。”說完就走向了方才帶路的丫鬟面前，自己剛才是偷偷跟過來的，而丫鬟為了不妨礙他們倆說話，所以一直都沒有回頭看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