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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攤牌

聽著拉爾霍森這可以理解為幽默,也可以理解為威脅甚至是宣戰的話,伊桑向大團長微微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徹底得罪了這位撒哈拉王城最具權勢的人。但是,接下來會生什麼呢?伊桑暗暗自問。不過現在已經不是為這個擔心的時候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抉擇,但是子爵,我想該我們考慮一下其他問題了。”仿若對此抉擇毫無芥蒂的拉爾霍森向旁邊的椅子上指了指,他絲毫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惱怒的意思,當伊桑走到桌邊的時候,他甚至還客氣的象徵性為年輕的子爵扶了一下椅背,然後他就慢慢展開了桌上一張捲起的地圖。

“在天的父神,讓我們來看看這個子爵,我想你一定對自己還沒有見到過的領地很感興趣。”拉爾霍森用手指著地圖上地一小塊地方,隨即道:“我堅信你打聽過你的領地,這兒就是普林斯特,正如你看到的,亦或是聽說過的,你的領地在斯爾泰歌德和多爾特魯之間。”

“在天的父神啊,這塊土地看起來雖然不是很富饒,可它的地理位置是很特殊的,因為你的領地不僅連線著莫爾洛海西岸最強大的兩個勢力,而且還是這兩個領地地軍隊可以聚集起來開赴撒哈拉王城的捷徑。如果不經過普林斯特,不論是德澤爾還是瑟維*康賽迪公主的軍隊都無法在最短的時間裡到達神誕之地,這些意味著什麼?納德子爵,你知道嗎?”

“在天的父神見證,我想我能。閣下。”伊桑的手指在地圖上微微划動,當他在標誌著斯爾泰歌德,多爾特魯和普林斯特之間慢慢劃出一條連線,然後在這連線的中間直指撒哈拉王城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拉爾霍森撫摸自己灰白鬍鬚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揪下地幾根鬍子,隨即伊桑決定徹底挑破隔在兩人中間的那層若有如無的障礙,帶著些許特殊意味語氣的問道:“我想大人您一定會給我什麼忠告吧?對吧”

“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地確是忠告,子爵,我只希望你不論任何時候,不論舉起的是什麼樣的旗幟,都能看在葉子環以及光明之神的意志,所以我們必須凡事一神誕之地和聖墓的安危為重。”拉爾霍森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相信父神如若眷顧你,必然會為你的虔誠和勇敢賜予你更多的東西,就如同你現在已經得到地一切,不過這些恩賜必須是在為了神誕之地做出貢獻之後,希望你永遠記住-----凡事有付出才有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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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霍森團長在說完之後慢慢的坐了下來,他的手指同樣在地圖上划動著,不過他劃過的方向卻是向遙遠的地方延伸出去,直到指向一片廣袤的代表著沙漠的土地:“我們都知道的一個事實,魯博漢達就在這裡,他就在沙漠裡等待機會。”

此時的拉爾霍森顯得憂心忡忡的,他似乎並不是在和伊桑而只是不停的提醒自己:“連續兩個國王的逝世饒康賽迪王國開始動盪起來,這種局勢已經讓他看到了機會,他會向神誕之地進,而且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不過我們等待這一天也已經很久了,我們需要一場熱血來打破一些固化的東西...”

團長的聲音逐漸變得激烈起來,他的左手無意識的撫摸著白色罩衫胸前的紅色聖葉環,嘴裡不住的喃喃自語。一些枯澀難懂的聖經句子從他嘴裡流淌出來,時不時摻雜著一些特殊語詞彙的聲音讓這位著名的聖殿騎士團的團長看上去只像個普通教眾,而不是一位能揮舞長劍的覺醒騎士。

神色越發微妙的伊桑的眼神隨著他手地動作移動著,當看到拉爾霍森團長的手指不經意的在一個地名的上拂過的時候,伊桑的眼皮不由突的一跳。

因為他看到拉爾霍森的手指在地圖上那個地方稍微停留了一會兒,這或許是可以,也許是不經意的,但很快他便將手指挪走,但是伊桑的眼神卻再也無法從那個地方上移開,因為他在地圖的標識上看著畫成一座小山標誌。旁邊注著一個特殊的地名,而這個在後世著名的地方的名字讓伊桑似乎看到了那場註定的屠殺。

