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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話語落下,見習教士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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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昏暗的狹小房間,詭異的惡臭味和血腥味簡直能夠讓人窒息。不停晃動的燈火在牆壁上留下長長的,不停晃動著的影子,彷彿是魔鬼在舞蹈。

恍惚的燈火前是一張陰鷙的面孔——雙眼夾雜著些許血絲的顯得有些邋遢的中年人筆直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身前,帶著些許猥瑣的笑容。但是這樣的表情卻被嘴角露出的寒光完全扭曲了,他穿著的貼身長袍此時已然皺皺巴巴,這是一位身形瘦削男人,但在場人眼中卻是一條不折不扣盤踞在椅子上的毒蛇,仿若在那裡吐著信子。

兩個面無表情、持弩的盜匪站在他身後,恭恭敬敬的低著腦袋,隨時等待著他下達命令,其卑微的姿態彷彿是在侍奉一位國王。而這位“國王”正對面著的簡陋的撩刑架上面,正綁著一個已經傷痕累累,半死不活的年輕人,從他的著裝上來看,這是一名風車鎮的民兵。

“我想不用再多做自我介紹了吧?黑暗議會的三環黑巫師...”隨即黑巫師咂吧了一下嘴巴,止住了自我介紹,然後搖著腦袋道:“算了,反正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俘虜就可以了,剩下的都是廢話。”

巫師的眼睛像是在看待獵物一樣從年輕人的身上掃過去:“我想知道的事情也很簡單——除了那個逃跑了的見習修士,你們這群人裡面還有沒有教廷的人?”

“求求您,大人我就是個民兵,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求求您饒了我吧……”

“究竟是誰讓你們來追剿我們的?”巫師的臉上依然笑容不減,聲音裡似乎還帶著幾分興奮

“你看看,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然後我給你個痛快的等價交換,這無比的公正,不是麼。”巫師瞪大了眼睛,十分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如果你沒有任何價值,那我就只能用別的方式彌補我的損失了。”

“大人,當時我們只是接到了治安官的命令,才整隊圍剿的,至於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可憐的民兵被恐懼抽調了脊樑,此時的他只想活著,別無他求,為此他不惜轉換陣營:“對了,我的軍事素質還是不錯的,我可以像他們一樣效忠你,唯閣下馬首之瞻..”

“不不不,我的手下並不缺少亡命徒,說實話你還不夠格成為他們的一員,因為我不太喜歡背叛者...”隨即話題一轉,巫師將手抬起指向一邊,撩刑架上的年輕人極為驚恐的一點一點扭過頭,眼神中充滿了戰慄,表情哆哆嗦嗦的看著牆角,哪兒放置著一個大鐵籠子,裡面安靜的蹲著一些被特殊手段改造的變異的人類

“比如說,讓我的小可愛填飽肚子。”黑巫師帶著些許殘忍的笑意,語氣森然的說道

那些詭異扭曲的怪物同樣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興奮的看向撩刑架上的民兵,那鼓鼓囊囊身體就像是有許多寄生蟲在其中活動一般,其血紅、血淋淋的表皮像是被現剝了皮反套在身上一般,畸形的腦袋上沒能留下半根毛髮,分叉的舌頭從滿是獠牙的大嘴嘴裡面伸出來,急速的喘著氣,其手指已經畸形成了鷹爪一般鋒利。

在黑巫師的以示下,立在其身後的兩名心腹盜匪也滿臉恐懼、戰戰兢兢的走到了籠子邊,用略微有些顫抖的右手拿出了鑰匙。

似乎意識到即將要進食的變異、嗜血的怪物乖巧的像是哈巴狗似的獻媚、討好的圍到了到巫師的腳前,黑巫師帶著迷醉與慈祥的表情輕輕的撫摸著它們的腦袋,感嘆道:“瞧瞧,這才是我最忠心的僕人,也許我應該把你變成他們,但是我沒有時間繼續在這裡逗留下去了,所以我決定用你來獎賞一下我的小可愛們”

黑巫師玩味的將目光投向已經嚇得渾身冷汗直冒的年輕人,輕輕拍了拍“小可愛的”腦袋,那些血肉傀儡們顯然還擁有一些智慧,頓時呼吸急促起來,然後一窩蜂的向撩刑架上的民兵撲了上去

“呃啊啊啊啊——!!!!”利爪剖開了年輕人的腹部,破碎的脂肪和內臟被那些怪物粗暴的和大腸一起拖出來,噴出來的鮮血和碎肉濺的到處都是。

大聲慘叫哀嚎的著的年輕人眼睜睜的看著,滿口鮮血的咀嚼著,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疼痛。

“求求您、求求您給我一個痛快,我要死了...呃啊啊啊……”年輕的民兵哀嚎聲越來越低,但其臉上的恐懼卻越來越濃烈...

“我說過的等價交換,既然你沒有價值,我為什麼還要應你的要求給你的痛快呢?”黑巫師的臉上看不到半點遺憾,他扭曲這表情狂笑著,腔調越來越神經兮兮:“說實在的,你們這群人能夠給我帶來的快樂,也就僅此而已了。年輕人,看到你痛苦慘叫,一點兒一點兒死的時候,我真是感到無比的愉悅!”

“想想看,你在死去的時候還能給別人帶來快樂,不覺得自己整個生命都昇華了嗎?”無法停止笑意的巫師,笑容越來越扭曲,在驚奇和喜悅的目光中,欣賞著自己製作出來的作品們張開獠牙,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激動不已的甚至鼓起了掌。

“啪啪啪……”黑巫師斯特裡意猶未盡的拍著手,目光掃向身後噤若寒蟬的盜匪詢問道:“逃跑的那個見習修士找到了嗎,在我們不知道的暗處,肯定還有他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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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還沒有發現他們。”應聲的盜匪趕緊把頭低下去,甚至都不敢看那雙“慈祥”的眼睛:“但是請您儘管放心,我們的人一定可以儘快……”

“該死的,別和我說這些廢話,我會派出幾隻小可愛去配合你們,天亮之前找到他們,不然我們就別想安生的轉移...”斯特裡語氣肯定的打斷了盜匪的話,皺著眉頭的深呼了一口氣,將那滿是血腥味的空氣灌進身體,無比的放鬆:“如果天亮前,還找不到他們,我會懲罰你們的...”

“是..,大人”縱然對方最後說話的語氣輕柔無比,但那名應聲的士兵依舊差點嚇的尿褲襠,然後帶著滿心的糟糕小跑了出去,顯然這是一個糟糕的不能在糟糕的差事了,更讓他心驚膽戰的是一旦任務沒有完成,迎面而來的懲罰...

出身古老的貴族世家的斯特裡*傑夫,如果按照原本的人生軌跡他根本不可能成為被世人憎恨的反面角色,雖然這個國度找就廢除了貴族特權,但他出眾的家世依舊會讓他擁有著原本無比光明的前程,但顯然這一切在他的罪行被昭示之後而被終結...

但是他並不後悔,因為那樣的前程,不可能給他研究這些被禁止了的、附著鮮血和死亡魔法的研究的機會,顯然他小看了教廷的能力,在這個被所謂的光明力量所籠罩的地方,斯特裡永遠沒機會光明正大的享受折磨實驗體的肉體,傾聽慘叫的機會,更不用說飼養一群只屬於自己的血肉傀儡的了。

所以他只能漸入黑暗議會,成為其中的一員,然後不斷的流竄

陰謀、詭計一切都無所謂,沉迷於血肉與力量的誘惑之下的斯特裡*傑夫無比的享受這種肆無忌憚、無與倫比的愉悅,斯特裡並不介意被繼續流竄下去,至少到現在為止教廷派來的那些獵殺自己的獵魔人還沒能取下自己的腦袋。

“去讓所有人都提高戒備,在沒找到他們之前,所有人都必須打起精神來,不能讓他們鑽了空子”斯特裡巫師朝另一名盜匪揮了揮手,表情露出了少見的謹慎,畢竟能屢次逃出教廷追捕的傢伙,沒有足夠的小心警惕,顯然是活不到現在的。

就在黑巫師斯特裡*傑夫在思索著那個逃跑的見習教士和他的同夥是逃走了,還是徘徊在周圍的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騷動的呼喊聲,似乎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絮亂的腳步聲,驚恐的叫喊聲和下達命令的呼喝聲。

原本緊閉的房門一名神色慌張的頭目推開了,幾個舉著火把的的盜匪嘍嘍前推後擠的從外面闖了進來。

“嗯,我猜你們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對吧?”巫師帶有血絲的眼珠緩緩向門的方向轉動,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沙啞,令人毛骨悚然,顯然他對這些沒有經過自己允許就擅自推開自己的房門的傢伙們有些不滿意了..