“我很抱歉,子爵大人,看來我耽誤你很長時間了。”微微怔了怔神的拉爾霍森從自己的臆想裡清醒了過來,他稍帶掩飾的隨手把地圖捲起放在一邊,然後很有禮貌的站起來向伊桑微微點頭:“在天的父神見證,我知道對於你這樣的年輕人,也許愛情和浪漫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你能坐在這裡陪我這個老頭子,聽我的胡言亂語。”

“不不不,大人,在天的父神見證,能聆聽您的教誨是我的榮幸。”榮幸有佳的伊桑站了起來,在大團長的注視下伸出右臂,用力按在胸前:“不可否認,你是一位虔誠的信徒,願在天的父神保佑您。”

一邊說著的同時,伊桑也知道這次莫名其妙的約見已經結束,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榮登了這位大團長心目中那張黑名單,雖然也許在他眼裡自己還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但是接下來也許很快自己就有可能嚐到點苦頭了。

看著走出房門的伊桑,拉爾霍森微微沉思了一下走到牆邊的書架前,從一個已經啟開臘封的鹿皮袋子裡拿出了份因為年代久遠,有些黑的羊皮紙檔案,自言自語嘀咕的同時,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怪異笑意。

但此時因為攤牌而心情變得輕鬆起來的伊桑快步向大殿外走去,最終是因為一陣喧譁聲的吸引讓伊桑找到奈留安德。當他遠遠的看到兩個聖殿騎士正揪著可憐的書記員要把他按倒在地的時候,書記員因為看到伊桑而歇斯底里的呼救聲救了他自己的命。隨即可憐的奈留安德就在那兩個騎士稍微一愣之際飛快的從他們手裡掙脫出來,連滾帶爬的躲到了伊桑身後。

微微疊起眉頭的伊桑也有些意外的認出了那兩個騎士,他們正是他剛剛來到撒哈拉王城時在城門外遇到的那兩個要和德.休特*艾林決鬥的聖殿騎士,甚至伊桑還能記起他們的名字----奧愛萊昂和菲瑪特。

“我很疑惑,騎士們,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的書記員嗎?”伊桑語氣有些冰冷的走過來的兩個騎士,說實話,對這個奧愛萊昂,他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如果當初不是為了能順利進入撒哈拉王城他都不會去阻止休特*艾林對他的挑戰。

“對此我們很抱歉,子爵大人”年輕的菲瑪特有些緊張的回頭看著夥伴,當他看到奧愛萊昂顯然並不很在乎這位如今在撒哈拉王城名聲顯赫的子爵之後,菲瑪特的底氣稍微變得足了些,隨即道:“是這樣的,大人,這個人,我們抓住他的時候,他正在偷看珍貴的文獻和記錄,說實話,這違反了這裡的規矩”

“在天的父神見證,他就是個賊,應該被砍掉手和挖掉眼睛!”而另一邊的奧愛萊昂怒氣衝衝的叫嚷著,說實話,他同樣不喜歡伊桑,特別是每當想到自己那次在城門口被博列尼和德.休特*艾林羞辱的時候,這個人當時定然都看得一清二楚,這般糾結的他就更不能對這位年輕子爵興起任何的好感。

儘管他也知道當初如果不是這位子爵恰好到來,自己可能就要有個很糟糕的下場了,但是顯然此時已然非彼時了。

“在天的父神見證,我以歷代先祖的名義發誓,大人,我沒偷任何東西,我只是想看看那些文獻!”甚是不安的奈留安德因為恐懼變得煞白的嘴唇不住抖動著,他緊緊抓住伊桑的袖子,好像生怕他會突然拋棄自己,當下辯解道:“他們在強詞奪理,這裡也沒禁止任何人看,他們甚至還允許那些從西方而來的朝聖者翻看他們的文獻呢。”

“閉嘴,小子,說實話,那些人是朝聖者,但是前提是他們付了金幣。”對於小書記員的辯解,奧愛萊昂怒氣衝衝的走過來,他伸出左手抓向伊桑身後的小書記員,極為惱怒的道:“但是你沒有付錢,所以你就是賊!”

伊桑一把抓住了已經伸到自己身側的那只手腕用力一扭,這時候他有力的手腕及一些小格鬥技巧發揮了作用,隨著奧愛萊昂一聲慘叫,他的手臂已經被扭到身後,伴著另一聲驚呼,伊桑順手從身邊的菲瑪特腰間拔出佩劍,隨著寒光閃過,鋒利的劍刃已從後面搭在奧愛萊昂肩頭,而冰冷的劍尖則恰好直抵菲瑪特咽喉。

只是霎時間,大殿的走廊裡一片驚呼,刀槍四起!

而一旁的奈留安德目瞪口呆的看著和那兩個騎士排成一串的伊桑,他實在想象不到子爵大人為了救自己居然會向聖殿騎士動手,更想不到這位大人居然還用這麼古怪的方法一舉震懾住了兩個聖殿騎士!

不過當聞訊趕來的衛兵揮舞著斧槍直衝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之後,奈留安德才突然清醒過來想到,要知道此時的自己兩個人幾乎是在聖殿騎士的大本營裡,這麼魯莽的行動顯然會給己方帶來不好的後果...

“在天的父神見證,子爵,你會後悔這麼對待我們!”此時的奧愛萊昂拼命想回頭,可是當劍刃割破了他的脖子之後,他立刻變得老實了不少,畢竟這傢伙在決鬥場上的戰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只好瑟瑟的硬氣道:“很好,你居然敢搶聖殿騎士的劍,還威脅我們,你知道這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麼?”

“後果?哼,但在此之前我會讓你後悔對一位子爵這麼說話。”語氣陰森的伊桑在奧愛萊昂耳邊小聲的回答:“我以我的頭銜及名義發誓,你會發現父神是多麼眷顧我,而你對父神眷顧者的無理將要遭受的報應又是多麼可怕,我發誓你會感受到的”

“該死的,都讓讓,誰能告訴我這裡究竟生了什麼?”隨著一聲呵斥從包圍著的衛兵身後響起,包圍圈中讓出的一條縫隙,接著拉爾霍森的侍從官走進了圈子:“現在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了?”

“大人,就是這個人,他偷看我們的文獻”菲瑪特想向前邁步,可他立刻被劍尖上的涼氣逼了回去“可是納德子爵為了袒護他,居然向我們動手,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子的...”

“是這樣麼?納德子爵,但事實上,我希望不是這麼回事...”微微眯起眼睛的侍從官臉色泛青的盯著伊桑:“任何地方都會有一些必須要遵守的規矩,這裡也不例外,要知道那些文獻是要用向父神進貢的金幣交換的,如果想看就必須繳付金幣,在天的父神見證,這是連教皇陛下都應諾我們的,所以如果不付錢那就是偷竊!”

“呵呵,在天的父神啊,我沒想到要感受父神的教誨還要用金錢換取。如果是這樣,我大概得說這太特麼的好笑了...”

“你是有身份的人,所以我得提醒你一下,大人,請您注意自己地言行。”侍從官臉上的青色已經快成了死灰,他憤怒的握住劍柄,也許是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將劍從劍鞘中拔出來:“好吧,我想這一切的確是誤會了大人,不過您應該也知道《光明典籍》中的一些特殊的教規,我希望您能尊重我們,更尊重尊敬的教皇陛下的決定。”

“呵呵,我想你大概忘記我是個西門人了。”伊桑對著侍從官微微一笑,手裡的佩劍突然向上一扔,隨著他伸手一把抓住反轉地劍身,佩劍劍柄已經倒轉過去直遞到侍從官的胸前。

“在天的父神見證,我對聖殿騎士無比尊敬”雖然這麼說,但是伊桑還是毫不客氣的一把把奧愛萊昂向菲瑪特推去,隨著菲瑪特手忙腳亂的扶住奧愛萊昂。那兩個撞在一起的人不住踉蹌著撲向對面的斧槍,這讓他們又是一陣驚叫。