站在最前面的盜匪頭目,表情驚恐、顫巍巍的向巫師躬身一禮後,才顫音的道:“外、外面有人想滲入村莊...,斯特裡大人。”

“該死的,告訴我,他們有多少人?”斯特裡*傑夫夾雜著暴虐的語氣質問著對方

“大概六七個,也許會更多一些...”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的盜匪頭目不確定的道

“呵呵,大概?也許?”斯特裡*傑夫站起了身子,眼神變得陰鬱起來,他用極為和煦的口吻道:“如果連這點小事情都確認不了,我還要你們有什麼用呢?”

“..是..的,大人,我們本來已經圍住了一個人,但顯然它有些另類,不得已我們將其擊斃了,無法從他們的嘴裡得知相關的訊息..”說到這兒,盜匪頭目向身邊的一個嘍嘍打了個手勢。

那名嘍嘍在地上展開了一塊包裹,隨即一片碎裂的頭骨片出現在斯特裡*傑夫的視線中,這讓他的眼神瞬間的收縮了起來:“你是說...?”

“是的,大人,我們擊斃的是一名骨婁,但為了捉住它,我們足足損失了八名兄弟,全部是一擊斃命,手法極為兇殘利索...”也許是察覺到了眼前的黑巫師大人被包囊中的骨婁頭碎片吸引了,這讓盜匪頭目身上的眼裡緩釋了許多,雖然此時的他依舊背脊滿是冷汗,但多少在語言表達上不在遲鈍了

“看清楚其他人的模樣了麼?”斯特裡*傑夫上前拿起了一塊頭骨的殘片檢視了一番,隨即抬首望著那名盜匪頭目追問道

“暫時還沒有訊息穿過來...”微不可查的盜匪頭目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滲出了汗滴,追上之前的話題預測的道:“對方很可能是一名獵魔人,至少從他將一名沒有多少戰鬥力的見習修士救出去,就可以大致的判斷出至少他對神職人員並不仇視.....”

一邊思考,一邊重新坐會自己座位上的斯特裡*傑夫贊同的點了點頭,順勢有點了點手指道:“說下去...”

“之所以現在沒有出現在大人你的面前,再加上他不斷的擾動村莊的守衛力量的行動,也恰恰的證明了他的進攻力量不足,所以他需要幫手,他們應該有劫牢的動機,也許他想要把那些俘虜們救出去...”隨著思緒逐漸的清晰起來,盜匪頭目極為肯定、且興奮的道:“是的,我覺得他想把這些人變成他的幫手,以此來牽制住我們,好尋機單獨的對付大人你...”

短暫的詫異,巫師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了起來,在場的所有匪類們嚇得趕緊全部低首垂目的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誰知道這位巫師大人會不會一高興,把那些該死的怪物們全都放出來把自己咬成碎片?

他們雖然都是刀口舔血、燒殺掠奪的惡棍,但並不等於不會害怕,他們也會怕死,更不用說變成怪物的美餐!在跟著斯特裡大人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們已經充分見識到了這位黑巫師有多恐怖,當然還有他那神經質般的暴虐。

不得不承認自己這群惡棍們也會為了一時衝動,為了錢和女人去殺戮;但是像這位大人這樣以殘虐和屠戮為樂,研究男人和女人的血液,腦漿,骨髓、身體構造等有什麼不同的,這根本就是魔鬼才幹得出來!

“我得說你很聰明,那就讓他們什麼也得不到,去,你們現在就給我去將倉庫中所有的俘虜全部殺掉!”黑巫師帶著殘暴的腔調,用冷漠的目光橫掃著所有戰戰兢兢的盜匪們:“下次再有這樣不經過我同意,便開啟我的房門的舉動.我不介意將你們這群雜碎撕碎了喂我的小可愛們..”

“是...是的,大人...”在黑巫師犀利的眼神中,一眾盜匪逃命般一窩蜂是的從房間中的逃開了

混進村莊的過程比獵魔人想象的還要順利,兩個人飛快的在陰溝和草叢中快速穿行,甚至沒有遇到什麼阻擋或者是必須要幹掉的敵人,畢竟屍體無論如何都會引起敵人的警覺,增加自己被發現的可能,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